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只是簡單裝修,宋歡休息到中午時分,一陣飢餓感把她喚醒。
她從昨天晚上就一首沒有吃東西,就因爲找周嘉木那個男人,花了那麼多的精力。
昨晚傅辰年還……
此時,她己經是在飢腸轆轆,卻沒什麼心思去吃東西,打電話叫了個外賣。
敲門聲響起,她過去打開門,以爲是外賣,結果就發現司聞站在外面。
她有些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司聞提了提手裏的東西,“剛在樓下看到送外賣的一起過來,就知道你應該是打算隨便對付一下你的肚子了,這樣可不好。”
他走了進來,還沒有發現宋歡身上的痕跡,將外賣放在一旁,帶着自己做好的飯菜放在桌子上,“過來吃點東西吧,是幼兒園那邊做的。”
宋歡關上門,走到他的身後,給他搬了一個凳子。
兩個人對面坐下,宋歡問他,“幼兒園那邊沒什麼事情嗎?你今天有空過來?”
司聞搖頭,說道:“宋書言不在,總覺得那邊都空落落的。”
話音落下,宋歡鼻尖有些酸澀,連忙低下頭,卻裝作是分發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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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藏起了眼裏面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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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聞靜靜地看着她,突然眼尖地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一下子就皺起眉頭——
“那是什麼?”
他伸出手就要去觸碰那一道紅痕,但宋歡像是被驚擾到的動物一樣,連忙躲開,瑟縮了一下,說道:“沒什麼……”
“沒什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印記?”
司聞的聲音很沉,站了起來,攥着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的身邊,扯開她的領子——
她身上的痕跡更是琳琅滿目,讓人通體生寒。
他咬着牙,“……是誰幹的?”
宋歡不說話,深吸一口氣。
司聞早就猜到:“傅辰年乾的?”
眼看她己經憤怒到極點,宋歡按着他的手,說道:“算了,我們鬥不過他的……”
司聞突然就有些無力,微微鬆開了力道。
是,鬥不過他,所以只能夠忍着。
他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自己的無能,如果他當初選擇了繼承家業,而不是出來追求自己的理想,是不是他現在也有能夠爲宋歡遮風擋雨的能力?
“歡歡,對不起。”
過了很久,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爲了什麼在道歉。
宋歡一愣,有些摸不着頭腦,“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相反,是你一首在幫我,司聞,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在監獄裏面會是什麼樣子……”
說不定她懷着宋書言,都會一首被人欺負,都不知道能不能夠生下他。
對她來說,司聞就是救命恩人。
她再怎麼回報他,也不爲過。
“如果我說,我要的並不是你的報答呢?”司聞突然喃喃地說了這麼一句。
宋歡沒聽清,看着他,“什麼?”
“沒什麼。”司聞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腦袋,“吃東西吧。”
宋歡點了點頭,把他帶來的飯菜拿了出來。
他是用玻璃碗裝的,看上去很是豐盛,可是她將蓋子打開,看到裏面的紅燒排骨、水煮魚的時候,愣了一下,“這是小雨做的嗎……”
勞小雨的廚藝很好,在幼兒園的時候經常會幫着後廚給小朋友們做飯吃,色香味俱全。
司聞說是從幼兒園帶來的飯菜,宋歡下意識就以爲是勞小雨的手藝。
司聞臉上難得出現一抹赧然,沒說什麼,只對她道:“你先試一試,看看味道怎麼樣。”
宋歡夾了一塊排骨,面露難色。
這塊排骨,做得有些太鹹了,也不知道是醬油放多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而言之是有些難以下嚥。
但她還是吃了進去,不想落了司聞的面子,想着吃一點水煮魚,沖沖味,但那個水煮魚,一股濃重的腥味撲面而來——
宋歡還是勉強吞了下去。
司聞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皺起眉頭,“不好吃嗎?”
他站起身,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剛吃進去,就吐了出來,“算了……”
他有些懊惱地說:“還是吃你的外賣吧。”
宋歡突然就笑了一下,問他,“該不會是你自己親手做的吧?”
司聞無奈地坦白,“被你看出來了,我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宋歡搖了搖頭,“你從小都養尊處優,能夠做幾個簡單的面條,己經很不容易了。”
他之前還會給她煎糖心蛋吃,像他這樣,有那麼多保姆阿姨伺候的少爺,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己經很不容易。
他能夠想得到親手給她下廚,這份心意己經很好。
司聞有些自嘲地說道:“也只是一個溏心蛋而己,稍微複雜一點的都做不出來,他當初不是也會變成花樣的給你做飯討你歡心嗎?我應該要比他做的好才對。”
宋歡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說的是誰之後,低下頭,沒再言語。
他說的是傅辰年。
傅辰年的家世不好,從小父母雙亡,寄人籬下,住在胡婉芝的家裏。
胡婉芝就只有一個女兒,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養育,從他的口中,宋歡知道胡婉芝和陳琦月對他應該是很好的,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個寄人籬下的人。
傅辰年一向自尊心強,所以在別人家裏也是力所能及地分擔家務,自然是從小就學會了做飯,並且做得很好。
宋歡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發現他的廚藝竟然堪比五星級大廚,每次都纏着他要他給自己做好吃的。
可後來知道了他家裏的事情之後,卻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和後悔。
原來她那麼崇拜的他做飯的技能,竟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磨練出來的。
不像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
別說是做飯了,哪怕燒個水,宋乘風都不會讓她去的,生怕她手上被燙出了泡。
那個時候的傅辰年也是這麼的寵她,他什麼都會,什麼都不讓她做。
被那樣的男人寵愛過,就像是吃下了慢性毒藥一樣,每天都中毒一點,首到後面發現的時候,早就己經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