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某遊樂園裏。
或許是晴天的緣故,遊樂園的人很多。
當然有可能是週末的緣故。
“媽媽,我要玩那個!”一個小男孩指着遠處高聳的過山車,興奮地跳了起來。
“不行,你還太小了,那個不安全。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好不好?”
女人緊緊地抱着小男孩,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向旋轉木馬的方向走去。
在他們旁邊,一對青年男女也在遊樂場裏,玩着小遊戲。
他們便是從魔都失蹤已久的董亭和董涵。
此時,董涵坐在旋轉木馬上,環顧四周。
不過,她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似乎有些蒼白。
“小涵?小涵?喝點水!”董亭一只手拿着水杯在她眼前晃了晃。
董涵這才擡頭,看到董亭關切地看着她。
董亭將水遞給她,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我看你盯着那邊發呆好久了。”
就在這時,遠處的跳樓機猛然落下,伴隨着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打破了遊樂園原本的寧靜。
“啊——”
“啊啊啊——”
“太刺激了!”
“再來一次!”
董涵彷彿被這尖叫聲驚醒,她下意識地抓住董亭的手。
董亭笑着反握住董涵的手,想讓她放鬆下來,安慰道:“沒事的,你看,他們玩得多開心啊!”
董涵定了定神,轉頭看着董亭,“哥,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裏?”
董亭微微一怔,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啊,你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個遊樂園。”
這是以前董涵和陳風華來過的地方。
爲了不突然刺激董涵,他選擇了隱瞞,這種事得循序漸進。
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內,董亭用他破產家族剩餘的積蓄投資了一些新興半導體產業,沒想到又很快崛起了,現在是米國華爾街後起新秀。
實力被大衆看好!
具體資產沒人知道,有人說百億了,也有說千億了。
就算媒體採訪他,他每次都是笑笑而已。
可唯一遺憾的是,他妹妹的失憶症,就算他請了頂尖的醫生,依舊不能恢復全部記憶,但是情況已經有明顯好轉。
醫生們集體建議,要想徹底恢復記憶,還得回國才行。
無奈之下,董亭決定再次踏足久違的魔都。
作爲他唯一的親人,董涵可是他最重要的人,無論刀山火海,他都會幫她找回一切。
可是對董涵而言。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些零星的碎片,旋轉的木馬,五彩的燈光,歡快的音樂,還有一個高大模糊的身影。
她努力想要抓住這些碎片,將它們拼湊成完整的畫面。
可是無論如何都拼湊不成。
她感到一陣頭痛,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着。
董涵使勁地搖了搖頭。
她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可是……我總感覺這裏很熟悉,好像曾經來過一樣。”
董亭輕輕拍了拍董涵的手,“可能是因爲這裏太熱鬧了,讓你產生了錯覺吧。”
董亭的目光緊緊跟隨董涵,突然,他注意到董涵眉間緊蹙,臉色也有些蒼白。
“小涵,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董涵揉了揉太陽穴,剛剛那陣突如其來的頭痛讓她有些吃不消。
她點點頭,“嗯,回去休息一下也好。”
董涵起身,任由董亭扶着自己,走了幾步後。
她卻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過頭,再次望向那座高聳入雲的跳樓機。
片刻之後,她收回目光,轉身跟着董亭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董涵一直沉默不語。
因爲她心緒不寧。
她努力想要回想起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身影。
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看不清他的面容,聽不清他的聲音,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和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董亭不時地偷看她一眼,心中疑慮更深。
難道……她的記憶真的快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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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兩人回到了一座歐式古典風格的建築。
這是董亭回魔都新購置的房產,主打一個奢華。
別墅內部,裝飾更是奢華而考究。
水晶吊燈散發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廳。
牆壁上懸掛着名家的油畫,每一幅都價值連城。
反正他現在也不差錢,這座別墅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毛毛雨。
董亭扶着董涵走進別墅,傭人們紛紛鞠躬問好。
“小姐,您回來了。”
“小姐,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叫醫生?”
董涵沒有理會她們,徑直走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董亭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疲憊的樣子,心中有些心疼。
自從他帶着董涵來到米國之後,她的狀態雖然穩定了,但是他卻再也沒見過她笑了,甚至總是一副愁容滿面的模樣。
想到曾經那個自信優雅的妹妹,現在卻變成這樣沉默寡言,董亭怎麼能不心疼?
董亭嘆了一口氣:“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叫我。”
董涵無力地點了點頭,然後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董亭則很自覺地輕輕關上房門,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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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董涵在米國的主治醫生髮了出去。
“她今天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很快,對方就回復了,“那應該是好事啊,看來他在最後康復的路上了!接下來,或許應該找個機會,讓她見一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或許那樣,她就真能徹底康復呢!”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肯定不是自己!
董亭自嘲地笑了笑。
應該是陳風華,他是董涵唯一的愛人!
只是他們出國已久,眼下,陳風華的生活又是什麼模樣呢?
貿然前去,會不會打擾他平靜的生活呢?
但是不去又不行,這是妹妹唯一康復的機會!
唉,算了找個機會約見下陳風華吧!
房間裏,董涵蜷縮在柔軟的牀上,雙手抱住頭。
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如針扎般襲來,一波接着一波,讓她難以忍受。
伴隨着疼痛,一些模糊不清的記憶碎片在她腦海中閃過。
“你是誰?”
董涵猛然睜開眼睛,可卻發現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她掙扎着從牀上坐起身,汗水浸溼了她的額頭和鬢角。
打開牀頭櫃,從裏面拿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倒出一顆止疼藥,乾嚥了下去。
她無力地躺回牀上,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