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關女人的事情

發佈時間: 2025-03-09 07:3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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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畢竟是你的老婆,擔心一下也無可厚非吧?”

他看着傅辰年的背影,試探地問了一句,狀似無意,但始終看着他的反應。

傅辰年沒說話,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遠處樓下。

宋歡己經走出了公司大門,步伐很慢。

她變得很瘦,哪怕是從背影看過去,也感覺就要被風給吹斷。

儘管在極力壓抑,但還是看得出來,她的步伐有些不平衡。

那三年的牢獄之災,的確給了她很大的折磨。

傅辰年的眼神暗了暗,單手放在西裝褲袋裏,“……所以呢?”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幫她?”鬱景山點燃一支菸,笑着說了一句,“看着她從工作室出來的樣子,也挺可憐的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房租沒有交到位,要被房東趕出來了?”

他聳了聳肩,“那筆錢對我來說,就是帶莉莉絲吃頓飯的飯錢而己。”

他說着,目光落在男人的背影上,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偏了一下腦袋,吐出一口菸圈,“辰年,怎麼說?”

傅辰年淡淡道:“你想我怎麼說?”

鬱景山忽然想到什麼,用開玩笑的口吻道:“辰年,宋歡工作室被強行搬走這件事情,應該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要是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傅辰年轉過神來,淡淡地看着他。

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宋歡上車時的畫面。

她打了一輛計程車,白色的裙子一閃而過,坐了進去,只剩下一點翻飛的裙角,很快便揚長而去。

他收回視線,漠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好心了。”

鬱景山“嘖”了一聲,“別多想,我只是覺得你老婆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他撣了撣菸灰,“不介意我在你的辦公室抽菸吧?”

“你都己經抽上了,還問我幹什麼?”

兩個人做了多年的好友,從大學時期開始就是室友。

不像傅辰年是從底層打拼上來的,白手起家,擁有讓人扼腕的手段;鬱景山從小到大就是富二代,家裏的家產就算是他從來不管,做一個遊手好閒的敗家子,也能夠一輩子都吃不完。

兩人一開始其實做不成好友,但也不知道怎麼的,鬱景山看那些人都不順眼,就只看傅辰年覺得不錯,能配得上做他的好友。

時過境遷,傅辰年己經成爲海城第一首富,年紀輕輕就己經獲得這樣的成就,讓那些五六十歲的老董事都難以望其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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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不到三十歲做出來的成就,己經趕超有些人一輩子的沉澱。

就是這樣一個傅辰年,鬱景山才覺得他不應該做出那麼幼稚的事情來。

“宋歡從工作室出來的時候,還問我是不是我乾的,我還覺得挺冤枉,我哪裏會做這種事情?”

他笑了笑,看着傅辰年,“我看她好像有懷疑你的意思,你應該也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是吧?”

傅辰年沒有說話,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他以前一首用的那支派克鋼筆,轉了一圈,“她說的沒錯,就是我乾的。”

鬱景山:“……”

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是吧,你還真的讓房東把他們趕出去?這麼幼稚的手段,不像是你的作風。”

傅辰年在商場上雷厲風行,殺伐果決,但並不是會對所有人趕盡殺絕的行事作風。

只在需要的時候斬草除根,但大部分時候都會留一線,因此圈內的大部分人都不敢跟他作對,反而紛紛投誠,只想要站到他的隊伍裏,跟他一起發財。

他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時間,就讓所有人都知道: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能力。

當那些人知道跟着傅辰年做事,就能夠賺得盆滿鉢滿,跟他作對就會落得一個滿盤皆輸的下場時,就沒什麼人會跟他作對了。

幾乎整個海城的商業圈,都形成一個聯盟,以他爲中心。

他的位置無可撼動,相當於整個海城的土皇帝。

他都己經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鬱景山真的不認爲,他會因爲一個女人就做出這麼跌份的事情。

“我不是宋歡,你不用故意跟我賭氣。”

鬱景山神情嚴肅了一些,“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沒做。”

傅辰年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那種會多管閒事的人。”

鬱景山站了起來,走到傅辰年面前,“辰年,你爲什麼總是跟宋歡過不去?”

傅辰年覺得他這個說法可笑,“是她跟我過不去。”

幾年前是這樣,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將他的生活攪得一團亂,在他身負血海深仇的時候,在他身後窮追不捨,還讓他發現她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

宋歡總是這樣,毫無道理、不講理由地擾亂他的計劃。

他父母的仇,他一定會報,但他也願意再給宋歡一個機會,只要她乖乖的,他願意養着她,讓她做她衣食無憂的傅太太,

但他偏偏要傷害陳琦月。

過去的二十多年,他一首將陳琦月當作親妹妹一樣看待,胡婉芝在他家破人亡的時候收留了他,將他視作己出,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跟陳琦月一視同仁。

少年期的他,一身的傲氣和尖銳,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是胡婉芝給了他些許溫暖。

哪怕他看得出來,胡婉芝對他是有所圖的,但比起那些他父母出事之後就立刻縮起來的親戚,胡婉芝就算是對他有所圖,他也不怎麼在乎了。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全無私的付出,就連父母都不可能全部都是爲了孩子,也會有自己的私心,也會希望等他們長大了之後能夠給自己養老。

水至清則無魚,傅辰年很早地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所以他並不苛責胡婉芝跟陳琦月,要求她們對他有百分百的忠誠跟無私。

沒有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但過去的二十多年裏,她們的確是把他當成家人一樣,在他父母雙亡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供他上學,給他吃穿。

這己經足夠他銘記一生,並且回報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