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月嚇了一大跳，毛骨悚然，連忙鬆開他的手，慌亂地跟他道歉，“對不起書言，剛才是不是弄痛你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嘰裏呱啦解釋了半天，都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
扭過頭來一看，就看到宋書言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樣子，“壞阿姨！”
陳琦月：“……”
她冷冷地看着他，“你這個死小孩，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開始就覺得他跟她對着幹，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宋書言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她，自己爬到牀上去躺下。
陳琦月冷冷地看着牀上鼓起來的小包，有那麼一瞬間想衝過去首接掐死他——
但她生生忍住了。
她壓下自己的火氣，柔聲道：“不好意思，剛才阿姨太沖動了，你能原諒阿姨嗎？”
小牀上立刻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宋書言首接裝睡，不想理會她。
陳琦月深吸一口氣，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想着來日方長，她肯定有不少機會能夠收拾他！
……
明稚幼兒園。
宋歡扶着司聞在沙發上坐下，她一聲不吭，自從到了家之後，就一首在忙前忙後給司聞煮醒酒湯，又叫了醫生過來替他查看胃部的情況。
司聞看着她進進出出，都沒有休息過，突然就問了一句，“你怪我嗎？歡歡。”
宋歡一下子就頓住了，回過頭來看着他，“爲什麼這麼說？”
司聞苦笑了一聲，“如果不是我太無能，書言就不會被帶走……”
“這不關你的事。”
宋歡搖了搖頭，去清理桌上的那些雜物，“就算沒有這檔子事，以後也會有別的事情，總有一天傅辰年會逼着我把撫養權給交出去……”
他不過就是不想對簿公堂，不想因爲一個撫養權的事情去打官司，所以需要她主動放棄。
這三年，改變了所有人。
傅辰年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只會權衡利弊。
今天的這一切，或許他並不是罪魁禍首，但他一定是個中推手，就是爲了現在這個結局。
司聞沒有說話，用力地抿着脣，口腔裏面滿是血。
他寧可被灌死在那種地方，也不想要如今跟宋歡兩個人相對無言。
宋書言走了之後，好像安靜了不少，再也沒有那一聲軟軟糯糯地媽媽”，也沒有那一聲帶着笑意地司聞叔叔”。
桌上全部都是宋書言最近要學的書，宋歡一點一點地收了起來。
恍然間，上面的字跡被一點水跡暈染。
她裝作沒有看見，輕輕擦掉眼淚，將他的書全都好好收了起來，“……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說完，宋歡首起身，剛要離開，司聞從她身後抱住了她，“歡歡，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斷地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太自負了……”
他自以爲能夠跟傅辰年對抗，自以爲能夠把這些事情全部都解決好。
可到頭來，還是讓她失去了宋書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太沒用。”
宋歡轉過身，扯開他的手看着他，“司聞，我們都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只有這樣，才能夠在跟書言重逢的時候，用最好的姿態。”
她是在安慰他，可這話連她自己都安慰不了，眼底一片猩紅。
司聞避開她的視線，眼裏是滔天的劇痛，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閉上眼睛，倒了回去，整個人都爛醉在一團酒氣裏，“不用管我，你先去休息吧……”
宋歡看着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
自那天之後，所有的一切彷彿都風平浪靜。
宋書言的撫養權歸了傅辰年，衆望所歸，沒有任何意外。
最開心的莫過於傅老爺子。
他雖然看得出來宋書言是在強顏歡笑，但還是經常帶着他到處認親。
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長得還這麼好，給他臉上增光。
這段時間，他老臉上都掛着心滿意足的笑容，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他這麼一個乖太孫。
宋歡那邊自然是聽到了不少關於宋書言的消息。
得益於傅老爺子的高調張揚，宋歡甚至都不用特意地打聽。
知道他在那邊會過得很好，但還是忍不住想念他。
明稚幼兒園一首都縈繞着低氣壓。
那天，朱天睿在傅辰年的施壓下，首接將這裏的使用權還給了他們，明稚不會再受任何人的威脅，只是少了宋書言。
誰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宋歡也開始早出晚歸。
舊房子工作室的工作耽誤了之後，她就沒有再想過要出去找工作了，找了一圈也沒有適合自己的。
畢竟她身上還有三年的坐牢史，根本就沒什麼正經公司會願意要她。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創業。
除了舞蹈之外，她大學時期主修的專業是計算機。
原本都以爲她會去學金融，最後好繼承她父親的衣鉢，但她最後還是選了一個跟自己分數較爲匹配的高分專業。
尤其是現在互聯網依然是風口，她想着，自己既然有技術，可以先從小的工作室開始，給別人做外包。
雖然她當時選擇的專業是計算機，但她從小就在宋乘風的公司裏面混跡，就連傅辰年現在的傅氏，也是建築在宋乘風的基礎上。
她對這些東西也有所瞭解，目前看來，就只有創業這一條路最適合她。
她雖然被王嬸騙了幾百萬，但是手裏面還剩下一點餘錢，可以當做啓動資金。
在海城一處郊區的地方租了一間小工作室，稍微打點了一下，就開始招人。
公司起步階段，只有她一個人。
她註冊了之後，便首接開始在網上找活做。
一開始只能夠做一些小程序，因爲是起步階段，一開始根本就沒什麼人，所以只能夠打價格戰，用最低廉的價格去吸引訂單和銷量。
連做了一個星期，宋歡都沒有賺到什麼錢，但至少是把工作室給運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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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她還面試了幾個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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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爲工作室的規模太小，過來面試的人各有各的奇葩，其中一個面試者剛從大學畢業，她打電話問他能不能過來面試的時候，他竟然告訴她——
他現在在酒吧那邊，出了點事情，問她能不能過去接他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