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他考慮過。
放棄援救高志,大半的理由就是不想帶去噩耗。
不想下次見面,他就成了一具躺着的屍體。
等到李清舒包紮結束,何宏深與其溫存一番,目送對方離開,而他則回到了臥室,翻來覆去,卻遲遲沒有睡意。
他一閉上眼,就看到了高志悽慘的模樣,不停的質問着爲什麼不救他。
明明他醒來的時候,能夠找到很多反駁的理由,可是在夢裏,他彷彿成了啞巴,愣是半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高志啊高志。”何宏深很是無奈的唸叨着。
早知道高志後來會帶來這麼多的麻煩。他就應該直接開除對方的,而不是讓負責人給他一個交代與理由。
也許不進行調查的話,高志失蹤一段時間,可能都不會被察覺。
偏偏他今天心血來潮,在名單中看到高志,想到對方悽慘的下場,不由得悲從中來,打算弄清楚這件事。
確切說就是正義感爆棚。
只是這所謂的正義感讓他捲進了麻煩的漩渦,如果不是高生放他一馬的話,他現在可能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換做其他人,他可能會好奇對方敢不敢動手。
對象是高生的情況下,他壓根不需要考慮這些,就清楚對方向來說到做到,與前任家主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如果高生能夠死去的話,事情會不會變得極爲簡單?”何宏深腦海中忽的跳出想法。
這想法甚至附帶了一些過程。
那就是趁着高生沒有防備,以偷襲或者下藥的方式送走對方,至於綁架的話,何宏深暫時還做不出來。
他的身份註定無法低調下來。
“殺人犯法。”何宏深突然想到了這件事,神情不由得變得沮喪起來。
不能殺,也不能綁。
他貌似拿高生沒了辦法。
在這個時候,他覺得總裁身份極爲礙事。
如果他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可能就不用去困惑這些了,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甚至可以去同歸於盡。
話又說回來,小人物壓根不會接觸這些,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
“我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這樣。”何宏深察覺到了異樣。
他之前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怎麼在經歷一次違心的選擇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難道是他做錯了嗎?
種種異常,只是想讓他回到正確的選擇上?
“清舒與小魚最重要。”何宏深念叨着,再次堅定心中想法。
在做出決定後,不管高志有沒有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何宏深都不準備繼續插手進去,更不會將可憐給予對方。
他拎得清楚輕重。
“既然我都已經清楚了這些,又何必困擾,不就是高志嘛,他如果敢成爲我的困擾,我自然也可以將他解決掉。”何宏深喃喃自語。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算高家不動手,他可能也會主動出手。
除非高志沒有任何報復的心理,不然他不會留下隱患。
總而言之,高志可以死。
想通這點後,何宏深就再次閉目進入夢境。
果然再次遭遇了之前的場景,高志仍舊在對他進行質問。
這一次,何宏深沒有繼續保持沉默,做個不知怎麼回答的啞巴,而是對着高志動起了手,將其滅口。
夢裏殺人,可沒有法律約束。
反正對方都成了他的夢魘,讓他失眠睡不着覺,他這樣做,好像也沒什麼不妥之處?
何宏深一覺睡到早上,準確點說,他因爲失眠的原因,很晚才睡,並不是自己醒來的,而是被電話吵醒的。
摸過電話接通的何宏深聽到了對面的動靜。
“警方在鼎盛集團的地下車庫發現了一具屍體。”電話是鄭直打來的。
“不是我做的。”何宏深想起了昨晚的夢,下意識的出聲辯駁。
“你現在有時間的話,就到公司來一趟,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鄭直好似沒有聽到何宏深的辯駁,繼續做着叮囑。
何宏深點頭應下。
隨後就掛斷電話,走出次臥,帶上週雅與小魚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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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車停好後,沒怎麼尋找,就看到了鄭直正在那裏忙碌着,還有幾位穿着白大褂的法醫正在進行拍照取證。
那裏已經拉好了警戒線,何宏深先是讓周雅帶着小魚去辦公室,才擡腳走過去。
“鄭警官,我來了。”何宏深主動開口打着招呼。
“他們正在取樣,爲了避免破壞掉線索,咱們去那邊聊吧。”鄭直站在警戒線內,指着忙碌的法醫。
何宏深點頭。
剛準備上前一步,迎接鄭直,就撞上了警戒線,隨後被其他警察攔了回去。
無奈,他只能等待着鄭直走出來。
鄭直擡起警戒線,從下方鑽了出來。
帶着何宏深來到地下車庫的一角。
“你昨天晚上報警有員工失蹤,後來警方沒有找到,準備進行排查的時候,卻在今天早上的時候接到報案,來到了此處。”鄭直開口道。
何宏深聽到這裏,幾乎明白了鄭直的意思。
“屍體是失蹤的高志?”
沒想到高生動手那麼快,竟然通過這種方式解決了高志。
他就不害怕被查到蛛絲馬跡嘛。
畢竟這地下車庫裏,可有不少新裝的電子眼。
正是因爲之前周辰那件事,讓他下定決心。
想到這裏,何宏深藉助記憶,瞥向了監控所在。
“你猜的沒錯,而且我還要告訴你的是,地下車庫在事發階段的監控沒有任何信息,這點很奇怪,可能與你們公司內部員工有關。”鄭直投去審視的目光。
何宏深心中有些慌亂,面上卻依舊故作鎮定:“鄭警官,您的意思是這件事是鼎盛集團內部所爲?”
“你覺得能夠解決監控,讓警方沒有收穫的,有幾人?”鄭直不答反問。
這個問題有些讓何宏深發矇。
他有些聽不明白。
解決監控?
是指關閉監控還是入親監控?
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大,不弄清楚的話,可能會鬧出不小的烏龍。
“鄭警官,能否說的再詳細一點?”何宏深說出訴求。
鄭直很是無奈,卻也做出了更細緻的解答:“通過判斷,監控不存在修改痕跡,你覺得有幾人能夠擁有關閉監控的權利?”
鄭直在開口的時候,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使得何宏深很不舒服。
難道鄭直懷疑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