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染面無表情。最近,他說甜言蜜語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內衣我讓人給你買了新的。”
紀惟言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她的胸前。
“寶貝,又長大了”
懶得搭理他,趙清染走向牀上就想睡覺。
房間裏的東西已經全換成了今天買的,整個佈置煥然一新,比之前更加的溫馨
空氣中還散發着女人身上的香味,紀惟言只覺得這樣的生活,安逸至極
正是因爲遇到了她,一件件小事都可以被無限放大,原來,幸福可以這麼簡單。
他看着牀上的女人,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紀惟言隨即也躺上了牀,他從後面抱着趙清染,嘴角輕輕勾了勾,
“離我遠一點。”趙清染不習慣這樣的睡姿。
“別鬧了,睡覺。”身後的男人抱她抱得更緊了。
趙清染被他摟得緊緊的,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她難耐地動來動去,企圖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清染,安分一些。”
男人的聲音帶着些許沙啞。
在這樣的姿勢下,趙清染怎麼可能睡得好所以她睡的很淺,導致在後半夜,自然而然的聽到了牀頭櫃上傳來的手機震動聲。
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先是沒反應,然後隨着手機的不斷震動,終於不耐煩地起身。
安靜的夜裏,甚至都可以聽見電話那端的聲音。
是一個醇厚的男聲,說了幾句話,紀惟言卻沒什麼反應。
“呵,你以爲你有權利和我說這個”
極其散漫的語氣,又帶着些許高傲。
雖然男人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但是她仍然能聽清。
“玩玩就算我真要娶她,你又能怎樣”
趙清染的睫毛輕輕顫動着。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紀惟言一直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彷彿並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家境你覺得我會在意這個”
紀惟言突然輕笑了幾聲,聲音在夜裏格外的響亮。
“我想要一個人,不需要任何人允許。”
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重新回到了牀上,趙清染感覺到他再次抱住了自己,低啞的聲音輕輕響起。
“清染”
男人接下來就沒有說話了,只是把頭埋在了她的發間。
過了一會,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睡着,趙清染微微睜開了眼睛。
剛才他的那番話
他要娶誰她的心突然跳的很快。
黑夜裏,趙清染的眼裏閃動着不知名的情緒,剛才紀惟言的一番話,讓她怎麼也無法靜下來
晚上淅淅瀝瀝地下着雨,直到早上,還沒有要停下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地面上早已一片潮溼。
聽刀疤男說,紀惟言一大早就出去了,就這樣到了中午,還是沒有回來。
“小姐”一個傭人輕聲喊了她一句。
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出神,趙清染低頭看到手裏的紅糖水居然快灑出來了,不禁皺了皺眉。
怎麼拿個杯子也會拿歪掉
本來沒有紀惟言纏着自己,她應該鬆一口氣,但不知怎麼,一整天下來,居然已經出神了很多次。
雨越下越大,轟隆隆的雷聲不斷,外面早已陰暗至極,即使才是中午,就已經暗得如同晚上了。
別墅裏已經亮起了燈,趙清染覺得房間裏太過沉悶,一直就待在大廳裏。
她還沒有好好觀察過周圍,這才發現在靠近落地窗簾的地方,居然擺放着一架鋼琴。
待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事做,而外面又下着大雨,就算去花園裏走走都不行,所以她乾脆坐到了鋼琴旁。
這個時候,突然就想起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穆深。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情不自禁地就彈起了當初和他一起合奏的曲子,她的思緒也越飄越遠。
最近一直都是這樣,時不時地就會出神
直到有人從後面覆住了她的手,她才緩過了神。
“剛才的音錯了,應該是這個。”
男人從後面環住她,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頸間。
他的手很大,完全把她的手包裹住了,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隨即帶着她的手來到了一個琴鍵上。
他的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菸草味,脣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脖子,趙清染的身體略微有些僵硬。
“怎麼不繼續了”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紀惟言出聲了。
“不會了。”趙清染敷衍回答。
有他在身邊,她做什麼都不自在。
紀惟言脣線彎了彎,隨即挨着她坐下。
男人的手指格外修長,骨節分明,十分漂亮,趙清染把目光從他的手上移開,眼睛落在了別的地方
。
當優美的旋律響起時,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也會彈鋼琴
也是,他看起來就不是一般的身份,身上的高貴氣質那麼明顯,又有什麼奇怪的
聽過穆深的以後,本以爲已經是自己聽過最好聽的了,但沒想到,紀惟言的還要好上好幾倍
她不由得側頭看向一旁的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輕抿的脣,極其完美的五官,不知道令多少人沉迷。
“寶貝,你偷看我。”
聲音停下,紀惟言突然看向了她。
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趙清染別開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不想我”紀惟言逼問道。
“你覺得有可能”
“呵呵”他突然笑出了聲,“不用害羞。”
“雖然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
“以後想學什麼曲子,我教你。”
紀惟言脫下身上的外套,隨手放在了沙發上。
目光掃過她身上的衣服,微微皺眉。
“換件衣服下來。”
她裏面穿的是一件v字領的上衣,即使穿了外套,但居高臨下地看過去,還是能看見微微露出來的溝壑。
“不用故意穿這種衣服勾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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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惟言似笑非笑,“待會有人會來,乖,去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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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字領的衣服很常見,趙清染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而且對於他這種連自己穿着也要限制的行爲,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穿什麼,是我的自由。”她冷冷出聲。
紀惟言聞言眯起了雙眼,“等着我去幫你換”
“原來你存着這樣的想法。”他說完就想帶她去樓上。
“等等。”趙清染極其的不情願,“我自己去。”
看到她上樓的身影,紀惟言才再次勾了勾脣。
等趙清染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大廳裏已經多了兩個人。
正是昨天亞汀和cisity的父親。
亞汀的一雙眸子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而cisity的父親,則把目光緊緊地鎖在了她身上。
在幾道視線的注視下,趙清染緩緩下樓,臉上沒有半分的不自在和窘迫。
從容不迫,落落大方。
“少爺,她就是那個女人”克威王爵的目光無比的銳利。
不等紀惟言回答,亞汀就笑着開口了,“唔,沒錯。”
他笑意深深,“柏宜斯的寶貝”
趙清染的眉頭皺了皺。
克威王爵的目光一直落在趙清染身上,眼裏帶着滿滿的探究。
趙清染走過去的時候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她沒有閃躲,直直地迎了上去。
克威王爵的臉上隨即閃過一絲複雜。
“過來。”紀惟言極具威懾力的聲音響起。
趙清染被他一把拉了過去,然後整個人都被他攬在了懷裏。
整個過程,克威王爵的眸子都是一直緊盯着自己的,趙清染微微掙開,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但紀惟言卻轉而握住了自己的手,絲毫不顧及有旁人在場。
“少爺能找到心愛的人,克威爲您感到高興。”克威王爵感慨了一句。
“來這裏,就是爲了說這個”
紀惟言懶懶開口,手還把玩着她的頭髮。
“cisity做了錯事,少爺懲罰是應該的。”
克威王爵猶豫了一下,“只是,懲罰也太”
紀惟言的神情突然變的很冷,“敢傷害我的人,這點懲罰還算是輕的。”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克威王爵也不再多說,只是朝着他微微躬了躬身。
“在這裏跟您道歉,是克威沒有管教好cisity。”
在一旁聽着他們的對話,趙清染大概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看樣子,是紀惟言懲罰了cisity,而這個她所謂的父親,應該是專門來這裏爲她求情的
只是,紀惟言真的是因爲她的事,所以才這樣做的麼
想起那天她接的那個電話,裏面說的好像也是這件事
“敢傷害我的人”
這句話一直迴響在她的耳邊,趙清染側頭去看身旁的男人,只見他的臉上佈滿了寒意。
cisity不是他的未婚妻麼她可沒忘記,在cisity摔下樓的那天,他第一時間就是去看她
“我和她已經解除了婚約。”
紀惟言的話再次響徹在耳邊,趙清染在此刻甚至有了一個想法。
他是爲了她才解決婚約的麼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男人的臉上,察覺到她的視線,紀惟言輕輕湊到她的耳邊。
“寶貝,別看了,你再看,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