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刀疤男正好帶着人往這邊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時,連忙躬身,極其恭敬地開口。
“少爺。”
紀惟言淡淡應了一聲,趙清染見刀疤男似乎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小聲說道:“放我下來吧。”
這麼多人看着,紀惟言能夠鎮定自如,她可做不到
“不用。”紀惟言並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於是趙清染只能繼續趴在他背上。
“亞汀將軍來了。”刀疤男剛報告完,就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不遠處緩緩走了過來。
趙清染一看到他,眉頭就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上次在賭場的事還歷歷在目,她對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如今是更加了。
亞汀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軍裝,像是剛出席完什麼儀式,手上的白色手套還沒脫下來,胸前掛着幾個精緻的徽章,腳下是一雙黑色的長靴,頭髮也像是精心處理過了,深邃的五官顯得嚴肅了幾分,但整體卻還是一副懶洋洋的姿態。
“這麼有閒情”男人勾着脣角,雖然是衝着紀惟言說的,但眸子卻輕輕掃了後面的趙清染一眼。
接受到他的目光,趙清染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直接偏過頭,躲開了他打量的視線。
紀惟言把她放下來,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低着頭對她說道:“回去等我。”
“嗯。”趙清染點點頭,緊接着臉頰上就落下了一個吻。
她衝他微微一笑,然後便拿着東西走開了。
這期間沒有看一眼前面站着的男人,亞汀嘴角勾起,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走吧。”紀惟言神情淡漠,不同於面對趙清染時的溫情,此刻有的只有滿滿的冷漠。
“差別真大。”亞汀輕輕嘆了一口氣。
紀惟言朝他投來一個冷峻的眼神,男人也不再說話了,在原地笑了笑,然後便跟了上去。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後面卻突然傳來一聲低呼,紀惟言聞聲幾乎是立刻就轉過了身。
不遠處,趙清染正用手扶着頭,看起來似乎很是難受,沒有絲毫猶豫,他幾步就走了過去。
“怎麼了”紀惟言皺着眉頭,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他的手臂扶上她的肩膀,趙清染靠在他身上,閉着眼睛眯了一會,然後才緩緩睜開了眼。
“可能是光線太刺眼了,剛才一時看不太清。”她放下手,側頭出聲道,“我沒事。”
豈不知聽到她的話,紀惟言的眼裏瞬間閃過幾絲不知名的情緒,他根本無法放心下來,直接牽過她的手,帶着她一起往回走。
“你不是有事麼”趙清染疑惑開口。他帶着她,該怎麼談
“帶着你一起。”紀惟言沒有多說什麼,帶着她來到了亞汀身邊。
“只是一會,你都要把她帶在身邊麼”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兩個人交纏的手,亞汀一臉似笑非笑。
紀惟言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微微俯身,貼在趙清染的耳邊開口:“還好麼”
“說了沒什麼事。”趙清染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看起來是商討要事,他居然還要把她待在身邊
但紀惟言的語氣卻異常的堅決:“一離開我,你就總出狀況,以後我時刻都要看着你。”
趙清染無奈,只能任由着他去了。
紀惟言帶着她走在前面,而亞汀則慢慢地走在後面,雖然她看不見,但總能感覺到始終有一道目光緊緊地盯着自己。
來到書房,趙清染本來還想坐到角落的沙發上去,但紀惟言卻不顧她的意願,直接讓她坐在了他旁邊。
亞汀靠在椅背上,神情十足的慵懶,他已經脫下了白手套,軍裝最上面的扣子也解開了幾個,一雙眸子隱含着極其魅惑的光芒。
趙清染只覺得房間裏的氣息格外的壓抑,她極力忽視亞汀的存在,低着頭自己翻書看。
“你最近見到了穆深”亞汀的聲音仍然是含着笑的,趙清染聞言翻書的手不禁一頓。
“我怎麼聽說,他好像開始對女人感興趣了”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紀惟言神情淡淡的,聞言並沒有什麼變化:“你知道的,還真多。”
雖然他沒有表露出什麼,但趙清染還是能感覺到周圍的氣壓似乎降低了一些。
“穆深從來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亞汀換了個姿勢,語氣有些意味不明,“我一直以爲,他性冷淡,呵”
聽到他後面半句話,趙清染下意識地擡頭看了前面的男人一眼,正好對上了亞汀滿懷玩味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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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眉,淡淡地移開了目光。
“或者是,他那方面不行”亞汀似乎並沒有覺得這個話題有什麼,絲毫沒有顧及到趙清染還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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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說要事。”紀惟言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我沒時間和你閒聊。”
亞汀撐着頭,微微眯起了眸子,一聲低笑從他的齒間溢出,他輕輕啓脣道:“他約我們明天見面。”
“明天”紀惟言從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
“嗯。”亞汀伸展了一下長腿,“看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敘舊呢,呵”
他們好像和穆深很熟的樣子趙清染將他們的談話都聽入了耳中。
“你和他聯繫。”紀惟言還想說些什麼,卻瞥見一旁的趙清染神情有些不對。
“哪裏不舒服”他摸着她的長髮,聲音瞬間就變得輕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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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染皺眉,直接推開他,跑進了後面的衛生間。
衛生間裏有嘔吐的聲音傳來,亞汀的眼眸深邃了些許,漫不經心地開口:“懷孕了”
紀惟言沒有回答他,長腿一邁,就走進了衛生間。
趙清染用水洗了一把臉,回頭看見進來的男人,衝着他一笑:“這症狀到底會持續多久有點難受”
每次想吐都吐不出來,的確很煎熬
紀惟言聞言臉色沉了沉,他輕輕拍着她的背,用一種輕到無法想象的聲音出聲道:“很難受麼放心,我會讓醫生開藥。”
“其實還好,你不用總擔心我,去忙你的事吧”她感覺她一直在耽誤他的工作。
見紀惟言皺着眉,她又補充了一句:“不然我回去睡會,等你忙完了再來找我”
“這裏面有牀。”紀惟言說完就帶着她出了衛生間。
書房最裏面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室,他把她送到牀邊,緊接着彎下腰來幫她脫鞋。
然後又幫她脫去身上的外套,鋪好被子,扶着她輕輕躺下。
他一系列小心翼翼的動作讓趙清染微微抿了抿脣,她看着他幫自己蓋好被子,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好了,你快去吧。”
“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放心。”紀惟言握住她的手,轉而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眼角,“好好休息。”
“嗯。”趙清染揚起嘴角。
紀惟言又看了她幾眼,才轉身離開,看着男人的背影,趙清染的眸子不禁垂了垂。
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麼她怎麼感覺,自從那個醫生來過以後,他就好像不對勁了對她簡直是無比的緊張,好像生怕她出什麼事一樣。
身體的異常她自己也能感覺的到,偶爾會頭暈,犯困,想吐
事情很有可能不是紀惟言說的那樣,她總覺得一切沒那麼簡單。
趙清染心裏滿滿的複雜,只不過那種頭暈感又來了,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外面,紀惟言雖然在聽着亞汀的彙報,心思卻完全沒有集中,但即使如此,他發佈的命令仍然是不容置疑的。
“柏宜斯,可別忘了明天的會面。”最後,等所有事情都談完了,亞汀又強調了一遍。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期待,嘴角也泛着淡淡的笑,瞥見面前的男人,亞汀繼續開口道:“你似乎在走神。”
以往和他談事情的時候,他什麼時候走神過在正事方面,紀惟言一直都是極其嚴肅的,從未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還有別的事麼”無視他的問話,紀惟言面無表情地出聲。
“看來我的到來,耽誤了你溫存的時間。”亞汀從沙發上緩緩起身,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
“唔,我這就走。”他輕笑了幾聲,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明天見。”
黑色的軍裝異常的,但被亞汀穿在身上,卻有了一種魅惑的氣息。他伸手扯了扯衣服的領子,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沉迷。
男人離開書房,藍色的雙眸深不見底。
亞汀慢慢下樓,腦海裏卻不禁浮現出之前的畫面。
她真的懷孕了
看來,他一直記掛着的女人,真的是愛上柏宜斯了。
“呵”男人神情不明,緩緩掏出手機,手指在上面敲了敲,一條信息就發了出去。
亞汀的眼裏閃過幾絲光芒,裏面夾雜着期待,又飽含着興奮。
小清染,你一定會來到我身邊的
趙清染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一醒來,映入眼簾的就是紀惟言線條分明的臉。
“惟言。”她迷糊地喊了一句。
紀惟言坐在牀邊,神情溫柔地看着她:“醒了”
“幾點了”她揉了揉眼睛。等下還要去藝術中心看一看。
“八點。”男人替她掖了掖被子。
“這麼晚”趙清染連忙從牀上坐起了身,“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