一百零一章 把你牢牢地拴着

發佈時間: 2025-02-24 17:3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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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趙清染啞着聲音開口了。她知道自己當時的力道,更何況那裏還一直在往外流血。

他都不處理傷口的麼再這樣下去,就算不會死,也會造成一定的傷害

她的心的確不夠硬,即使他不斷地傷害她,看到此刻的場景,她的心裏不但沒有絲毫喜悅,反而還有一種格外壓抑的情緒。

平時從來都沒有對人下過狠手,就連之前拿槍對着他,她也只是一時頭腦發熱。

她的膽子一直很小,要讓她用槍去殺人,她根本就做不到,實在是紀惟言的話深深地刺激到了她

現在冷靜下來,她甚至都有些後悔了,剛才的事明擺着是紀惟言故意的。

他那樣的人,怎麼會等着別人去殺他

而且,就算把紀惟言殺了又怎樣她可能一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

這樣的魔鬼,她雖然恨他,卻希望由別人結束他的性命

不想因爲他,而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

可現在看到他那裏仍然流着血,她心裏爲什麼會有那麼一絲絲不忍呢

趙清染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一切不是他咎由自取麼自己爲什麼要同情他

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想收回也來不及了。

紀惟言沒有說話,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他彷彿並沒有聽見,仍然專注地盯着前面,車子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路上奔馳着。

趙清染眉頭緊皺,不過也不能說什麼,只是緊抿着嘴脣,用手抓住了前面的座椅。

車子不斷地加速,一輛又一輛車被甩在後面,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能開慢點嗎”

本以爲在她做出那樣的事後,紀惟言會發怒,沒想到他卻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陌生得讓她害怕。

他現在這幅模樣,讓她更加的忐忑不安,有種等待凌遲的折磨感,內心也涌現幾絲恐懼。

車子逐漸離開市區,路面開始變得崎嶇不平,車子行駛在上面,加上和飛一般的速度,讓趙清染的臉色帶上了幾分蒼白。

他要帶她去哪裏

“你個瘋子”

車子搖晃的更加厲害,趙清染額頭上已經有冷汗冒出,她盯着前面男人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憤怒。

路越來越陡,她咬着牙,但是頭卻越來越暈,前面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她用力抓着椅背,只覺得整個人都快暈過去了,就在她快承受不住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身邊的車門被打開,紀惟言把她從車上抱起來,然後就邁着步子往前走去。

趙清染這才發現已經到了他所住的別墅門口,門口站着刀疤男和幾個黑衣男人,一見到紀惟言的身影,就立刻迎了過來。

“少爺,你受傷了”

在看見紀惟言腦後已經有些凝固的血跡,刀疤男連忙出聲提醒,但紀惟言連眼皮也沒擡一下,徑直朝裏面走去。

刀疤男跟了上去,連忙吩咐幾個手下把醫生帶過來,卻也不敢跟着紀惟言進房間裏,只能守在門外。

少爺很少受傷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他跟在紀惟言身邊,幾乎沒看見過他受傷,而且還是傷在後腦那種要害的地方,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趙小姐肯定是趙小姐傷了少爺

也對,除了她,誰又能傷到少爺

刀疤男站在外面十分不安。少爺不願意處理傷口那就十分麻煩了,肯定會留下什麼隱患

紀惟言把趙清染帶到了一個類似於地下室的地方,房間裏十分昏暗,如果不開燈的話,完全就是處於黑暗中。

不過,除此之外,房間裏該有的東西都應有盡有,一貫簡約的風格,只有單調的黑白兩色,顯得格外的冷清。

“你把我帶來這裏做什麼”

趙清染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剛才被紀惟言抱下來就發現了,這裏處於他臥室的下層,走了很多節臺階才下來。

四周都是密閉的,只有上面一個出口,就連窗戶,也非常狹小,空氣十分的壓抑。

紀惟言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神祕莫測,他輕勾嘴角,說出口的語氣讓人忍不住戰慄。

“寶貝,我給過你自由,你不懂得珍惜,現在”

他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低沉沉,卻讓人感覺異常的可怕。

他輕舔了一下她的耳朵,如撒旦般森然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我要讓你永遠待在我身邊。”

趙清染心裏緊繃着的弦瞬間斷裂,許是男人的眼神太過可怕,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

步。

“你又要囚禁我”

這次的紀惟言,她感覺比任何一次都來得恐怖

那種魔鬼的,彷彿要毀滅一切的氣息讓她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顫抖,她擡頭望着眼前的男人,雖然害怕卻還是對上了他的視線。

男人嘴角邊的笑猶如黑夜裏盛開的罌粟,淺淺的,卻能勾走人的心魄。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臉上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神情,趙清染揚起下巴和他對視着,他性感的薄脣微微動了動,深邃的眸子平淡無波。

“這輩子,我都要把你牢牢地拴着”

“神經病”

趙清染實在忍受不了他的語氣,不禁大罵出聲,然而紀惟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你給我回來”

她想追上他的腳步,但是速度遠不及男人的快,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裏唯一的大門在瞬間關閉。

門上沒有一絲縫隙,如果不是有專門的按鈕是根本打不開的,趙清染在門上試了很多次,卻都徒勞無功。

“變態,混蛋”

她不禁破口大罵,心中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爆發了出來。憤怒,不甘,委屈,絕望,所有情緒都涌上了心頭。

紀惟言這是打算把她和犯人一樣關押起來嗎

記憶又好像回到了那些被他用鎖鏈鎖在牀頭的日子,無邊的黑暗和巨大的絕望向潮水一般襲來,她的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

又落到同樣的境地了,只是她不明白這次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她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他這麼動怒

不,那個男人,就是個魔鬼,不管她有沒有做什麼,他都是隨心所欲地決定她的一切,他從始至終都是把她當一個玩物

從來都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趙清染望着無比密閉的房間,直接把桌上的東西拿起來,然後狠狠地往地面砸去

噼裏啪啦的聲響持續了很久,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看着一地的碎片,突然有些清醒過來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怎麼這麼不冷靜了

不,她不能被紀惟言牽着鼻子走,她一定要找辦法離開這裏

黑暗的房間裏,男人拿出一支菸點燃,零星的煙火照亮了魅惑的面容,線條分明的輪廓透出一絲生冷和神祕。

房間裏沒有開燈,窗簾也沒有拉開,只有燃燒着的煙火微弱地亮着,將男人的身影襯得更爲落寞。

紀惟言隨意地靠在牆邊,聽着從底下房間傳來的動靜,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雖然隔了很多層臺階,不過下面的聲音仍能模糊地傳到上面,女人憤怒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空氣中充溢着濃烈的菸草味。

他伸手摸了摸腦後,藉着點點菸火的光看清了上面已經凝固的一絲血跡,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第一次認真地對一個人好,最後換來的結果卻是她想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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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感到了本以爲生平都不會有的情緒卑微。

他的真心就這麼讓那個女人踐踏在了腳下。

就算他對她再好,她也只想着逃離,不管他怎麼做,她對他都只有一味的牴觸和抗拒。

那個女人,她真的敢

紀惟言深吸了一口手裏的煙,朦朧的煙霧在他的周圍環繞,他的臉上似閃過了一絲複雜。

今天在聽到她一次又一次的說要離開時,他感覺他的心都隨着她的每一個字而慢慢地撕裂着。

後來在餐廳,她再次當着cisity的面說要他放她離開,在那一刻,他恨不得把她抓過來狠狠地質問清楚。

他到底有哪裏做的不好讓她無時無刻都想着離開

天知道他當時看見亞汀抓着她手的時候,有多麼想上前把她搶過來。

但憑藉着尚有的一絲理智,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亞汀的性子他了解,越是自己在意的東西,他就越有興趣去接近。

雖然沒什麼好畏懼的,他一向對自己有信心,但還是怕在某個時刻因爲自己的疏忽,而會讓她出什麼意外。

哪怕只是很小的意外,他都捨不得

而至於亞汀對她做的事,他事後都會一一討回來。

相比之下,在那個時候,她面對cisity絲毫沒有一絲的生氣,反而還讓他放她離開。

她對誰都是一副笑臉麼這該死的讓他幾乎都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後來,他終於忍不住去學校找她,卻看到她和之前的那個小孩子卿卿我我。

看見他們的手交纏在一起,他就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