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只是靜靜地相擁着,四周安靜地只能聽見鳥鳴聲,聞着男人身上的清香,趙清染只希望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然而現實,一直都是殘酷的,沉默許久,她終是問出了口。
“我的病是怎麼回事”
再次提起,她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激動了,她的嘴角甚至還泛着幾絲笑,彷彿只是在談論一件極爲平常的事。
紀惟言擁着她的手緊了緊,他的眸子一片複雜,深不見底。
轉頭看向她,男人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還只是初期,你不必太擔心。”
這算是默認了趙清染沉默不語。
“清染,你會沒事的。”紀惟言一再肯定地告訴她。
“其實,現在好像沒有剛開始那麼難受了。”的確,那次知道了病情後,明明是極力想要忍住的,但還是不受控制地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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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過很多種未來會出現的坎坷,但唯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更確切地說,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會出問題。
“你的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紀惟言的目光幾乎快望進她的心裏去,“一切都還未成定局,況且”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隨即堅定有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清染,我怎麼會讓你出事”
縱然已經壓抑住了內心的情緒,但此刻聽到他的這番話,趙清染的心絃還是顫動了幾下。
“相信我,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紀惟言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你還沒嫁給我,我怎麼可能允許你有事”
他一直都在強調這個,趙清染看着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內心卻早已一片氾濫。
“答應我,不要再想了。”紀惟言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強制,“所有的一切,我會來應對。”
如果說之前他對自己已經夠無微不至了,那麼如今的紀惟言,簡直溫柔得讓趙清染心疼。
近期的時間裏,他不允許她再去工作,而趙清染本來心思就有些遊離,如果去了怕也不能好好工作,所以只能請了假。
紀惟言最近又恢復到了很早以前的狀態,每天都格外的清閒,幾乎無時無刻都和她待在一起。
只是她一頭暈,或者身體有哪裏不舒服,他就異常緊張,明明是很小的事,他也要把醫生叫來。
“沒什麼事,少爺,您太緊張了。”喬約放下手裏的東西,恭敬出聲道,“趙小姐的情緒保持的很好,所以近期疼痛才緩解了很多。”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在趙清染面前,喬約已經不再刻意隱瞞了。
“當然,具體的情況,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可能是新服的藥物也起到了作用。”
喬約走後,趙清染才開口了:“我就說沒事了,你非得讓醫生來。”
剛才她只是吃東西被嗆到了,他就緊張地得立刻叫人過來了。
事實上,這些天她幾乎都沒出現過像上次那種劇痛的症狀。
“你不用時刻都守着我。”趙清染認真開口,“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我沒關係的。”
這些天,他肯定因爲自己而耽誤了太多事情。
“真沒關係”紀惟言挑眉,“那留你一個人在這裏呆,我去工作”
“清染,你捨得嗎”
說的好像她有多不懂事一樣趙清染沒說話,只是彆扭地別開了臉。
“最近臉色還不錯。”紀惟言倒不理會她的小性子,手指劃上了她的臉。
她近期雖然偶爾會頭暈,但沒有再出現過在山莊的那種症狀了,這也讓他提着的心稍微放了那麼一些下來。
“上次摘的花呢,晾好了沒有”趙清染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在廚房。”
“我想去做東西。”他什麼都不讓她做,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悶死的。
看着她的眼神,紀惟言怎麼也不忍心拒絕:“就一會。”
終於可以做點事了,趙清染來到廚房,先用之前晾好的花瓣泡了茶,然後又做了一些櫻花慕斯。
她不讓紀惟言幫忙,但他就是要湊上來,所幸的是,他比上次要熟練了許多。
因爲有了經驗,所以這一次做起來格外的快,再加上紀惟言的幫忙,所以不過一會,櫻花慕斯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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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染先把泡好的茶給他喝,紀惟言毫不掩飾對她的誇獎:“很好喝。”
她收回手,放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口。
“我現,能娶到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趙清染還低頭喝着茶,他就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解地擡頭,對上的是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廚藝這麼好,我不是有福了”紀惟言勾脣。
不過,他又怎麼捨得讓她經常下廚房
“我去看看
蛋糕好了沒有。”趙清染無視他熾熱的眼神,直接繞到了他身後。
慕斯比上次做的還要漂亮,她拿出來,嘴角都不由得揚起了一絲笑容。
紀惟言直接叉了一塊在嘴裏,只不過還沒吃下去,雙手把她一摟,頭微微低下,就親上了她的脣。
口裏全都是櫻花的香味,軟軟的蛋糕在口中融化,趙清染感受到他在壞心地逗弄自己,不禁哼哼出聲。
“放開我”
而男人卻絲毫不聽,堅持着喂她吃完了剩下的蛋糕,最後還不忘舔了一圈她的脣。
“嗯,這次的更甜了。”紀惟言離開她的時候,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溼潤的脣,“寶貝,是不是”
趙清染才不想理他,自顧自地做着別的事。
“教我做香芋糕好不好”紀惟言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
“香芋糕”趙清染怔了一下,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學這個。
“我想做給你吃”男人的呼吸讓她的脖子癢癢的。
趙清染這才想起來,香芋糕是她最喜歡吃的糕點。
“好。”她垂眸,答應了他的要求。
事實證明,紀惟言真的不擅長廚藝,雖然趙清染已經和他反覆講了很多遍,也強調了一些注意事項,但最後做出來的東西,還是
看着眼前黏成一團的東西,趙清染努力憋住笑:“紀少爺,我很想知道,爲什麼會變成一團”
面前的東西已經不知道怎麼來形容,軟軟的,沒有一點形狀
“不準笑”紀惟言的臉色有些陰沉。
明明是一樣的步驟,爲什麼他做出來就會這樣
“其實,已經很不錯了。”趙清染咳了幾聲。
第一次,能指望他做成什麼樣
她吃了一口,然後轉過頭來看他:“味道還好。”
紀惟言沒說話,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雖然醜了點,但還是很好吃的。”像是爲了證明什麼,趙清染又接着吃了幾口。
紀惟言聞言走過來,放到嘴裏嚐了嚐,眉頭隨即就皺了起來。
“難吃。”對於自己的作品,他毫不留情。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見他自己要拆穿,趙清染勾了勾脣。
男人冷着臉不說話,見這件事可能打擊到他了,她笑了幾聲,連忙去哄他。
“你這是第一次,以後做多了就好了。”
趙清染說完又端起盤子,慢慢地吃着他做的東西:“我真榮幸,可以吃到總統做的香芋糕。”
“別吃。”紀惟言見狀就想把盤子拿過去。
他自己都覺得不好吃,她還吃的下去
趙清染躲開,衝着他笑了笑:“你給我做的,怎麼能不吃完”
這是當初他對她說的,現在,她也同樣把這句話還給他。
“我會練習。”紀惟言終於彆扭地開口了。
“好。”趙清染笑容燦爛,“我很期待。”
紀惟言把她做的櫻花慕斯全部吃完了,而同樣的,那盤香芋糕,趙清染也全解決了。
廚房裏仍然充溢着香味,盤子裏剩下的奶油都被趙清染用來抹到了紀惟言臉上,看着此時已經完全不復之前形象的男人,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敢笑”紀惟言說完就去撓她的腰,趙清染不斷地閃躲,邊跑邊笑,但最後還是被他抓住了。
男人緊緊抓着她的手,讓她整個人都撲入了自己懷裏,輕輕的,紀惟言在她屁股上拍了幾下。
“讓你調皮。”他接着又用臉去蹭她。
“不敢了,紀少爺請放過”趙清染咯咯笑個沒停。
“叫一句老公就放過你。”男人在她的頸間吐氣,成功激起了她的一陣戰慄。
“唔老公”
趙清染現,對於這個稱呼,自己已經由最開始的抗拒變成了現在的脫口而出,每次紀惟言都喜歡逼着她喊
“惟言,幫我拿一下桌上的書。”
臥室裏,趙清染剛爬到牀上,才想起自己忘了拿書。
現在每天紀惟言都逼着她睡午覺,而晚上睡得又早,她根本沒有那麼快睡着,所以只能先看一會書。
見男人只是挑眉,卻並沒有其他的動作,她無奈,只能再次開口:“老公,可以幫我拿一下書麼”
紀惟言這才肯去幫她拿書,趙清染只覺得他真的好幼稚
非得讓她這樣叫才肯搭理她。
“對了,今天幾號了”趙清染看了一會書,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五號。”紀惟言喝了一口水,“怎麼了”
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月的六號,應該是蘇遠和王舞薇的訂婚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