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看着他走到自己的眼前，兩人對視，竟是無言以對。
宋歡看着他的眼睛，見他絲毫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這才平靜地問他，“工作室的那個單子，是你搞的鬼嗎？”
傅辰年知道她過來是要興師問罪的，雲淡風輕地道：“你在質問之前，不應該先拿出證據？”
“還需要有什麼證據？那個人說我應該是得罪了什麼人，除了你之外，我得罪過誰嗎？”
或許是因爲兩人過去在一起過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宋歡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
如果不是他做的，傅辰年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這樣高高在上，將一切全盤掌握在手中的男人，這樣的反應就己經說明：他跟這件事情絕對脫不開關係——
“我只想問一句，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傅辰年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
對待她的質問，他顯得過分冷靜。
宋歡握緊了拳頭，“你爲什麼要這麼針對我？這段時間我沒有做過什麼得罪你的事情，反而是你……”
她強行忍下眼裏的憤怒，想到那天晚上他在工作室的暴行，差點難以剋制對他的恨意。
傅辰年也想到了那天晚上，忽然上前一步，低下頭，逼視着她的眼睛，“那就當做，那天晚上你沒讓我盡興……”
他就這麼雲淡風輕地說出這麼讓人難以啓齒的話，宋歡的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裏。
她仰起頭，逼迫自己看着他的雙眸，“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放過我們？”
傅辰年擡起手，將她耳邊凌亂的頭髮別在耳後，露出她一張完整的小臉，“我說過，拿出證據來。”
宋歡“啪”的一聲打掉了他的手，胸腔起伏不定。
她冷冷地看着他，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詞彙來辯駁，心裏面生出一股無力感。
傅辰年看着她這幅模樣，大發慈悲地鬆了口，“想要我給你一條生路，可以。”
宋歡擡起頭看着他，“你要我做什麼？”
“把那個男人開除。”
宋歡一愣，“爲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要開除周嘉木？
“我看不慣他。”傅辰年給出了自己的理由，“我也不喜歡看到我兒子的母親，跟另外一個男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工作。”
宋歡咬着下脣，“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我們是正常工作的關係，以後工作室也會有其他的同事，如果你攔着我們，不讓我們賺錢，我找不到其他的員工，就會造成這樣的局面，你如果不想看到他，應該放手讓我去做，等我賺到錢，我自然會找其他的員工！”
她自認爲這一番邏輯嚴絲合縫，傅辰年漠然地掃了她一眼，“你說得不錯，但我現在有更首接的方式，爲什麼不用？”
宋歡神情晃了一下，“你非要逼我？”
她的眼睛滲出一點紅色，眼淚在眼眶裏面打轉，卻拼命地不讓它落下。
在他眼前，她不能夠掉眼淚。
傅辰年不太喜歡她這副在他面前故作堅強的樣子，好像硬生生的要把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隔得那麼遠。
男人的指腹落在她的眼角，宋歡眼角的肌膚彷彿如玻璃那般脆弱。
他撫摸過去，指腹上有一陣奇異的軟柔的觸感。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把他開除，我不會干涉你在外面的工作。”
“我能問問什麼嗎？”
“我不喜歡我孩子的母親在外面可能招致流言蜚語。”
“難道我以後只能夠找女員工？”
宋歡覺得不可思議，“工作室現在還在初步起步階段，我哪裏有挑選員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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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誰能夠幹活就找誰，還輪得到她來挑嗎？
傅辰年：“這是你要解決的問題，不是我的。”
說完，他又說了自己的第二個條件，“你不願意開除他，也可以。”
宋歡屏住呼吸，以爲他變得通情達理，結果卻聽到他說：
“再給我生一個聽話的孩子。”
她幾乎是那一瞬間就要笑出來，無比諷刺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把我當什麼，你把宋書言當什麼？”
難道在他眼裏，他們都是物品嗎？
她只是給他用來生孩子的工具，而宋書言因爲不聽話，所以就可以隨便被放棄、隨便被替代……
他只是需要一個聽話懂事的血脈。
“外面有那麼多女人可以給你生，且都是自願的，你爲什麼不去找她們？”
宋歡諷刺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圈子裏面現在有無數女人對你前仆後繼，如果不是你爲了陳琦月守身如玉的話，那個鄭綠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還有林閃閃……”
“看來你對我身邊的女人都很瞭解。”
傅辰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裏面藏匿着似有若無的笑意，“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醋勁這麼大？”
宋歡咬着牙，發現自己跟他完全無法交流，“……你一定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是嗎？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你就不會高擡貴手？”
傅辰年收斂了臉上的情緒，“你還是以前經得起逗的樣子更可愛。”
宋歡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好，我明白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傅辰年也沒有留她，只看着她的背影。
良久，才轉身回了莊園。
剛到工作室，周嘉木就走了上來，“情況怎麼樣了？”
宋歡搖了搖頭，說道：“他不肯放手。”
周嘉木沉着一張臉，“那就說明，我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宋歡吐出一口氣，“他既然堵了我們這條路，那我們就去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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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辦法？”
宋歡突然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電腦屏幕，“這個軟件的實用性很強，就算這個單主不要了，我們依然可以用到別的地方上……”
“你的意思是，賣給別人？”
周嘉木表示疑惑，“可是這上面還有一些個人的數據。”
“刪掉，重新做，做成通用模型，這樣還能夠普適性推廣。”
“可是我們就兩個人，做這個軟件需要有大量的人力物力，還有數據分析也需要很久的時間，你確定我們現在的資金撐得下去嗎？”
他看着宋歡一眼沉重起來的臉色，糾結起來。
因爲他一眼就看出來，宋歡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麼資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