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城的眉頭越皺越緊：“凌霜霜，你又發什麼瘋？”
聞言，凌霜霜心裏面的火氣竄的老高：“我發瘋？！”
“呵，也是，被老太太安排的幾個年輕小妹妹圍着，你應該是很開心的，哪知道我是什麼處境？”
凌霜霜說完，眼角通紅一片。
穆寒城見凌霜霜今天和之前有些不同，猛地意識到什麼，脫口而出：“你現在這是……在吃醋？”
凌霜霜愣住，臉上帶着郝然，矢口否認：“怎麼可能！我只是希望你給我應該有的尊重！”
穆寒城動作一頓。
良久。
“好，我答應你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有。”
話音剛落，男人沒有再看她，轉身走進了浴室。
凌霜霜沒想到穆寒城會和她做出這樣的保證，愣住了。
等到浴室裏面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凌霜霜才回過神來。
她坐在牀沿，思索剛剛穆寒城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心亂如麻。
十幾分鍾以後，穆寒城身上圍着一塊浴巾走了出來。
他的後背還掛着水珠，還有一些緩慢地往下流，最後消失在了浴巾裏面，燙的凌霜霜趕緊挪開視線。
她有些慌亂地走進了浴室，嘭地一聲關上門。
一個簡單的洗漱就花了一個多小時。
穆寒城已經躺在牀上，聽到腳步聲，擡眼便見到凌霜霜被薰得通紅的臉蛋，眸色微變。
隨後，他自然地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放在了牀頭櫃上：“關燈。”
穆寒城身旁的枕頭還空着，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凌霜霜原本在浴室裏面做好的心理準備瞬間崩塌。
她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關燈上牀。
怕什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穆寒城睡在一起！
就當做他是一個大型抱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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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霜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躺在了穆寒城的身邊。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聲被無限放大，聽得她心底發毛。
忽然，穆寒城開口：“還不睡？”
凌霜霜嚇一跳，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你不是也沒睡嗎？”
“剛剛那些人很明顯是祖母安排的，幾個長輩都在，我不能直接拒絕。”穆寒城道。
更何況有些人家裏還和穆家都有生意上的合作。
凌霜霜手指蜷縮着，低聲應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那些女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也沒有真的吃醋或者不開心。
她…只是因爲想到了一個名字。
在黑暗裏，凌霜霜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和表情，心底所有的情緒被放大，就連膽子都放大了無數倍。
“穆寒城，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恩？”
“小瀾是誰？”
身旁的男人忽然動了動，凌霜霜頓時緊張了幾分。
窗簾透出的月光照亮了眼前的場景。
穆寒城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從前黑沉的眼神此刻閃着微光：“你怎麼知道小瀾？”
凌霜霜啞然：“你頭疼發作時，我聽到你在叫這個名字。”
驀地，房間裏面一片沉默。
就在凌霜霜以爲穆寒城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開口了：“小時候遇到的一個小女孩，她和我說過，她叫小瀾。”
凌霜霜猜過很多種回答，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
白月光出現的時間，未免也太早了吧？
凌霜霜沒有不知趣地再問穆寒城，這個小瀾在他心裏面是什麼地位，現在是不是在穆寒城的身邊。
一切都不重要了。
原本破土的一些東西，此時又悄悄地鑽回到了陰暗潮溼的地底下。
第二天，凌霜霜和穆寒城早早起牀，吃了飯便離開了。
穆寒城回了別墅，而凌霜霜則是被司機送到了吳秋蓉所在的醫院。
醫院，窗戶上的紅色窗花給蒼白的病房帶來了一些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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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秋蓉終於在大年初一的上午睜開了眼。
見到病牀邊坐着的凌霜霜，她眼中頓時浮現出淚花。
“霜霜……”吳秋蓉聲音沙啞，帶着哽咽，“你受苦了…”
凌霜霜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握住吳秋蓉枯瘦的手，泣不成聲：“外婆，你終於醒了……你知道我這幾天有多擔心嗎？”
祖孫兩個默默地看着對方流淚，最後還是凌霜霜擦乾淨了淚水，還幫吳秋蓉從牀上坐了起來。
凌霜霜簡單地給吳秋蓉講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受傷、被綁架和污衊的事情，凌霜霜全部都跳過了，就說自己現在正在參與一本全國性的畫集，還和那樣優秀的男人結婚了。
吳秋蓉聽完以後，臉上卻露出了擔憂：“霜霜，你是個好孩子，外婆很欣慰。但是你的丈夫……他對你好嗎？”
凌霜霜神情微頓，笑了一下，裝作很甜蜜的樣子：“那當然好了。”
吳秋蓉看着她，嘆息道：“霜霜，你是我帶大的，就不要撒謊騙我了，是外婆對不起你……”
說着說着，吳秋蓉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凌霜霜怕她太激動，想轉移話題，卻被握住了手：“當年你在孤兒院的時候，你母親一眼就看中了，想帶你回來。”
“其實我現在回想起來，說不定讓你留在孤兒院…會比現在幸福，你也不會被凌天勝那畜牲給這樣欺負……”
吳秋蓉喘着氣，艱難地說道。
凌霜霜聞言動作一頓。
既然當年外婆和母親一起領養她回家，那她肯定是知道她是哪個孤兒院的！
等吳秋蓉緩了些，凌霜霜開口問道：“外婆，我當年住的孤兒院是在蘇市嗎？”
吳秋蓉一怔，眼神有些悠遠：“不是在這裏，是在北方的一座城市……當年孤兒院院的院長告訴你母親，你是被從人販子的手裏面救下來的。”
“可消息放出去三個月了，還是沒人來認領你，所以你就被送到了孤兒院。後來，你被她看中了，就過繼到了凌家來。”
原來是這樣，她小時候還被人販子給拐賣過。
“那外姿你還記得孤兒院在哪兒嗎？”
吳秋蓉點點頭，說出了一個地址。
“霜霜，你問這些…是想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凌霜霜的眼底帶着一絲猶豫，而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