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河?”
員工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迅速又收斂起了剛才的僵硬,微笑地看着傅執越。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療養院裏面好像並沒有這位病人,你們是不是走錯了?”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虛,唐婉白拉住傅執越,搖搖頭。
“我丈夫,他前幾天聽一個老同學喝醉了講的,說他妻子也在這兒,可能是他們兩個記錯了吧。”
員工猶豫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掠過,最終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
“我在我們療養院很多年了,確實沒有聽說過這位季小河患者,應該是聽錯了。”
唐婉白環顧了一下四周。
一般療養院都會建在郊區,這邊空氣質量好,遠離了城市之中的喧鬧,這個大樹療養院也是一樣。
裏面的裝修很不錯,很有格調,看得出來價格昂貴,以毛曲現在的收入水平,絕對供不起。
更何況現在大部分這種療養院,要想入住,都是要提前驗資的,所以毛曲一定沒有這種能力,能夠讓自己的妻子常年住在這裏。
“我們呀,是想給我母親找一家合適的療養院養老,她沒有什麼病,就是我們兩個常年工作在外,沒有精力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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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員工還是有些不相信,唐婉白從手機裏面翻出了母親的照片,還假裝不經意地翻出之前他們吃飯的時候,三人的合照。
“所以想問問,咱們療養院的設施和醫療怎麼樣,還有每年的價格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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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執越站在一旁,就如同一個木樁,不過員工也都看慣了這種情況,要不是因爲家裏面的兒女無作爲,也不會輕易把老人送到療養院來。
於是員工心中的疑慮徹底打消,開始給唐婉白介紹各種套餐。
“只不過呢,咱們療養院要想入住,必須要提前驗資200萬,看兩位的衣着打扮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儘快的走完手續,也好讓阿姨快點入住。”
兩百萬。
果然,和唐婉白想象之中差不多。
“我們也在貨比三家,能讓我們先參觀一下里面是什麼樣子嗎?”
唐婉白朝着傅執越擠了擠眼睛,員工斟酌了一下,點點頭。
“可以的,我帶二位去公共區參觀一下。”
唐婉白隨地大小演的本事,現在已經登峯造極了,挽着傅執越的胳膊,就跟上了員工。
他在前面走着,唐婉白低聲道:“看剛才他的反應,毛曲的妻子肯定就住在這裏,而且他知道。”
“嗯,我看出來了。”
否則也不會配合唐婉白在旁邊胡說八道。
“一會兒咱們進到裏面,他雖然已經放鬆了警惕,但肯定也不會讓我們輕易見到季小河。”
唐婉白看了看周圍,旁邊倒是沒有其他人,要是到時候瞞不住了,也可以直接逃跑。
“兩位,這邊就是休閒區了。”
唐婉白正在旁邊的牌子上面研究住宿區到底在哪兒,剛找到大致的位置,就見員工忽然轉過頭,於是連忙假裝低下頭,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衛生間在哪裏?”
員工連忙指了一個方向,唐婉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看向一旁的傅執越。
“老公,你繼續看,我先去趟衛生間,一會兒再回來。”
說我,她就一溜煙地跑了。
員工見狀,有些尷尬的朝着傅執越笑了笑。
“令夫人還真挺活潑的。”
傅執越看着唐婉白離去的方向,眼中情緒莫名染上了一絲笑意。
“嗯,確實挺活潑的。”
唐婉白溜出了兩人的視線之後,迅速朝着記憶之中住宿區的方向趕去,一路上果然沒什麼人,她也憑藉自己驚人的記憶力,順利找了過去。
只不過,雖然住戶不多,但是要想一個個找顯然也不太科學,唐婉白看着門口寫着的名字,有點犯難。
“這地方肯定有監控,一會兒看到我鬼鬼祟祟的,別沒找到人就把我給抓起來了。”
唐婉白喃喃,正在思索之間,就看到一個突然穿着紅馬甲的工作人員迎面走過來。
一看到唐婉白,顯然愣了一下。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兒?”
唐婉白眼珠一轉,而後道,“我是,我是上面派來的。”
聽到她的話,對面的員工顯然不信,繼續逼近了幾步,唐婉白道,“這兩天有人過來打聽季小河的事,所以上面的人讓我過來,看看如果方便的話,把她轉移出去。”
原本還滿臉寫着不信的員工,在聽到了唐婉白信口編的理由之後,就好像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過來轉移季小河的,你跟我過來吧,她這幾天的狀態不太好,恐怕是要死了。”
聽到這話,唐婉白的心中一驚。
“要死了?”
員工有些不耐煩,“當初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摔成了腦癱,這麼多年以來又沒有任何求生欲望,半死不活的賴在牀上。”
“要是我的話我也想死。”
一席話的含金量太大,唐婉白在心中止不住思索,跟着員工走進了一間病房。
進來之前,唐婉白出於謹慎看了一眼房間號,才發現這個房間號旁邊的名字都是空的。
季小河確實是壓根兒就不存在這個療養院的病人,因爲她的存在被人刻意隱瞞起來了。
“愣着幹什麼?進來吧。”
唐婉白這才回過神,一走進病房,就看到了病牀上面瘦骨嶙峋的女人,一點生氣都沒有,緊閉着雙眼躺在牀上。
“你們怎麼把她接走?宋總也是的,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過來接,季小河離不開身上的這些設備,得把這所有的設備全都擡到車上才行。”
宋總?
他指的該不會是宋亦云的父親,宋氏集團現在的總裁吧?
“快來幫我搬!”
唐婉白這回是真的想把季小河從這裏偷走,看樣子,她在這個療養院也受盡了欺負,本來就是植物人,就算是被這裏的護工給欺負了,也不能說出來。
“來了!”
唐婉白和護工兩個人,費勁地把季小河搬到了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