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覺得她的話很好笑，“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像我呢？”
她無所謂地看着他，“就像從前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傅辰年嗎？”
其實她連傅辰年都不怕，只是她愛他，所以在意他的看法。
以前的宋歡從來不會在意外人的眼光，想做什麼就去做，想說什麼就會說。
她的光芒，就連鄭綠芽都有幾分嚮往。
鄭綠芽之所以是現在這樣張揚的性格，也要拜宋歡所賜。
“你以前的光芒是那樣的耀眼的，你真的甘心就這樣被陳琦月騎在頭上嗎？”
“那能怎麼辦。”
宋歡低着頭，眼神忽然有些放空，“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資格像從前那樣生活了。”
她擡起頭，看着鄭綠芽的眼睛，“告訴我，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資本在他們面前叫囂？”
“可是……”
鄭綠芽後退了一步。
是啊，她忘記了。
宋歡已經坐了三年牢，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風風光光的小公主了。
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但心裏面竟然沒有一點爽快。
說起來，宋歡也算得上是她的情敵。
鄭綠芽喜歡傅辰年那麼久，以前的傅辰年眼裏面就只有宋歡，可以說是將她寵成掌上明珠也不爲過，所以那個時候她沒有一點機會。
現在她以爲自己有機會可以出現在他的眼前，可她卻覺得沒了什麼意思。
她更想宋歡跟她搶，跟她爭。
如果換成是陳琦月的話，她就提不起一點勁了。
宋歡見她不說話，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要是沒什麼事吧，請回吧，笑話也看完了，應該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吧？”
鄭綠芽挺直了腰桿，剛才的情緒一掃而空，不屑地看着她，“你要是真的過不下去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地方。”
周嘉木在一旁，原本不打算參與女人之間的談話，聞言一下子就來了興趣，“怎麼，你要給我們介紹生意？”
“那倒也不是。”
鄭綠芽撥了撥自己的頭髮，“我姐姐不是有名的大律師嗎？她手裏面肯定有很多客戶的資源，你們可以把名片給我，我再遞給我姐姐，讓她幫忙給你們找一兩單生意，肯定還能夠支撐你們工作室的情況……”
宋歡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不想欠你人情。”
再說了，就算她願意接受鄭綠芽的幫忙，鄭綠芽也要去求她姐姐，而她姐姐是傅辰年專用的離婚律師，也是親手將宋書言從她身邊奪走的人。
她知道，鄭微歌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可她畢竟跟傅辰年是一個立場，如果讓她去幫忙的話，肯定會傳到傅辰年的耳朵裏。
到時候情況會更復雜。
鄭綠芽見她拒絕了自己，有些不滿，“你說你，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清高些什麼？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總是放不下你這樣的清高，所以才贏不了陳琦月！”
她有些憤怒，手一下子就拍在桌子上，“如果要是陳琦月的話，她可不會管這些莫名其妙的清高，只會抓緊一切機會往上爬，什麼卑鄙手段都能夠用得出來！”
就連她都看得出來，宋歡這樣的人，就是太不屑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了。
“你接受我的幫忙又怎麼了呢？”
宋歡突然就覺得，自己跟鄭綠芽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看着她，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一樣天真單純，無憂無慮。
當然，對一切事情也是那麼的想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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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了，鄭綠芽，如果你實在想知道爲什麼，或許你可以去問你的姐姐，她會知道答案。”
鄭綠芽帶着滿腹的牢騷，離開了工作室。
她果然找到了鄭微歌，問她，“姐姐，我不清楚爲什麼宋歡會拒絕我的幫助，她現在不應該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機會往上爬嗎？”
鄭微歌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橫了她一眼，“出門在外，真的別說你是我的妹妹，就你這個模樣，蠢到家了！”
她英明一世，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師，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天真單純的妹妹？
“你知不知道我是爲誰工作的？我是替傅辰年工作的！宋歡要是找你幫忙，那不就相當於找我幫忙，找我幫忙，那不就要得罪傅辰年了嗎？你想讓我的飯碗保不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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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綠芽沒有想到這一層，“這個……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的腦子簡單，每天除了吃喝玩樂追男人之外，沒有一點別的營養了，什麼時候才能夠收斂一下你那個性子！”
“那我不知道嘛……”
鄭綠芽摸了摸鼻子，“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跟宋歡這麼說了……”
想着，她心裏面竟然還有點莫名的愧疚。
就陳琦月那種東西，也配跟宋歡比？
她當時也是氣急了才會說出那番話來。
“反正你以後不要再去找她了。”
鄭微歌嘆了一口氣，“她也挺不容易的，對她來說，我們遠遠看着就好。”
鄭綠芽低着頭，不發一言，不知道在想什麼。
鄭綠芽走了之後，周嘉木忍不住問宋歡，“她剛才說要幫你，你爲什麼不願意接受她的幫助？”
宋歡說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再說了，接受她的幫助之後，會有更麻煩的事情。”
“這樣啊……”
周嘉木也不知道她們之間的怨情仇，只問她，“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自救一下？”
宋歡嘆了一口氣，看着鍾青槐留下來的名片，“先去這個公司碰碰運氣吧。”
鐘聲大廈。
周嘉木跟着她在樓下下了車，有些驚訝，“這麼氣派！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朋友排場這麼大！”
竟然能夠把宋歡介紹到這個地方來！早知道，還給鍾青槐免什麼單啊！
她隨便給點錢，他們不就渡過難關了嗎？
圈子裏一向有傳言，國內海城和北城獨居一檔。
而海城和北城，分別有四個家族，是一手遮天的存在，都是已經有幾百年歷史的老牌豪門，地位無可撼動。
鍾家就在其中，而鐘聲集團，更是鍾家大少爺繼承人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