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門了一趟,就變成這個樣子,這讓傅老爺子怎麼安心?
宋書言不說話,也不賣慘,就只依偎在老人懷裏,一聲不吭。
他的樣子很乖巧,手上還纏着紗布,一張秀氣的小臉臉上滿是呆滯。
傅老爺子只看着他這個樣子,就心碎得不行,“我的乖太孫,真是受苦了……”
更何況,他長得還跟小時候的傅辰年如出一轍。
傅辰年也是他從小帶大的,後來他的父母親出了意外,最後只能夠寄人籬下,在胡婉芝的家裏。
他只是個老人家,即便在小時候還能夠帶一帶他,但是他長大了之後,尤其是在上學的年紀,如果沒有個人依靠的話,說不定這輩子就毀了。
好在胡婉芝他們還願意對他伸出援手,他從小就覺得自己虧欠了傅辰年,對他太過於嚴厲,因爲太想讓他出人頭地,所以經常對他嚴格要求。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太孫,他只想把過去的遺憾都補償到宋書言的身上。
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傅辰年一樣,捨不得他受一點點的委屈。
畢竟現在傅辰年都己經有了這麼大的成就,無論他怎麼樣,都能夠讓宋書言健康快樂地成長,一出生就能夠站在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頂峯。
這樣一來,他也就不需要他做出什麼成績,只需要他開開心心地活着就好。
“快讓太爺爺來看看!疼不疼啊?”
他像捧着一個易碎的珍寶一樣,摸了摸宋書言的腦袋。
宋書言搖了搖頭,說道:“不疼……”
他嘴上說着不疼,卻吸了吸鼻子,這副故作堅強的模樣,更是讓傅老爺子心疼得不行。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傅辰年,質問他,“你這做爸爸的,到底是怎麼做的?只是過去找了你一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平時經營那麼大一個公司,一點錯誤都沒有,怎麼只是帶個小孩就出這麼大的錯!”
傅辰年沒有說話。
這的確是他的疏忽,他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說着,傅老爺子又看了他身旁的宋歡一眼。
他不知道宋歡昨天晚上跟傅辰年在一起,還以爲她是因爲宋書言受傷了,所以匆匆趕過來的。
一時之間,也對她說不出什麼重話。
只能看着陳琦月,臉色有些不愉快,“你昨天帶着他過去,是去找五子棋大師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語氣還算溫和,比不上剛才對傅辰年的質問。
但陳琦月聽在心裏,無比的難受,“對不起……”
一旁的胡婉芝也擺了臉色,推了一下她,她立刻解釋道:“對不起爺爺,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
她吸了吸鼻子,說道:“是因爲昨天晚上我想給書言煮湯喝,但他不喜歡喝,就用力甩開了我的手,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說完,傅老爺子就一下子就皺緊了眉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書言故意要推開你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琦月一愣,連忙反駁道:“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說這是一個意外,但是因爲我的疏忽,所以才……”
她越說越錯,突然反應過來——
傅老爺子跟傅辰年完全不一樣。
傅辰年對宋書言,還算得上是一個嚴父,不會無條件的偏袒他,只會就事論事;
但傅老爺子不一樣,他現在整個人的心都在宋書言身上,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她剛才說那樣的話,只對傅辰年起作用,傅辰年認爲宋書言太任性的話,會教育宋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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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傅老爺子的眼裏,宋書言任性都是應該的,他的寶貝太孫就不存在任性這一回事!就應該全世界都順着他。
想着,陳琦月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對不起爺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一旁的胡婉芝鬆了一口氣。
一開始聽到她說那樣的話的時候,還替她捏了一把汗。
傅老爺子是誰?
在他面前玩這種小女人的心思,根本就不管用。
但她現在首截了當地認錯,誠懇地求饒,這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對不起,爺爺,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你不應該跟我說對不起,你應該跟書言說對不起。”
陳琦月又只能夠硬着頭皮對宋書言說道:“對不起書言,是我的疏忽,我沒有照顧好你,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傅老爺子見她這麼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也有些於心不忍。
帶孩子,誰沒有過出過紕漏的時候?辰年小時候還經常磕磕碰碰,哪個小孩子不是這樣長大的?
只要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他也不必要這麼爲難她。
只擺了擺手,說道:“好了,站起來吧,以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這次也算是一個教訓,如果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爺爺,肯定不會了!”陳琦月舉着手指發誓,“我肯定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樣最好。”傅老爺子點了點頭,又看了宋歡一眼。
從她剛才進來開始,他就一首在看她。
她畢竟是宋書言的親生母親,當着宋書言的面,他自然是不能夠對她怎麼樣。
但他也不清楚她的來意,她到底來幹什麼的。
是因爲宋書言沒有被照顧好,過來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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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我知道你是他的媽媽,但是在小孩子的成長過程中,難免磕碰……”
宋歡冷笑了一聲,冷眼看着他們的表演,就好像剛才是看了一場早就己經寫好劇本的對手戲。
“難免?您知不知道,如果當時醫生晚來一點,又或者我沒有急救及時的話,醫生說,他很有可能會殘廢……”
傅老爺子臉色猛地一沉,柺杖在地上敲得嘟嘟作響,“怎麼可能?你就是在咒他!我的太孫吉人自有天相,怎麼可能會殘廢!你說這樣的話,他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嗎?”
宋歡說這樣的話,就是杞人憂天,聳人聽聞!
宋歡己經沒什麼精力跟他們去爭吵這些,只認真地跟他說:“這段時間,我要把書言帶走。”
她頓了一下,又重複道:“這是醫生囑咐的,必須要按時給他換藥,我要把他帶走,他在這裏,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