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逸深用完餐,明挽塵就挎着包從門口進來了。
自從得知顧逸深出意外之後,明挽塵一直都很關注着他的情況,所以她剛從葉欣那裏聽到顧逸深醒過來的消息之後,就專門從公司趕過來看他了。
“逸深,你終於醒了。”明挽塵略過房間裏的曲南悠,主動坐到了顧逸深的病牀邊,然後把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在顧逸深現在的記憶中,明挽塵是和自己熟識的朋友,所以對她的態度也很和善,還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挽塵,你來了。”
“對啊,聽伯母說你終於醒過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明挽塵雖然知道了顧逸深失憶的事情,但是也沒有刻意提及。
不過,明挽塵在聽到葉欣和自己說顧逸深失憶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她沒想到,顧逸深居然會失憶,而且還會把曲南悠忘得一乾二淨
所以,關於他們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他也應該都不記得了吧。
“恩,我已經沒事了。”顧逸深回答着。
被忽視了的曲南悠,看着顧逸深對明挽塵的態度,低垂着的眼眸中滿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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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隨意地找了個藉口,向着他們說道:“你們先聊着,我先出去一下。”
而病牀上的顧逸深,顯然沒有把曲南悠的話放在心上,連一句應和都沒有。
曲南悠的心中,頓時涌過一股難過,她沉默着,然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聽到門口的那陣聲響,和明挽塵交談着的顧逸深猛然一頓,微微偏過頭,心中揚起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逸深,你怎麼了”明挽塵注意到了顧逸深的失神,問道。
“沒事。”顧逸深回過頭,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出了門的曲南悠,一路走到了顧逸深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內,然後擔心地詢問着顧逸深的情況。
“醫生,我想請問一下,顧逸深的狀況怎麼樣”
“我們已經爲顧先生做了整體的檢查,身體並沒有大礙,身上的傷好好靜養就可以了。”
“那他的失憶的情況,大概多久能好”曲南悠不想顧逸深就這樣一直忘記她。
“這我倒是說不出具體的時間,主要還要看他自身的狀況。”醫生攤了攤手,表示也沒有準確的答案。
曲南悠默默點了點頭,道過謝之後就離開了。
回到顧逸深的私人病房裏,曲南悠剛進去就看到了明挽塵燦爛笑容,還有與她交談甚歡的顧逸深。
明挽塵瞄到了曲南悠的身影,然後收回了視線,起身對顧逸深說:“逸深,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下次過來給你帶你愛喝的山藥排骨湯。”
“好。”顧逸深的嘴角噙着笑,然後柔聲迴應了。
曲南悠原本以爲明挽塵會像之前一樣略過自己,只是沒想到她直接走到了自己面前。
“曲小姐,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太沖動了……”明挽塵爲上次對南悠出手的事情道歉。
“我理解,你也是因爲太擔心逸深了。”曲南悠點了點頭,表示原諒了她。
隨後,明挽塵又看了一眼顧逸深,然後囑咐着:“那好,那我先走了,麻煩曲小姐照顧一下逸深。”
想到明挽塵之前看着顧逸深的那種深切眼神,曲南悠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幾分意味。
只是,既然顧逸深已經和自己結婚了,曲南悠也不會這麼輕易讓別人挖了牆角:“當然,畢竟逸深他是我的丈夫。”
聽着曲南悠的話,明挽塵面色微沉,不再和她多說什麼。
明挽塵剛走到電梯口,就正好碰上了上樓的葉祺。
“那個……我過來看逸深。”在見到葉祺的那一刻,明挽塵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心虛。
葉祺注意到明挽塵的身影,但很快收斂起了眼底的那抹驚訝,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恩。”
明挽塵過來探望顧逸深,葉祺一點都不奇怪,因爲他知道,在明挽塵的心中,依舊有着顧逸深的存在。
夜晚很快來臨,葉祺在瞭解過顧逸深的情況之後很快就回去了,曲南悠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旁邊照顧着顧逸深。
吃過晚飯,曲南悠打來了熱水,然後走到了顧逸深身邊,擰乾手中的毛巾,準備給他擦一下臉。
可是,顧逸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身子,阻止了南悠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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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想幫你擦一下臉。”曲南悠解釋着。
“我自己來。”顧逸深擡起一只手接過南悠手中的毛巾,看向她的眼神中帶着警惕。
而曲南悠抿着嘴脣,只能尷尬地站在那裏。
雖然有着曲南悠的陪伴,但是顧逸深卻總是忽視着她,表情也依舊冷漠。
聽着顧逸深一次次的拒絕,曲南悠卻越挫越勇。
“逸深,你腿上還疼嗎醫生給你的止疼片你吃了嗎”
“你渴嗎要不要喝點溫水”
……
聽着曲南悠無止境的關心,顧逸深卻沒有一點被打動的意思,反而因爲一個“陌生人”待在自己身邊有些不適應。
他幽暗的眸子沉着,冷淡道:“曲小姐,雖然我不太清楚我之前選擇和你成爲夫妻的原因,但我想我現在還是比較適合一個人,所以你還是先回去吧,不必在這兒照顧我。”
曲南悠面容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怔怔地站在那兒:“可是……我們是夫妻啊,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抱歉,在我目前的記憶中,我們並不是這層關係。”顧逸深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而且,我不需要別人的照顧。”
曲南悠未說完的話,瞬間被顧逸深堵得啞口無言。
感受到了顧逸深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又看着他嚴肅冷漠的眼神,曲南悠咬着下嘴脣,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冰點。
她沉默了許久,然後妥協地開口:“好,那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曲南悠拿着自己的包,輕顫着身子離開了房間。
病房的門又再一次被關上,房間裏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躺在病牀上的男人望着門口的方向,深邃的眸子意味分明,但依舊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