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沒有留謝銘淵在家裏吃飯,她看出了他們兩個明顯有悄悄話要說,便找藉口把二人推了出去。
“家裏今天就只有我一個人,他們都不回來吃飯,我圖個安靜,你們兩個趕緊出去,別折騰我。”
看着宋悅寧上車後與自己揮手道別時臉上的笑容,顧母的脣邊也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
黑色的邁巴赫駛遠,顧母倚靠在門邊,輕聲喃喃道。
“年輕人啊……”
那副樣子和當年她與顧父戀愛時一模一樣,還非要說他們之間沒什麼,真當她這個過來人看不懂?
顧母輕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客廳,心中卻在琢磨是不是應該挑個好日子了。
謝銘淵帶着宋悅寧去了他們二人經常去的那家餐廳,選了個風景不錯的位置,剛一坐下,宋悅寧便好奇的開口問道。
“謝銘淵,剛剛你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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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銘淵當時拿着照片一副懷念的模樣,讓宋悅寧着實有些詫異。
他在懷念什麼?
只是一張照片而已,難不成還能看出什麼花兒來?
謝銘淵凝神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單手託着腮幫子靜靜地望着自己的宋悅寧,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了那張小女孩的臉。
懷念什麼?
當然是懷念那天午後,自己與她初次見面的場景。
當年小宋悅寧失蹤後,謝銘淵一直在找尋她。
只是多年來都沒有線索。
他本來都已經要放棄了,卻沒想過會遇到長大後的宋悅寧。
而他們兩人又度過了那樣一個難忘的夜晚。
想起那晚宋悅寧是如何意亂情迷的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揚着修長的天鵝頸將水潤的脣瓣送到嘴邊的,謝銘淵的神情驀然一黯。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宋悅寧因爲他忽然的變臉而有些緊張,剛剛還放鬆下來的肩背,忽然間再度繃緊。
謝銘淵看着她這副模樣,忽然勾脣調侃輕笑道。
“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卻因爲他略微有些輕挑的語氣而變得不正經起來。
宋悅寧看着他的眼眸,臉頰的溫度忽然間升溫了不少。
顯然,她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羞赧的嗔了謝銘淵一眼:“謝銘淵,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謝銘淵挑眉:“我有哪裏不正經?”
二人拌了兩句嘴,話題不知怎麼的忽然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宋悅寧端着酒杯,忽然間開口問道。
“謝銘淵,你是怎麼喜歡上我的?”
這個問題讓謝銘淵一怔,但又很快回過神來。
他有些意外宋悅寧會問這個問題,但又覺得這個問題也在情理之中。
“我以爲你會問我爲什麼當初不直接向你坦白,我就是那個神祕男人,畢竟你一直以來都在尋找真相,不是嗎?”
這句話讓宋悅寧搖晃酒杯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垂下眼眸,看着杯中泛起層層漣漪的液體,語氣中帶了幾分悵惘。
“我也一直以爲這件事才是我最在意的,但是當我知道那晚的男人就是你之後,我卻覺得有些慶幸。”
餐廳裏放着流暢舒緩的音樂,宋悅寧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謝銘淵,忽然揚脣輕笑。
“幸好是你。”
幸好那天進了302號房間的人是謝銘淵,而不是陸強。
否則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後半生會被那家人給破壞成什麼樣子。
她嚮往的是美好的未來,而崔鳳蘭那家人卻一直想着把她拖入泥沼。
忽然,宋悅寧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蹙着眉“咦”了聲。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那晚的女人是我的?是不是在你去幼兒園那天,你就已經認出了我是那晚的女人,所以後來你才會那樣幫我?”
謝銘淵沒有說話,只是擡手將手中的酒杯與宋悅寧手邊的酒杯輕輕一碰。
“噹啷”一聲後,謝銘淵將杯中殘存的酒液一飲而盡,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宋悅寧的杏眸驀然睜大,一時間心頭震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怪不得,她當時就覺得,謝銘淵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別的家長看自己時的目光不大一樣,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謝銘淵會那樣關照自己,從金錢到工作,再到關心,一應俱全。
如果不是謝銘淵,恐怕她真的很難度過那段艱難的時間。
幸好……那晚的人是謝銘淵。
見宋悅寧久久都沒說話,謝銘淵放下酒杯擡眼看向她。
“怎麼不說話?”
宋悅寧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輕搖了搖頭。
“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
其實謝銘淵也曾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宋悅寧的呢?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對宋悅寧負責任,但又怕她會覺得自己的接近突兀,這才找了各種各樣的藉口從旁幫助她。
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以及他對宋悅寧更加清晰的瞭解,他愈發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謝銘淵靠在椅背上,聲線微啞。
“我現在無比慶幸,那天晚上我走進的,是你的房間。”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我也沒辦法認識一個這樣好的宋悅寧。”
雖然這個意外並不很好,但是卻讓他與宋悅寧兩條並不相交的平行線產生了交集,這才衍生出了後續這一系列的事情。
宋悅寧聽着他對自己的誇獎,臉頰微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聲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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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好?”
在謝銘淵的口中,她是個溫柔細膩、體貼至極的人。
但宋悅寧卻覺得自己並沒有謝銘淵口中所說的那樣好。
她只是個普通人,身上並沒有那麼多的閃光點。
謝銘淵會這麼樣覺得,只是因爲……
謝銘淵揚眉,不敢置信的看着宋悅寧:“你說我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宋悅寧藉着低頭喝酒的動作掩蓋眼底的情緒,小聲道:“本來就是。”
然而下一秒,謝銘淵卻曲起手指,用指節在她的額頭上輕釦了一下。
“別妄自菲薄。”
宋悅寧本來就很優秀,只是她身邊有人一直打壓她,所以才會讓她變得這樣不自信。
而在他的眼中,宋悅寧永遠都是那個特別的人。
她的身上永遠有難以遮掩的溫柔強大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