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潯清楚她還是需要繼續跟蔡玲鈴聊一聊,免得回頭出什麼事情,但正如上次兩人談話一樣,她從蔡玲鈴那裏基本上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她還是需要換一下切入點,或許需要跟她的家長細談一下。
這樣想着,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
何晚澤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根長長的鏈子在手裏晃來晃去,“你嘆什麼氣,想我哥了?”
阮清潯有氣無力,“想你們這些孩子什麼時候能給我省點心。”
“嘁。”剛不屑的嘁了聲,腦子裏靈光一閃,何晚澤立馬能屈能伸,“問你件事情,echo過年回霽市嗎?”
這小子聲音裏的期待毫不掩飾,以至於阮清潯都察覺到了不對勁,聞言立馬努努嘴,“小鬼,你跟echo之間年齡差有點大哦。”
“你想哪去了,我就是問問!”何晚澤惱羞成怒,手裏的鏈子恨不得登時甩到阮清潯身上,堵住她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句話似乎一瞬間便戳中了某個他一直以來不敢直視的某個地方,心虛了一瞬之後,垂了垂眼皮,心想,年齡差哪裏有多大,echo當年十六歲就成名了,滿打滿算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一二歲罷了。
再說了,這都什麼社會了,年齡差什麼的,是問題嗎?
不是。
嗯,他滿意了,表情愉悅下來,不見剛剛的暴躁,甚至有心情去告一下馮宴清的狀了。
“現在是期末考試的緊要關頭,我不得不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馮宴清最近是不是春心萌動了,整天想方設法地打聽一班那個什麼楊周的事情,你注意點,現在特殊時期,可不能讓他因爲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耽誤了學習。”
這話說的一臉正氣,毫不心虛。
但阮清潯擡手扶額,很難不懷疑這小子純屬是跟馮宴清之間的私人恩怨尚未解決。
不過何晚澤說的也確實沒錯,自從那日見到了他哥遺物裏的那些照片之後,馮宴清又翻看了他哥留下的其餘東西,最後所找到可能有用的信息並不多。
一把黃金的長命鎖,一封寫給他的信,以及一個薄薄的日記。
日記上滿滿當當的,馮宴清一頁一頁地翻看,本以爲一定能發現些什麼蛛絲馬跡,但結果日記的內容被撕掉了不少,剩餘的全是些流水賬。
直覺告訴他,被撕掉的那些,有可能恰恰就是跟楊周有關的那些。
除此之外,馮宴清也打聽到了之前照顧過他哥的那個保姆家地址,打算等期末考之後去一趟保姆的老家,看看能不能再得到些別的消息。
但人的好奇是不能控制的,他實在是不能把楊周和自己的哥哥扯上關係,對於這兩人之間的關聯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於是一連幾天,他都在想方設法地打聽和楊周有關的消息。
眼看着要期末考了,馮宴清的好奇心實在是耐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某天傍晚放學之後,攔下了獨自一人的楊周。
楊周對他的到來似乎半點不驚訝,很自然的指了指一旁的衚衕口,隨後朝那邊走過去。
馮宴清眼神閃了下,學校裏之前有過傳聞說他從巷子裏抱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孩離開,事情傳的很離譜,有說他天生暴力,那渾身是血的女孩是被他打的,也有說他喜歡人家女生,告白不成就揮拳相向的。
甚至最後發展到那女生被他用權勢和金錢威脅,壓根不敢提起這件事情的。
事實上那件事情的當事人就是楊周。
那天他和往常一樣不打算回去那麼早,想來這邊溜達兩圈再回去,結果不曾想剛走到這邊就聽到女生的求救聲,他連忙大吼一聲之後衝過來,就見楊周躺在地上,身上的校服凌亂帶着血跡。
巷子另一頭幾個混混逃離的很快,他起身去追,被地上的楊周拉住,“幫幫我。”
思緒到這打住,馮宴清把當初巷子裏那個向他求救的女孩和現在這個正低頭點菸的女孩拼湊到一起,陌生到心驚。
腦子裏似乎有了些頭緒,但卻又亂的厲害,紛紛擾擾的壓根理不清。
他尚未開口,楊周吐了下菸圈,掀掀眼皮望向他,似乎早知道他的目的,“爲了馮宴深來的?”
從一個看上去完全不可能跟他哥有什麼關係的人嘴裏聽到他哥的名字,馮宴清只覺得恍惚的厲害,但還是點了頭,從口袋裏摸出了幾張他從信封裏抽出的照片來,他帶來的這幾張照片,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來照片上的人是楊周。
他把照片放到楊周面前,“你跟我哥認識?”
楊周盯着那些照片看了眼,伸手要來拿,被他躲開,但她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笑了聲之後靠在衚衕壁上,低頭又抽了口手裏夾着的煙,“全是你哥拍的?”
馮宴清沒有回答,盯着她,繼續問道:“你跟我哥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楊周朝他靠近了一點,“但你也可以理解爲,他憐憫我。”
憐憫。
楊周眼前一閃而過那個曾站在不遠處望着她,目光悲憫的男人,那時候她正像個瘋子一樣和一羣嘴巴不乾不淨的小孩子瘋狂廝打,頭髮被抓成了雞窩,臉上被指甲抓出了血印子,狼狽不堪。
馮宴深把她從那瘋狂的場景之中拎出來,“打架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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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人不欺負她她也不會想着打架。
她像頭憤怒的小牛犢一樣把多管閒事的馮宴深直接頂飛。
繼續我行我素。
這人有病吧,壓根不認識還多管閒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自從心理有了懷疑的種子,懷疑楊周是他哥的私生女之後,馮宴清現在看楊周,總覺得她的無關似乎確實帶着點他哥的影子。
簡直毛骨悚然。
他連忙甩了甩頭,甩掉這個有些瘋狂的念頭,嚥了咽口水,“說真的,你真不是我哥的私生女吧?”
“……”楊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帶驚訝的目光看向他,“你腦子裏面裝的都是糨糊嗎?”
馮宴深能生出她這麼大的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