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舟這邊呆了會兒,祁舟喊他去喝兩杯,霍安之直接站起身來拒絕,外套穿到身上搖搖頭,“沒時間,還要去接女朋友下班。”
“……”祁舟臉色黑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趕緊滾。”
霍安之到阮清潯學校門口的時候距離她下班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來的早了些。
在車裏等了會兒,又出去站了會兒,學校門口還站着一個一臉緊張的男生,手裏握着串糖葫蘆,表情緊張。
見霍安之站到他旁邊,大概是想要緩解一下自己的壓力,男生扭過頭來跟霍安之聊天,“你也是來接女朋友的?”
點了點頭,霍安之看了眼他手裏的糖葫蘆,“在哪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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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伸手往不遠處的街角指了指,“就那,一個小窗口。”
道了謝,霍安之本打算去給阮清潯也買串糖葫蘆,但見這男生一臉緊張不停的咽口水,看樣子更像是網友面基的感覺,大抵是自己女朋友是老師的原因,霍安之覺得自己的道德感稍稍上升了一些。
往校門口看了眼,跟緊張到不行的男生聊了幾句。
“你們這是第一次見面?”
男生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微紅,“其實我們也開過視頻的,但今天頭一回兒見面,還是有些緊張。”
霍安之噢了聲,“網上認識的?”
“算是吧,在一個登山羣裏認識的,她平時放假的時候很喜歡登山,我們在羣裏聊了兩句,後來就加了聯繫方式。”
看的出來,這男生對於兩人的見面無比的期待,霍安之突然覺得被這小孩帶的他也有些懷念自己少年時候了。
他靠在一旁思考了會兒自己高中時候的校服,又想象了一下當年穿着校服的阮清潯,這般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些。
只是忽然間莫名想到了後山的那棵大樹,上次阮清潯曾說過那棵樹上有她寫給他的一句話。
霍安之想,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回去看看她留的到底是什麼話,以及那封他壓根沒什麼印象的情書。
沿着男生指的路往賣糖葫蘆的位置走,走了大概一百米之後確實看到了一個有些古樸的窗口,彩色的燈光映襯着紅彤彤的糖葫蘆,很是佑人。
他往那邊走的時候對面幾個染着五顏六色頭髮的一羣男生也在往那裏走,其中一個黃毛直接伸手從上面拔了幾根糖葫蘆下來哈哈笑着遞給身後的幾個人。
在店主老爺爺阻止的時候一腳踹在牆上,“行了老頭,吃你的是給你面子,改天老子多帶幾個人來給你壯壯場子總行了吧,別給臉不要臉啊。”
霍安之微微皺着眉頭,到了之後挑選了一串純山楂的,又挑了一串獼猴桃草莓的,付了錢打算離開。
走出沒幾步聽見身後的黃毛跟身邊幾個小弟嘀咕,“這人手上戴着的手錶要是我沒看錯的話是那個什麼牌子的吧?這玩意是不是幾十萬?”
小弟不屑的笑了聲,“假貨吧,戴這麼貴的手錶來這裏買糖葫蘆?他倒是不怕被搶了。”
“行了,別說這個了,說說馮宴清什麼時候出來,我還真要瞧瞧,他老子都倒臺了,他還有什麼本事整天囂張的不行,那什麼一會兒哥幾個都給我往狠裏打,上次要不是這小子老子也不至於被抽的半個月下不來牀。”
黃毛上次跟馮宴清打的那一架驚動了警察,他爹大半夜的把他從局子裏保出來,回家之後二話不說直接給了他一頓竹筍炒肉,半點沒留手,以至於他趴在牀上半個月起不來。
這口氣,說什麼也得給出了。
現在馮家對馮宴清不管不問,甚至因爲他爸的原因巴不得有人給馮宴清一點教訓呢,這可是非常好的時機,只要不把馮宴清弄死,馮家人應當都不會說什麼。
黃毛給自己的小弟們一人發了一支菸,看這架勢不給馮宴清脫一層皮都有些吃虧。
幾人手上的煙還沒叼到嘴裏,就見剛剛那戴着幾十萬手錶拿着糖葫蘆的男人拐了回來。
目光淡漠的落在黃毛臉上,看的人無比心虛。
黃毛在心虛之後瞬間用炸毛來掩飾自己,維護自己當老大的尊嚴,“看什麼看!”
霍安之扯了下脣角,“看你有些不太順眼。”
“艹!”黃毛猛地把抽了一半的煙丟到地上,用腳使勁碾壓了下,“老子看你是不想好了,哥幾個,給我把人按住,老子看他這張臉還不太順眼呢,找茬敢找到老子身上來!”
賣糖葫蘆的老爺爺看慣了這羣人的囂張,猶猶豫豫的從窗戶那邊伸出頭來觀望,結果被黃毛手底下的一個小弟怒喝了一聲,慌里慌張的就把窗戶關上了。
片刻之後,衚衕裏幾個黃毛,綠毛,紅毛以及藍毛全都哀嚎着躺到了地上,霍安之擰着眉頭看了眼時間,放學的鈴聲已經響了,這羣人可真耽誤時間。
“再敢找馮宴清的麻煩,你們的下場可不會像今天這麼簡單了。”
黃毛:“……”
媽的,馮宴清這狗日的陰魂不散,怎麼他想要替自己那頓竹筍炒肉出口氣這麼難?
霍安之回到校門口沒一會兒,就有學生陸陸續續的從裏面出來,那個男生也接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小姑娘,是個文文靜靜,穿着校服看上去有些小巧的女生,兩人見面話還沒說臉倒是都紅了。
這大概就是年輕人的單純吧。
又等了片刻,阮清潯還沒出來但是何晚澤出來了,身後馮宴清跟一個有些瘦弱的男生走在一起,應該就是阮清潯所說的那個叫做陸碩的同學。
他這樣猜着,何晚澤已經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和厚臉皮,腆着臉道:“哥,我猜你這一定是來接我的,對吧?”
霍安之沒理他,扭頭看向一旁走過來的馮宴清,“最近怎麼樣?”
馮宴清消瘦了一些,之前那不管是骨子裏還是表面上那顯而易見的傲氣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上去有些和他不太相符的沉穩。
點了點頭,馮宴清道:“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