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潯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半夜,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臥室了,睡得多了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從臥室出去,霍安之正靠在沙發上看她放在架子上的一本破案小說。
這完全是她一時興起買的書,買來之後就沒看過,已經落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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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頁的動作頓了頓,霍安之聽到動靜往這邊看一眼,對上她的目光站起身來,“醒了,餓不餓?”
他一問餓不餓,阮清潯肚子還真有些餓了,於是苦着臉朝這邊走過來,“餓。”
“鍋裏煮着粥,我去給你盛些。”
海鮮粥,不知道霍安之什麼時候出去買的食材,煮了應該有些時間了,香味溢滿了廚房。
阮清潯吸着鼻子湊上去,“好香好香。”
她是個不怎麼愛喝粥的人,但不得不承認這海鮮粥的味道確實出乎意料的好,阮清潯一連喝了兩碗,捧着肚子躺在沙發上,“完了,天亮還早着呢,睡不着了怎麼辦?”
霍安之明天不用上班了,但她還是要上班的啊。
愁眉苦臉的盯着霍安之看了一會兒,阮清潯去找了盤五子棋回來,爲了免得讓自己一閒下來就老是想揩油,還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爲好。
“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沒安排。”
阮清潯落下一子,眼睛發亮,“那我替你安排唄,你明天去把饅頭接過來,在我這裏呆着,等我下班回來咱們出去約會去。”
霍安之並未拒絕,微微挑眉,“怎麼約?”
“不知道,等明天再說唄。”
一局棋盤落定,阮清潯輸的落花流水,兩人也沒定什麼規矩,她便開始耍賴,“我腦子不好使,你讓讓我。”
霍安之不置可否,“你高中時候成績似乎很好。”
腦子不好使這個藉口顯然沒什麼作用。
“你記得?”她猛然擡眼,有些激動的看着他。
眼睫閃了閃,霍安之並不是太願意看見她亮晶晶的眸子失落的黯淡下去,但依舊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對於阮清潯的高中時期沒什麼印象,“你之前說過。”
阮清潯哦了一聲,倒也算不得多失望,甚至還有些小小得意地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真不是我吹,就你這道行,要是咱倆一屆,你晚畢業兩年,我絕對早就給你搞到手了。”
她倒是足夠自信,霍安之很輕的哼笑了聲,低聲道:“未必。”
那時候的他還真不一定有現在好追,爲什麼這樣說呢,霍安之記得在自己高中時期的時候,他整個人是足以用暴躁和冷漠來形容的。
即便是表面上看上去對任何人都是紳士禮貌,但心裏卻是極其冷淡的,或許也可以說他那時尚且沒有現在的沉穩和淡然,還帶着少年人特有的傲氣和不屑一顧。
阮清潯覺得他優秀又溫柔,不過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罷了,事實上他那紳士和禮貌的外皮之下,裝着的是一顆石塊般堅硬的心。
發現他有些出神,阮清潯迅速堵上他棋子的後路,然後若無其事的催促他,“到你了。”
霍安之像是並未看到她的小動作,指尖輕擡,落下,雪白的棋子落在棋盤上。
在接連輸了三局之後,阮清潯終於贏了一局,立馬興奮的抱了下霍安之,隨後在他臉上使勁啄了一下。
“正經點。”
霍安之把她從身上扯下來,老老實實的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着,睨她,“別動手動腳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阮清潯立馬想反駁,目光往下滑了滑,瞬間被吸引,咦了一聲之後探身過去把他領口的襯衫往下拉了拉,“你這有顆紅色的小痣,好漂亮。”
她倒是第一回看到這顆小痣,鎖骨下面三寸左右的位置,很小一顆,紅豔豔的停留在他的皮膚上,她之前竟然沒注意過。
喉結滾動了一下,霍安之把領子往上拉了拉,擋住了她的目光,“痣有什麼漂亮的。”
“這你就不懂了,”阮清潯伸手指了指自己左邊臉頰上那顆不仔細看幾乎要看不出來的小痣,“你看這裏,醜嗎?”
不醜。
她又把自己的衣服肩膀處往下拽了拽,轉過身來讓霍安之看,她的肩膀後側也有一顆小痣,俏皮的停留在雪白的肩膀上。
她有些得意,“夏天的時候我每次穿露肩的衣服就經常會有人誇我這顆痣長得位置非常好。”
“所以,”她點了點霍安之的肩膀,“位置對了就好看,我就很喜歡你那顆小痣,你再讓我看一眼。”
霍安之合理懷疑她這麼嘰哩哇啦的說一通純粹是爲了最後這一句。
他毫不留情的把衣領釦到最後一顆釦子,面無表情地拉上外套。
阮清潯:“……小氣。”
兩人下了一會兒棋,即便是霍安之有心讓她,阮清潯也依舊輸的悽慘,最後索性直接耍賴不玩了,倚靠在霍安之懷裏找了個剛上映沒多久的動漫看。
霍安之攬着她的肩膀,任由她在自己懷裏拱了拱,不一會兒,聽到她問,“你說愛情這東西到底靠不靠譜?”
他凝眸看去,發現阮清潯似乎並不僅僅是單純的問他,更像是傾訴,不待他回答,她很快自己開口。
“今天在我家門口的那個,他跟蔣黛,”阮清潯頓了頓,“你生日時我送你的那個杯子就是蔣黛幫我做的。”
“他跟蔣黛滿打滿算談了就快要七年了,現在這個結局,別說是我們了,就連他們兩個當事人怕是都從沒有想過。”
蔣黛曾經有次喝醉了酒抱着她哭,那時候蔣黛一直被家裏催着結婚,而何詡始終不能給她個準話,她哭哭啼啼的時候說她不一定能等何詡多久,如果有一天她沒耐心了,不想等了,讓阮清潯別罵她。
阮清潯當然不會罵她,這是她的選擇,旁人無權討論對錯。
但最後兩人分開不是因爲她沒了耐心,也不是因爲沒了愛。
所以愛不是無堅不摧,更不是萬能的。
嗅了口霍安之身上的味道,有些安心的趴在他胸口,阮清潯有些倦怠的想着,愛是奢侈品,也是消耗品,有就用,沒有看別人的也行,別太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