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舞薇的訂婚宴”趙清染看向了紀惟言。
“蘇遠”紀惟言哼了一聲。
趙清染聞言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不想去那我一個人去。”
他當初對蘇遠做了那種事,蘇遠一定是不想見到他的,而自己夾在中間,也格外爲難。
所以,不如她一個人去
“想都別想。”紀惟言直接拒絕,“我會和你一起去。”
其實趙清染是不想讓他陪同的,因爲之前他和蘇伯伯也有過沖突,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再加上一個他,到時候該怎麼辦
看得出她的顧慮,紀惟言沉聲道:“有我在,你怕什麼”
想起了這件事,趙清染就根本沒有心思看書了,她抓了抓頭髮,直接一個枕頭扔了過去:“都怪你”
如果他那時不動蘇遠,自己也不會這麼糾結了。
“好,怪我。”紀惟言接住枕頭,轉而就去拉她的手。
“先午睡,別想別的。”他幫她放好書,又去幫她脫外套,“我出去一會,馬上回來,你先睡。”
“去哪”趙清染下意識地問道。
“之前還催着我去工作,現在只是說要出去一會,就戀戀不捨了”紀惟言輕笑了幾聲。
“誰戀戀不捨了”趙清染翻了一個身,“你快去吧,我睡了。”
“身體不舒服立刻按牀頭的按鈕。”按鈕是直接連接喬約的。
見他仍然放不下心,趙清染伸出手臂,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知道了老公。”
“乖。”紀惟言對於她主動的示好,格外的高興。他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趙清染聽着他在外面壓低聲音吩咐傭人守着自己,不自覺地抓緊了身上的被子。
“少爺,人醒了。”門口,刀疤男向紀惟言報告着。
紀惟言臉上又是冰冷沒有表情的,和前一秒還溫柔無比的男人完全不同,根本就不會讓人聯想是同一個人。
他淡淡嗯了聲,然後便上了車。
車子一路飛馳,最後在一棟極其隱祕的別墅前停下,紀惟言從車上下來,徑直朝着裏面走去。
樓上,一個男人正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整個人都無比的虛弱。
“他今天突然就醒了。”喬約跟在紀惟言身邊,一五一十地彙報着情況,“不過不會清醒太久,畢竟他的身體受到了嚴重損害,至今都沒有完全康復。”
紀惟言走到牀前,居高臨下地望着牀上的男人,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男人睜開眼,一看到他,臉上帶着明顯的驚訝:“你”
虛弱無力的聲音,完全可以看出男人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是你救了我”男人勉強說出了一句話。
“清染,是誰的女兒”
令他意外的是,紀惟言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用一種極其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這麼一句足以震動他的話。
沒錯,此時躺着的男人,正是對外已經宣稱死亡的趙衡。
“什麼咳咳”趙衡咳嗽了幾聲,明顯是沒緩過神來。
“誰給她下的毒”冷冷淡淡的聲音,卻又帶着滿滿的逼問。
“毒”趙衡詫異至極,終於對上了男人深沉的眸子,“清染,中毒了”
見他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紀惟言的眼裏更加的深邃,他淡漠地看了一眼趙衡,然後輕啓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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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她的身世。”
趙清染擡頭看着天花板,神情雖是無比的平靜,但眼眶已經微微的潤溼了。
自從那次醒過來,她就再也沒有表現出激動的情緒了,也只是在鞦韆上問過那麼一次,而後卻是從沒提過關於自己的病情。
什麼也沒再問,彷彿什麼也不知道,整個人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和他談笑,和他打鬧一切都再正常不過,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心卻,隱隱作痛。
不想再讓他擔心,所以才極力隱藏
猛的從牀上坐起,趙清染穿鞋下牀,走到窗戶旁邊拉開了窗簾。
透明的落地窗,可以將一切風景都一覽無餘,別墅裏風光無限,每一處都令人流連。
這個地方已經無比的熟悉,儼然內心深處已經把這裏當做了她和他的家
現實真的很可笑,當她好不容易克服一切和他在一起時,自己的身體卻出了問題。
趙清染看着外面出了一會神,然後又拿起手機,翻看着裏面的相片。
她拍了很多張紀惟言的相片,當然也有很多兩個人的,一張一張看過去,紀惟言嘴角的笑無疑是最吸引眼球的。
手輕輕劃過屏幕,趙
清染把其中一張設置爲了壁紙,是紀惟言在認真工作的相片,神情專注,分外迷人。
她接着打開抽屜,把他送給自己的雕塑又拿了出來。
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趙清染盯着看了許久,想象着他做這個時候的樣子,臉上微微有笑暈開了。
關於自己體內的毒,她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對於這一切,她已經慢慢地釋懷了。
任何人面對疾病,都無能爲力,即使強大如紀惟言,也不可能說找就能找出醫治的辦法。
其實趙清染還是很樂觀的,正是因爲不知道生命什麼時候就會流失,所以她才更加珍惜兩個人相處的時光。
走出房間,找出畫畫的工具,趙清染在紙上勾勾畫畫,也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紀惟言進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雖然他的腳步聲很輕,但她依然能夠辨認出來。
“不乖怎麼跑來畫畫了”
地上散落着很多張畫紙,都是趙清染隨手畫的,足以看出來她在這裏待了多久。
紀惟言的聲音帶着責怪的意味在裏面,趙清染聞言轉過身來,甜甜地叫了一聲:“惟言,你回來了。”
紀惟言站在她身後,英俊的面容隱隱帶着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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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讓你睡覺”他走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畫紙。
都是別墅的風景,或者是一個角落,或者是一個建築。
“一天整整有半天的時間在睡覺,睡得頭都痛了。”趙清染的這番話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在裏面。
“頭痛”紀惟言顰起眉頭。
“你再讓我睡下去,就真的頭痛了。”趙清染挽過他的手臂。
“惟言,我想讓你給我畫張畫。”她的神情很是認真。
紀惟言低頭看着她:“畫什麼”
“我啊”趙清染笑了,“想看看你的畫畫技術怎麼樣。”
“等你哪天有空,就幫我畫一張,好不好”她的眼裏亮晶晶的。
“現在就有空。”紀惟言揉揉她的頭髮,“站到窗戶旁邊去,我幫你畫。”
趙清染乖乖地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他已經拿起了地上的畫筆,坐到了她之前的位置上,不由得問了一句。
“我就這樣站着”不用擺什麼姿勢麼
“看着我就好。”紀惟言盯着她,嘴角微揚,“當然,深情地看着更好。”
趙清染低笑了一聲。
她隨意地靠着後面的窗臺,手規規矩矩地放在兩側,而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男人。
紀惟言時不時地擡頭看她幾眼,然後又低下頭畫畫,畫筆在他的手中飛舞,四周寂靜得只能聽到筆劃過紙的刷刷聲。
畫畫的房間裏沒有拉開窗簾,只是打開了燈,趙清染看着燈光下認真畫畫的紀惟言,嘴角一直帶着淺淺的笑。
偶爾和他的目光對視,她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看太久的原因,趙清染的視線突然就有些模糊起來了,眼前的男人隱於光暈中,只能看清一個大致的輪廓。
看不清紀惟言的臉,世界好像突然就變得昏暗了起來,慢慢地失去光線,最後是一片徹底的漆黑。
趙清染稍微握緊了手,不過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神情仍然和之前的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都以爲天真的黑了,終於,沉穩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了過來,接着男人低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畫好了。”
“好了”所幸鼻尖是他的氣息,趙清染能感覺到他正站在自己的前方。
感覺到他把手裏的畫遞了過來,她摸到畫紙,然後接在了手裏。
趙清染低下頭,緩緩摩擦着紙的邊緣:“很好看。”
她輕輕地笑了,但心裏卻早已一片冰涼。
“關鍵是你好看。”紀惟言也笑了,他把手搭上她的肩膀,一邊說話一邊玩着她的長髮。
“我要珍藏。”趙清染把畫收好,握着畫的力道卻緊了緊。
“手給我。”
紀惟言已經朝她伸出了手,而且直接伸到了她面前,但看她什麼動作也沒有,不禁出口說了一句。
趙清染聞言一怔,而後才含糊地回道:“好。”
明明他就在自己眼前,而且靠得特別的近,但她就是看不見他,只能根據他身上的氣息來辨認。
就像此刻,他讓自己把手交給他,但她卻根本看不清他的手具體在哪個方向。
所以只能憑藉着感覺,慢慢地把手伸過去,抓上了男人的手臂。
觸碰到他身體的那一刻,趙清染之前吊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內心空落落的一塊也在瞬間填滿了。
她知道,那是只有他才能給她帶來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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