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請放心,奴婢已叮囑下人們,不準透露半分。”紫薇說道:“只是皇上這幾天一直在寢殿陪着娘娘,每日除了批閱奏摺,便守在娘娘牀前照顧娘娘。”
“哦?這幾日,皇上有召幸其它妃嬪?”
“沒有。”
“那就行。”楚晚湘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淺笑:“皇上的心思全在本宮身上,其他女人再美,他也不稀罕。本宮若病重,皇上肯定忙着照顧本宮。你吩咐下去,讓人嚴密監視皇上。本宮要他的一舉一動。”
紫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娘娘,您這麼做會惹惱皇上,萬一……”
楚晚湘冷哼:“他會捨得怪罪本宮嗎?他心中有愧。”
太后雖沒有明確說出要立誰爲皇后,但是楚漠寒心中有數,楚晚湘必須是皇后,其他妃嬪也只能做側室。
這樣,皇帝和皇后的關係才會更加牢固,太后不敢隨意廢掉皇后,否則就是與皇族撕破臉皮,會引發戰爭。
紫薇見皇后堅持,只好遵照執行:“奴婢這就吩咐下去,讓人暗中注意皇上的動態。”
太后回了慈寧宮後,楚漠寒留宿鳳棲宮。太醫診脈後說皇后體虛,需要調養,楚漠寒命太監搬了一張躺椅進來,就坐在楚晚湘牀邊陪伴。
楚漠寒每日除了批改奏摺,就是去鳳棲宮探望楚晚湘。偶爾陪她聊聊天,陪她吃飯。
楚晚湘也很乖巧,每次都乖乖喝藥,不哭也不鬧。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五天,楚漠寒終於忍受不住,在夜半時分獨自離開。
楚漠寒走後不久,楚晚湘緩緩睜開眼睛,望着窗紗透進來的月光,幽幽嘆氣:“唉,這招果然管用。”
翌日午膳時分,一名宮女匆匆趕來,跪在楚晚湘腳邊稟報:“娘娘,陛下去了蘭貴人宮中,一直未出。”
楚晚湘冷笑,“本宮就知道是這樣。看來,皇帝並不希望本宮醒過來。”她目光如刀般射向宮女:“這件事不許泄露半句。”
“是,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退下吧!”
“是。”宮女恭謹退下。
宮女退下後,楚晚湘喚人進屋伺候,她換上華麗繁複的衣裳,戴上華貴的珠翠首飾,整裝待發,往蘭貴人的碧水閣去。
此刻,蘭貴人正在梳妝鏡前描畫指甲。
宮女綠蘿在一旁服侍,見皇后來了急忙福身行禮。
楚晚湘徑直坐到梳妝檯前,綠蘿替她挽好髮髻,簪上鑲嵌着紅寶石的金簪,她拿起粉餅塗抹脣脂。
“娘娘,今兒怎麼突然有空來臣妾這裏?莫非皇后娘娘還在爲昨日的事生氣?”蘭貴人放下胭脂盒,走過來爲楚晚湘斟茶。
“本宮不會爲了那點小事計較。只是本宮剛剛醒來,身體仍有些虛弱,不宜勞累。”
蘭貴人點頭:“是,娘娘好好休息。”
楚晚湘放下粉撲,擡手示意宮女都退下。“你的事辦妥了嗎?”
蘭貴人抿脣一笑:“皇后娘娘英明。”
楚晚湘端起茶杯,細品了一口,問道:“你的父親呢?”
“他已經被本宮安置在偏殿歇息了。”蘭貴人低聲答道。
“嗯,這幾日本宮要閉門修養,不能出宮。皇上那裏,就交給你了。”楚晚湘放下杯子,站起身往外走,忽然停了停,轉眸看向蘭貴人:“聽聞你有孕三個多月了,胎象如何?可安穩嗎?”
蘭貴人摸了摸肚子:“謝娘娘關心,孩子挺好的。”頓了頓,蘭貴人壓低聲音補充道:“是個公主。”
楚晚湘嘴角微彎:“好好照料自己。”
“謝娘娘關心,臣妾會的。”
離開蘭貴人的宮殿,楚晚湘沿路返回鳳棲宮。途中,碰到幾位皇子妃、皇子、皇子和皇嗣的庶妃,紛紛上前向她行禮請安。
楚晚湘淡淡掃過她們,沒有搭話,徑直回了鳳棲宮。
皇后醒過來的消息不脛而走,後宮諸妃無不震撼。皇后醒來,勢力最強大的淑妃,必會遭到威脅。淑妃是最容易落井下石的,因爲她恨極了皇后搶了她的寵愛,更害得她失寵,她豈會善罷甘休。
楚漠寒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當即命人收拾行李,準備啓程回京。
“朕要回京一趟。”楚漠寒告訴楚晚湘。
楚晚湘眉梢輕揚:“臣妾聽聞皇后醒了,皇上應該去鳳棲宮看看皇后。臣妾就不去湊熱鬧了,畢竟,皇上的家務事臣妾不便插嘴。”
楚漠寒深邃黑眸靜靜地盯着楚晚湘看了片刻,似乎想將她看穿。
楚晚湘坦蕩的迎視他的目光,嘴角勾着一絲嘲弄。她的演技真的那麼爛嗎,居然連楚漠寒都騙過了。
良久,楚漠寒收回目光,轉身離開了寢宮。
楚晚湘坐在榻上沉默了一會兒,叫來綠蘿,叮囑她:“今晚派兩個機靈點的丫鬟守在門外。皇上既然去了蘭貴人處,就別讓他回來了。”
“是。”
楚漠寒剛到達蘭貴人寢宮,宮女通傳後,立馬有宮女奉上熱茶,又呈上香噴噴的糕點和瓜果。
蘭貴人坐在楚漠寒下手,笑靨如花:“皇上辛苦啦!”
楚漠寒瞥了她一眼,“朕今日不想和你閒談。”
“皇上,臣妾聽說……”
楚漠寒打斷她的話:“朕說不要說,你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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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貴人垂淚:“臣妾知錯了。”
“你現在知錯有什麼用,朕的後位都快保不住了!”楚漠寒厲聲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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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真的盡力了。皇后的病情太嚴重,太醫束手無策。臣妾實在想不出辦法,才求了父親去求皇后賜婚。父親雖然是皇后的舅舅,但畢竟隔着輩分,不敢違抗聖旨啊。”
蘭貴人抽泣道:“皇上,臣妾只是想替您誕下嫡子,爲皇族綿延香火,絕無他念。皇后娘娘昏迷這些年,一切大權由皇后掌管,臣妾根本無法與她抗衡,皇后娘娘若鐵了心要奪走臣妾腹中孩兒的性命,臣妾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她越說越傷心,淚水簌簌而落。
“皇后若是真的想殺你腹中的龍裔,早在她醒過來的第二天就會動手。”
“這些日子,你一直在暗中操縱,企圖扳倒皇后。你的所作所爲,朕都看在眼裏,不是不清楚。你若是聰明人,就趁早收手,否則朕絕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