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白瞪着始作俑者，然而他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換一下。
“你拉着我幹什麼？”
傅執越擡眸間，唐婉白就看到了不遠處一輛熟悉的車開了過來，隨後穩穩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
齊衡有些迷迷糊糊地從車上走下來，手裏面還拎着一個紙袋。
“傅執越，你忽然要什麼女人的衣服？”
他這句話剛說完，一擡頭就看到了傅執越身邊的唐婉白，隨後眼中劃開一抹了然，輕輕嘖了一聲。
“原來是給唐姐姐的啊。”
聽到他語氣之中的調侃，唐婉白髮覺最近一段時間齊衡的膽子是真的越來越大了，之前見到傅執越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但是現在……
簡直就是犯上作亂！
“你身上這身禮服不方便，去換了。”
傅執越從齊衡的手裏面拿過禮服，遞給唐婉白。
這麼貼心？
唐婉白確實覺得不太舒服，尤其是在吃過東西之後，禮服的裁體都比較嚴格，所以她空腹的時候穿着正好，但是吃了東西之後就顯得有些緊繃了。
更何況，禮服就算是正常情況之下，也不是一件好穿的衣服，只不過是用來撐場面而已。
“行吧，我先去換。”
唐婉白彆扭地轉過頭，“謝咯。”
她鑽進公司的衛生間，打開了手裏面的紙袋，拿出衣服。
是一身奢牌的日常裙裝，很適合一會兒的party，但是因爲比較休閒，所以穿着也不會太累。
唐婉白換上了裙子，才發現這件也剛好是她的尺碼，一時間莫名覺得有些尷尬。
就好像……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什麼是傅執越不知道的。
“換好了嗎？”
門外傳來傅執越低沉的聲音，唐婉白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那麼一點彆扭一掃而空。
這有什麼好彆扭的？
唐婉白一時間覺得剛才那一瞬間的自己，似乎太不對勁的一點，她的禮服好幾次都是傅執越訂的，知道她的尺碼不是很正常嗎？
推門走出來，唐婉白看到了衛生間門前等待的傅執越。
大概是因爲公司裏面有些悶熱，他將最上面的扣子解開了一顆。
唐婉白還沒有見過這種狀態之下的傅執越，總覺得夾雜着一絲澀意……明明一身正裝，也明明還是那一張不苟言笑的臉，但是讓她莫名想到了那一晚。
有些糜亂的呼吸交錯的片刻。
“想什麼呢？”傅執越蹙眉，看着唐婉白的臉頰忽然升起一抹紅意。
也就是這麼一句，將唐婉白瞬間從剛才的無限遐想之中拉了出來，她忽然擡起手，在自己的臉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脆響在靜謐的空間之中響起，唐婉白一瞬間有些愣住了，隨後後知後覺有些尷尬。
“那個……剛才感覺臉上有蚊子，所以打一下。”
數九隆冬，蚊子還能活着也是一種生命奇蹟。
不過傅執越並沒有戳穿唐婉白的謊言，頷首。
“車來了，先走吧。”
一件外套劈頭蓋臉被傅執越扔了過來，唐婉白這才後知後覺，將毛絨外套穿上，瞬間一陣暖意包裹住了整個身體。
唐婉白深吸了一口氣，毛毛衣服和容易沾染味道，因此她瞬間就嗅到了那抹傅執越身上的香水味，熟悉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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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快步跟上，唐婉白走到公司門外，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雪，新雪的氣味沁人心脾，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轉頭看向傅執越。
“看我幹什麼，上車。”
傅執越冷漠的聲音，一瞬間把唐婉白拉回了現實。
她撇了一下嘴。
還是那麼不解風情，他之前的體貼，恐怕都是良心忽然發現吧。
兩人上了車，小袁也在。
唐婉白微微有些意外。
“你沒跟着上一輛車走嗎？”
小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忍不住瞥了一眼傅執越。
雖然傅執越什麼都沒有說，但她還是忍不住覺得空氣之中都帶着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上位者的氣勢讓她不自覺喘不過氣來。
“有什麼話就說，你怕他幹什麼？”
唐婉白看出來了，小袁現在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全都是因爲傅執越在場，於是瞬間有些嫌棄。
小袁抿了一下脣，隨後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唐婉白。
“婉白姐，我打算去辭職，然後跟着你一起幹！”
唐婉白一瞬間被這話給驚到了。
“這怎麼能行？你在星晟現在的待遇很不錯，而且我走了之後，很有可能你就會變成組長，或者以後成爲總監。”
小袁本來就是名校畢業，這麼多年以來跟在唐婉白的身後，也學到了不少東西，而且性格也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她在公司的時間比較短，但比張軒更加適合總監那個位置，最近一段時間和李總交談的時候，唐婉白也隱隱聽出了這個意思。
小袁留在星晟，遠比跟着她離開好，畢竟現在公司也只不過是一個雛形，唐婉白也不能確定自己究竟能做成什麼樣，怎麼能輕易許諾別人的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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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袁眼中閃爍着淚花，但是卻很堅定。
“我知道，婉白姐你讓我留下是爲了我好，但是我從入行以來就是一直跟着你的，之前的事情也讓我感到寒心。”
“我沒有你那麼大的能量，在被那些資本擺佈之後，還能有勇氣回來，甚至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活出自己的人生。”
小袁抓着唐婉白的手很緊，“我只知道，如果是我以後做到你的位置，卻被那樣針對，甚至停職的話，很有可能就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小袁對唐婉白的依賴感很強，這一點唐婉白一直都清楚，沒想到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所以你才想要跟着我？”
“嗯！”小袁眼中沒有一絲猶豫，“你總不可能有一天要開除我吧？只要婉白姐在，我就知道我肯定不會受什麼委屈，所以就什麼都不怕了。”
唐婉白聽到了這話，心中一片複雜的同時，對小袁也生出了幾分憐愛。
“這件事，我再考慮一下吧，我也要一段時間之後才能離開公司，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