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要臉了,”熠兒雙手叉腰指控,“你說你這個老頭子,臉怎麼這麼大,用別人的東西就算,還用別人的東西養自己一家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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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月仲繃不住看向月涯沉聲道:“你是非要與我算清楚?我可是你父親。”
“現在就是父親了,之前可是逼着我乾孃與你斷絕關係,你這死老頭要是還霸佔我乾孃東西不放,我定回去告訴我乾爹,治你個貪財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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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月仲無地自容,在衆人的視線下只好道:“好,東西我還,不過這宅子不可能還,畢竟早已經改名月府。”
月涯冷笑,對着椿兒道:“椿兒你帶兩人把月府兩字取下,改明換上宮府二字,從今天開始我月涯與月仲一家勢不兩立,井水不犯河水。”
“月涯你當真這樣對你父親,你怎麼這麼絕?”梅夫人哭訴。
“我不姓月,他也不是我父親,明天去就去找族長,然後在族譜上加上宮姓。”
“請衆人給我做個見證,我月涯打明兒起叫宮月涯,我姓宮。”
月仲雙腿發軟,整個人直直地朝着後面栽去,還好被梅姨扶住。
家產月涯終於拿回,看着一臉慘白的男人,月涯眸子並未起任何波瀾,她淡漠出聲:“如今還有一件事要清算,梅姨你瞞着月仲支出的不少錢也該是時候還回來了。”
梅姨臉色發白,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眼中含淚看着月涯希望她不要趕盡殺絕。
因爲她比誰都清楚月仲得德行,他嗜錢如命,一旦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個事,定會嚴懲不貸,這個家算是要毀了。
月仲震驚的看着梅姨,“她說的是什麼事?你支出多少錢?”
“老爺……我……”
“說話!”隨着月仲一聲怒吼,梅姨嚇得不行。
月涯看着她那副要死人的鬼樣,心情複雜,有些時候她也不想做的太絕,可這一家人對自己的傷害歷歷在目,甚至她嚴重懷疑她母親的死也跟這女人有關係,不然好好的母親,怎麼會突然暴斃?
這件事她會繼續查下去。
“既然梅姨不說,那便由我來一樁樁清算,你怎麼拿出去的就怎麼給我填補回來,否則我只能報官。”
月涯招招手,張雲把之前記錄好的缺口給拿出來放在月涯手中,月涯打開,那明明溫柔的聲音卻讓人倍感陰冷,導致梅姨冷汗直流。
“二月初四,梅姨支走三百兩用於救濟親戚;三月初八,梅姨購置了一批胭脂支出七百兩;四月初六,梅姨支出一千二百兩爲自己兒子還賭債;五月初三,梅姨支出三千兩在城郊置辦宅子;七月初八,梅姨支出三千兩明細不詳……”
這每一樁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月涯每念一句,月仲得臉就陰沉之分,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瞞着他用了不少錢,腦子彷彿被重擊,最後的理智被一寸寸瓦解。
這還真是他一直寵溺的好夫人。
心臟隱隱作痛,口中蔓延着一股血腥味,他看向梅姨怒吼出聲:“爲何瞞着我置辦宅子?”
“父親,你別這樣,”忍着劇痛上前的月銘試圖去拉月仲,可一碰到他的手臂就被揮在一邊。
“你也知道你母親在城郊置辦宅子的事?”
月銘搖頭,“父親,我不知道。”
“母親,你快跟父親解釋,那些錢你到底做了什麼?”
梅姨顫抖着,那保養得當的臉上浮現出豁出一切的倔強,她擡起頭怒視着月仲,“對,這些錢是我私自用了,我爲你肝腦塗地,勤儉持家,養育子女,而你又在外面做了什麼?”
“我做什麼了?”
“春滿樓的小紅,你隔三差五不歸家,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那個狐狸精死有餘辜。”
月仲震驚的瞪大眼睛,“所以小紅的消失是你做的?”
“誰稀罕做,只不過她賴不住錢的佑惑走了。”
“你給她錢讓她離開。”
梅姨冷笑,“一個下踐貨,三千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月仲你揹着我尋花問柳,我置辦宅子怎麼了?”
“男人逢場作戲、尋歡問柳很正常,你怎麼就這麼眼小?”
月涯聽了直搖頭,這兩人就是蛇鼠一窩,極其般配,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互相推卸責任真是可笑。
她實在聽不下去沉聲打斷,“這些事你們背地下自己清算,梅姨你支走的這些銀子我欠你三天歸還於我。”
“月涯,你欺人太甚,這些銀子我是不可能會還你。”
“好,還不還由不得你,”話落,月涯看向椿兒,“椿兒,你去城郊梅姨置辦的宅子去看一看,那宅子收回,如果裏面有什麼見不得的人一併趕出去。”
月銘吼道:“月涯你是人嗎?你姓月,我們是你家人,”
“我姓宮,這三天你們若不還錢,我定誓不罷休,三天後我來收房,你們必須把房子騰出來滾出去。”
“還有他,你們的好兒子我暫時帶走,省的你們卷錢逃跑。”
話落,月涯吩咐椿兒帶人把月銘帶走,她如此堅決,不給任何人反駁,震驚衆人。
“荒唐荒唐,女人要把父親趕盡殺絕,天道不公啊!”月仲說完這句話昏倒在地,整個人都在抽搐。
月涯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在大門口爲自己母親燒着紙錢,她一個人孤寂的蹲在那裏,淚水無聲落下,“母親,你看到了嗎?他們遭到報應了。”
“宮家的產業女兒拿回來了,只是你與外祖父的死我至今都沒查明白真正原因,還你們清白。”
“母親,外祖父,等我查出你們的死因,你們就能安息了。”
旁邊的管家聽到這話也是眼睛紅腫,他想起一件事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離開。
月涯無意間看到他顫抖的背影,開口喚道:“管家伯伯,你是不是也想祭拜一下外祖父?”
管家顫顫巍巍的回頭,他擡起袖子抹淚,然後朝着月涯走來,跪在火堆前,神情黯然:“太老爺,好久不見,老奴甚至都未祭拜過你,直到現在我還記得你出事那天,你跟我說最近意外不斷,噩夢連連,老奴還叮囑你要小心,不曾想這就是最後與你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