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欽無奈嘆氣:“我有些緊張。”
直男也會緊張？
何宏深有些驚訝，邊開車邊找藉口安慰蕭欽。
在他的話術安撫下，蕭欽吐出一口濁氣。
“你說得對，早晚都要面對的，如果連眼下的問題都解決不了，怎麼去談和小雅姑娘的未來生活。”
何宏深沒有接茬。
現實往往充滿了意外，就好像他當初苦心佈置的求婚，最終成了竹籃打水，也在對幸福抱有期待的時候，看清了相戀三年的陸燦霜。
他沒見過周雅母親，僅憑只言片語難以做出有效判斷。
自周雅住處出發，橫穿了將近半座城市的距離，何宏深到了目的地附近。
眼前是一片上了年代的小區，出入口守着的是位大爺，沒有經過詢問，就擡杆放車輛進入，安保環境看上去令人擔憂。
“小雅姑娘的母親住在這裏？”蕭欽有些驚訝，“她不是和周辰在一起了嘛，怎麼不搬去一起住？”
作爲私家偵探，蕭欽收集信息的能力還是有的。
“你不清楚裏面的情況？”反倒是何宏深有些意外。
按理說這些都應該能夠被調查到，蕭欽不可能不知曉。
“我不喜歡調查身邊的人。”蕭欽給出回答，“如果我調查太過深入，查出某些事，職業病犯了的話可能會忍不住出手解決，我可不想小雅姑娘恨我。”
“周辰這人問題很大，但是周雅母親卻不好說。”何宏深深思熟慮道。
“咱們別聊了，找個地方停車吧。”蕭欽瞥向車窗外的環境，打斷了交流。
何宏深看着導航，目光搜索着停車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小區過於老舊，繞了半天，他都沒看到一個停車位，索性學那些車輛，停在路邊。
“咱們要不要把周雅喊上？”下車後，何宏深有些猶豫。
“我之前調查過她母親，有照片，只要見到了，鐵定能認出來。”蕭欽掃了眼閉合的布簾，裏面隱隱能夠聽到輕微鼾聲。
何宏深點頭應下，與蕭欽下車，鎖好車後。
按照導航，找到了周雅母親住的單元樓。
他們剛準備上去，就碰到了一位老人。
“老人家，請問李芳是住在這嗎？”蕭欽溫和詢問。
“你們是？”老人渾濁的眸子落在他們身上，反覆打量着。
神情帶着些許警惕。
“我們是周雅公司的同事。”蕭欽找了個理由。
“小雅的同事？”老人若有所思，隨後佝僂着身子走進單元樓。
何宏深與蕭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跟我來。”蒼老的聲音自單元樓中傳出。
二人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進了單元樓後，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習慣了奢華的二人，一時之間沒能適應過來。
小動作有點多。
好在老人只是在扶着樓梯上樓，並沒有回頭。
上了三樓後，老人走到了盡頭的房間，拿出鑰匙，打開門。
蕭欽欲言又止。
看着老人的動作，猶豫數次，還是決定問出心中疑惑。
“老人家，不知李芳在幾樓？”
“這就是李芳的家。”老人掃了他們一眼，平靜開口。
“那您是？”蕭欽有些疑惑。
他看過李芳的照片，自然清楚眼前這位並不是李芳。
不管是年齡還是容貌，都沒有相似之處。
“小芳，家裏來客人了，出來招待下。”老人沒有回答，只是衝裏面喊了一聲。
沒多久，打扮亮麗的婦女走了出來。
面相與周雅有幾分相似。
“媽，他們是？”對方開口的時候，帶着些許口音，卻也不影響交流。
“小雅的同事。”老人回道，“你先招待着，我去煮點東西。”
等老人進入廚房，李芳才投去打量的目光。
“進來說吧。”她收回目光，讓開身形。
等二人進屋後，反手關上門。
先前在門外，視線受到了阻攔。
進屋後，何宏深才發現這客廳空間逼仄，堆放了許多雜物，有很多紙箱，摞在一旁，中間騰出了一片用餐的區域。
李芳招呼他們坐下後，投來問詢的目光。
“你們和小雅關係如何？”
“我是小雅的上司，也是她的朋友。”何宏深微笑着。
蕭欽同樣報以微笑:“阿姨，我是小雅的男朋友。”
“你就是小雅伺候的老闆？”李芳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像刀子般，彷彿要從何宏深身上刮下幾兩肉來。
“阿姨，周雅是總裁助理，工作範圍是處理工作事務，並不包括伺候老闆。”何宏深嘴角泛起苦笑，解釋道。
“你這次來是想繼續讓小雅留在公司上班吧。”李芳看出了他的心思。
何宏深微笑着迴應:“是的。”
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
至於其他的事，等先解決了周雅上班的問題再說。
“抱歉，我之前聽別人說助理和祕書都是老闆的小三，想的有點多了，今天見到你之後，發現你的眼神很清澈，沒有銀邪，多半不是那種老闆。”李芳忽然開口道歉。
“其實職場上潛規則是有的，只是在我這邊沒有發生罷了，阿姨的擔心是正常的。”何宏深微笑着回道。
“阿姨放心，何總是有家室的人，他對感情特別忠一，哪怕是前女友多次找他複合，他都毫不遲疑的拒絕了。”蕭欽微笑着解釋。
李芳投去疑惑的目光:“你剛才說是小雅的男朋友？”
“準男友。”蕭欽撓撓頭，“我和小雅姑娘的關係正在發展中，只是暫時還沒有得到迴應。”
“我不在乎你是做什麼的，我只想問你，你怎麼看待這份感情？”李芳目光迷惘，好似被勾動了回憶。
“如果我和小雅姑娘在一起。不敢說能不能走到結婚生子，但我會保護好她，有我在的時候，不會讓她受委屈。”蕭欽一本正經道。
李芳喃喃着:“真像啊，像極了小雅他爹。”
“那個沒良心的負心漢當初也是這麼說的，後來還是跟我妹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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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欽有些尷尬，不知怎麼接茬。
“罷了，你們能親自趕過來，說明很重視小雅，既然是她做出的選擇，那我就無條件支持她，希望你們能好好的。”李芳嘆息道。
“謝謝阿姨成全。”蕭欽起身鞠躬。
“還叫阿姨？”李芳皺眉表達着不滿。
“啊？”蕭欽愣住了。
不叫阿姨，還能稱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