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只想趁着他還沒反應過來,趕緊讓他把協議簽了。
她昨晚累了這麼久,總不能讓到嘴的鴨也飛了吧?
周嘉木還處在一個發懵的狀態,反應不過來。
眼前是個陌生的女人,他跟她共度了一夜,早上起來還發現她的身上有吻痕——
這讓他不禁懷疑起自己喝醉了酒之後的人品,難道他真的本性這麼低劣,竟然還能做出這麼天怒人怨的事?
而且這個女人現在又拉着他的手,要讓他籤合同。
這越看越像是一份認罪書。
他沒有動作,宋歡皺着眉頭,警惕的看着他,“你應該不會是不想認賬吧?你說過,我昨天晚上我過去接你,你就入職辦公室的,現在可別想反悔!”
“我昨天這麼說了嗎?”
周嘉木一愣,看着她,一臉的茫然。
宋歡:“……”
她突然擔心地問道:“你簡歷上寫的東西……都是真的吧?沒有說大話?”
都是從大學生過來的,她自己心裏面也很明白,簡歷這種東西,是需要潤色的。
只要沒有太誇張,有點水分也很正常,但是有的人的水分,都可以澆花了。
周嘉木被質疑了,一下子就肅着臉,嚴肅地說道:“我簡歷上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百分百純真!”
“那就好。”
宋歡催促他趕緊寫下名字,“就簽在這……”
周嘉木:“……我怎麼有種被趕鴨上架的感覺?”
從他醒來到現在,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他總覺得周圍有些說不上來的詭異。
但宋歡實在是咄咄逼人,沒辦法,只能哆哆嗦嗦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宋歡這才鬆了一口氣,往後走了幾步,倒在沙發上,“好,你可以走了,等你上班的時候我會通知你過來的。”
周嘉木:“……”
他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總覺得好像進了狼窩。
一開始還以爲自己趁醉佔了宋歡的便宜,欺負了她,現在看來,自己怎麼好像才是那個羊入虎口的人?
宋歡有些疲憊,昨天晚上基本上沒怎麼睡好。
而且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就難以面對眼前這個男人。
一幕幕畫面從她眼前閃過,她昨天幾乎是聲淚俱下地求着傅辰年,讓他不要這麼對待她。
旁邊就是沉睡着的周嘉木,他對周圍的一切無所知覺。
宋歡只要看到他的臉,就能夠想到昨天晚上那種無力的絕望感。
疼痛己經刻進了他的心臟,甩脫不了。
見她不說話,周嘉木呆呆地站在那裏,往西周看了幾眼,把辦公室的樣子記了一下,剛要走,還是不確定地走了回來,打量了她幾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我昨天晚上應該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宋歡沒睜眼,紅脣微掀,“出格?”
昨天晚上吐了一地,是她給他清理的,他還抱着她的腿,哭着喊着讓她不要走。
不過,她也不打算跟他說這些,只揮了揮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示意讓他趕緊走。
周嘉木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他想了想,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想着要怎麼措辭。
“那個……其實我是想問,我昨天晚上應該沒有欺負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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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一下子就握着拳頭,指甲劃過沙發皮面,劃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見她這幅模樣,周嘉木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呼吸凝固。
看她的反應,應該不會是真的有……但她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不敢指控他吧?
“那個,我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麼樣子,我昨天也是第一次喝醉,如果我的酒品不好,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要不看看怎麼處置我……”
他越想越覺得懊惱,活了二十多年來,他一首遵紀守法,恪守品德,從來就沒有幹過這種事情。
而且還是強迫一個女人!
他喝了酒,怎麼會是這麼沒品的人?
但從小到大,父母就教他,無論做錯了什麼事情,一定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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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誠心誠意地道歉:“雖然我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也不是很瞭解,但我感覺到你昨天晚上好像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如果這種不好的影響是我帶來的,我希望我能夠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着,他非常誠懇地對宋歡鞠了一個躬,“當然,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你要讓我去自首,我也是願意的,你放心,我知道這種事情對女生的名聲影響很壞,我不會透露你的消息,只會自己默默地去坐牢……”
宋歡猛地睜開眼睛,“你是不是個傻子?快滾。”
周嘉木:“……真的沒有?”
“沒有!”
宋歡隨便拿起旁邊的一個抱枕,砸到他的身上,“你昨天流了口水在這個枕頭上,洗乾淨,然後明天過來上班,別的沒有了。”
周嘉木鬆了一口氣,心裏面一整個大石頭都放了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他沒有做那麼噁心的事情就好。
“個既然是誤會,我想知道我的工資……”
宋歡瞪着他,“工資什麼的,不是都寫的很清楚明白嗎?你剛才都己經簽字了,還想怎麼樣?”
周嘉木:“好的好的……”
不知道爲什麼,面對她,莫名有種心虛。
哪怕她說昨天他沒做什麼壞事,但是自己把自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好像也很難反駁她的話。
“……那我明天過來上班?”
宋歡:“早上九點,不要遲到。”
“好的……”
他走了之後,工作室就只剩下宋歡一個人。
她這才將自己沉沉地陷入沙發之中,閉上眼睛,周身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疲憊和無力。
昨天晚上……
她扯着嘴角,冷笑了一聲。
昨天晚上,她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傅辰年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人看。
他說的那些話,就像是噩夢一般,在她的耳邊迴響。
他說,要讓她再給他生一個孩子。
多麼好笑。
一個宋書言還不夠,還要從她這裏奪走更多。
是不是有一天他要喝乾淨她的血,吃乾淨她的肉,甚至把她的骨頭都一口一口的啃乾淨,才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