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深悠悠醒轉,胃裏空空的,腦袋隱隱作痛。
看着熟悉的環境,他腦海中沒有半點關於回來的印象。
嘴裏一股怪味讓他很不適應,暫時結束了思考。
他打算去洗手間漱口。
剛起身,就聽到了李清舒關切的問候:“老公,睡了這麼久,肚子餓了嗎?”
“清舒,你怎麼還沒睡?”何宏深有些意外,同時心中有些許感動。
醉酒醒來,愛的人就在身邊。
哪怕身在次臥,他也沒什麼不滿足的了。
“睡了的,只是不放心老公一個人待着。”李清舒笑着迴應。
說完,繼續開口道:“老公你去洗漱,我去給你煮碗面。”
雖說何宏深沒有回答,空下來的肚子仍舊咕咕作響,是何宏深無法阻攔的,只能目送李清舒離開。
夫妻之間倒也算不上尷尬,主要是何宏深不想打擾李清舒的。
眼下這情況,他只能暫且服從安排。
洗漱過後,一碗簡單的肉絲雞蛋面端了上來。
“回頭記得請小雅妹妹吃飯,要不是她的話,你現在指不定躺在哪裏呢。”李清舒壓低聲音,意有所指。
何宏深沒聽出話外音,動筷之前頷首:“看在她送我回來的份上,今晚就不爭主臥了,老婆,你先去睡吧,等吃完後,我自行收拾即可。”
“行。”李清舒起身離開座位,漸漸消失在視線。
何宏深三下五除二,利落吃完,把碗筷刷好,放回原處後,回到次臥,沉沉睡去。
可能是剛剛吃完的緣故,導致他遲遲沒有睡意。
他只得起身坐在牀沿,努力回想着醉酒後的事情。
清舒說是周雅送他回來的。
可他爲什麼會聽到陸燦霜的聲音?
難道這麼多年,他還遲遲沒有忘懷?
不對。
對陸燦霜,他早就心死如灰了。
就算幻聽,聽到的應該也是清舒的聲音才對。
陸燦霜可不配。
何宏深懷疑肯定是斷片後,大腦混亂,引起的後果。
將那些埋在深處的記憶,釋放出來,從而造成了這種局面。
嗯,肯定就是這樣。
至於李慎說的沒有勝者,將會同時成爲合作方。
何宏深倒也沒什麼想說的。
李慎作爲項目方,自然是有做選擇的要求,合同沒簽訂前,臨時改主意而已,在國外的時候,他還遇到過,簽訂了合同,還要臨時增加條款的奇葩合作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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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飄飛的思緒,何宏深察覺到飽腹感消解的差不多了,就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次日,載着周雅去公司。
不知爲何,何宏深總覺得周雅怪怪的,平日裏上車就打開話匣子的她,今天出奇的沉默,只是時不時盯着他,看上幾眼。
等到了紅綠燈路口,停車等綠燈的時候,何宏深再也忍不住了,問出心中疑惑。
“你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周雅目光躲閃,沒有正面做出回答。
難道是被欺負了?
何宏深想到了酒局。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決定先弄清楚,若是周雅真的受到了欺負,不管是李慎還是沃克,他都不會顧及情面。
哪怕放棄合作,也會爲周雅討個公道。
“何總,清舒姐不讓我告訴你。”周雅沉默半晌,緩緩開口,“說你昨天喝的爛醉,沒有考慮到自身安危。”
怎麼扯到他身上了?
何宏深愣住了。
片刻後,心中鬆了口氣。
他當時的確是有些上頭了,沒考慮好酒量,只要有找他喝的,他就跟着喝上一杯,久而久之,他也就顧不上自身醉沒醉了。
還好,至少不是周雅受了欺負。
紅燈變綠,何宏深驅動車子,沒要多久,就回到了公司。
先是表彰了項目部一番,規劃好獎金後,何宏深就再次陷入了忙碌。
郵箱中沒有李慎發來的郵件。
何宏深暫時沒有安排,只是盯着周雅去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這是那晚回去前,周雅沒有忙完的工作。
說起那晚,何宏深想到了仇刃與貳號,也不知道這兩位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被抓?
還有他之前的猜測臆想,高志除了是倖存者之外,有沒有別的身份。
奈何他線索不夠,無法進行分析。
臨近中午的時候,老闆打來電話。
“樂園之事苦了你了。”老闆嘆息道。
何宏深苦笑道:“如果當初聽了老闆的勸告,我就不會經歷這些,就算受苦,也是我自找的。”
老闆早就勸說過,且不止一次。
那個時候他好奇心正盛,沒有收手的打算。
不然的話,倒也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
“話不是這麼說的。”老闆否決道,“這件事與我存在不小的干係,當初但凡能夠決絕點,狠下心來,也不至於留下這爛攤子,好在你沒受到傷害,不然,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何宏深聽的一頭霧水。
莫非老闆也插手進來了?
或者他就是仇刃?
不對。
老闆若是仇刃的話,在他已經放棄的情況下,沒必要實施綁架手段,之所以會被綁,是因爲對方消息不夠靈通。
以爲他還在繼續調查樂園之事,而老闆再三勸說後,他就放棄了調查,老闆不可能不瞭解這些信息,又怎麼會策劃出綁架?
“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老闆多半是覺得電話那頭的何宏深太過沉默,便主動開口詢問。
“有。”何宏深不可置否的點頭,“老闆你能告訴我,高志是不是高家人嗎?”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片刻後,長嘆傳來。
“看來你瞭解到不少信息。”
“一點點。”何宏深謙虛迴應。
同時心中有些發虛,要是讓老闆知道了他對警方有所隱瞞,會不會發火?
“他應該也對你說了當年那件事,然後你才會做出憐憫他的選擇。”老闆一口說破。
“沒錯。”何宏深承認了下來。
“既然如此,有些話我也可以告訴你了。”老闆壓低聲音,“仁鋼集團並不全都是天生壞種,有些人是被迫加入的,而高志從未參與過那些齷齪事,爲了不讓高家血脈斷絕,我才做出遮掩,把他安排進公司。”
“是那些倖存者的現狀?”何宏深立馬想到了關鍵。
他隱隱明白了爲什麼這些人的待遇與職務會出現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