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霍安之會拒絕,於是霍母很自然的搬出了霍安之的父親作爲理由。
但她確實高估了自己對於兒子的瞭解,霍安之顯然不爲所動,“生意場上的事情,我已經太久不曾涉及了,大哥他們既然在聊着,一會兒我過去跟曲伯父打聲招呼就行。”
霍母表情猛地沉下來,阮清潯沒插手,這時候如果她勸霍安之過去他聽了,看在霍母眼裏或許會讓她更加的不舒坦。
於是她站在一旁沒出聲,最後還是何晚棠過來打圓場,哎呀一聲直接站到了母子兩個中間,“表哥,你先跟着舅媽過去打聲招呼唄,嫂嫂這邊有我在呢,我剛好有些悄悄話要跟嫂嫂說。”
霍安之沉思片刻,那邊霍平商也朝他看過來,最終看了眼阮清潯,又叮囑何晚棠在這別亂走,之後才轉身朝着那邊霍家的一羣人走過去。
他剛走,霍母的語氣就寡淡了不少,對於何晚棠剛剛的那句嫂嫂不太滿意,“你這稱呼喊得未免太過於兒戲了些。”
何晚棠是有些怕霍母的,當年霍父去世之後,母親帶她回霍家來奔喪,那時候她還有些調皮,到處亂竄,結果正好撞見了霍母過於悲痛之下失去神智發瘋的一幕,險些傷到她,於是直到現在她還有些害怕霍母。
這估計是當年留下來的陰影。
以至於霍母說她過於兒戲,她只能扁扁嘴小聲回懟,“哪裏兒戲了,我表哥除了清潯姐之外也沒有過別人,一看這就是我未來嫂嫂啊,哪裏兒戲了。”
霍母沒有理會她,轉身去了宴會廳的二樓。
她一走,何晚棠立馬聳聳肩,“你別聽她的,她跟我哥的關係其實也就一般,自從我舅舅去世之後,她就整天自己一個人呆着,從沒有管過我哥的事情,後來等她稍微好一些了,我哥也已經長大了,他們兩個之間壓根沒什麼話題可聊了。”
阮清潯看過不少傅涵寫的各種言情小說,裏面豪門婆婆刁難兒子女友的事情層出不窮,多多少少也算是有點經驗了。
倒也說不上多傷心和多生氣,可能是因爲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跟霍安之走到最後的原因,也可能是她對於感情這種事情太過於悲觀的原因,總之她覺得霍母對她刁難似乎並不奇怪。
畢竟作爲母親,她想讓霍安之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似乎無可厚非。
聽到何晚棠的話之後,她倒覺得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丈夫早逝,自己沉浸在悲痛之中以至於錯過了兒子的成長,等她想要彌補了,可兒子似乎已經長大成人獨立到完全不需要她了。
阮清潯忽然有些心疼起霍安之來,他那副清清冷冷看似任何事情都不往心裏去的性格,是因爲自小被忽視太多的原因吧。
這宴會實在是太過豪華,豪華到她覺得自己像是踏入了一片完全不屬於自己的地界。
她當然不覺得自己是狼狽的,只是有些替霍安之感到難過,同時內心深處甚至難言的生出一些隱晦的後悔來。
在今年遇到霍安之之前,她並不清楚霍安之自幼以來的經歷,只當他如此優秀,宛如勁竹一般生長,他的家庭應當是很幸福的。
但事實上並沒有,他的優秀是他與生俱來的。
可他優秀,並不是她能夠安慰自己自私的擁有他然後又理直氣壯地等將來有矛盾的時候毫不猶豫摒棄他的理由。
這非常不公平。
她開始後悔了,目光所至之處,霍安之端着杯香檳正跟身邊的賓客交談,偶爾會往她這邊看上一眼,見她跟蘇漾在聊天,又轉過頭去。
可他越是體貼,她心裏的後悔便越難以自已的涌出來。
或許在今天之後,他們應該好好聊聊。
打定了主意,阮清潯稍稍定了些心,這才注意到一旁蘇漾的眼神。
“怎麼了?”
蘇漾有些小小的害羞,看了眼她的裙子,又看了眼一旁何晚棠的裙子,“你們的禮服是李成老師做的嗎?”
阮清潯不清楚,於是立馬跟着看向何晚棠。
何晚棠點頭,“是他做的,你喜歡?”
“很漂亮。”小鹿一樣水汪汪的眼睛稍彎,蘇漾道:“我很喜歡李成老師設計的衣服,前段時間他辦了一場服裝秀,我還去看了。”
李成在服裝屆的地位確實不低,這一點從他私人定製禮服的價格基本上也能看出來,蘇漾又剛好學的是服裝設計,所以對於自己行業裏的精英級人物自然會有這種膜拜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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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兩個人聊着天,那邊何晚棠瞅着旁邊架子上的一排小蛋糕咽口水。
始終跟在她後面的簡行朝看出她的想法,提醒道:“甜的,你說不能吃。”
何晚棠又咽了咽口水,“巧克力的,看上去味道還不錯。”
簡行朝:“嗯,看着還可以。”
完了,這句話之後更想吃了。
經紀人現在也不在,所以她小小的吃上一口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有些心虛的安慰了一番自己之後,心安理得的走到了蛋糕前,拿了一塊巧克力蛋糕,一塊草莓蛋糕,然後美滋滋的回來。
簡行朝心想,這可不是小小的一口,但來之前她似乎也沒有下達讓自己看着她不能亂吃的命令,於是他便安安靜靜的沒有開口。
吃了一口巧克力蛋糕之後,何晚棠連連點頭,“這個味道確實不錯。”
明天還有拍攝,爲了防止甜食吃多了發膩讓她回去之後瘋狂想吃辣的,以至於一個蛋糕吃了一口之後何晚棠就收了手。
然後回頭一臉難過的吧蛋糕遞給簡行朝,又給他換了一把新勺子,“你嚐嚐,味道真的很不錯。”
簡行朝一口乾掉一個蛋糕,朝她點頭,“嗯,很不錯。”
“……”典型的豬八戒吃人參果。
在這邊坐了沒多久,有認識她的人來找她說話,邀請她去旁邊一起拍照,於是她只能跟阮清潯說一聲自己很快回來就跟着一起離開。
她走之後蘇漾又放鬆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阮清潯笑笑,“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