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晚了,她明天又要回家,休息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阮清潯不太想麻煩他,還想拒絕,但對上霍安之的眼神,訕訕道:“好吧,那你別來太早,我是九點的機票。”
打開門進去,腳踝被兩只狗一邊一個抱住,阮清潯把兩只狗抱起來,攥着小黑的狗爪跟他揮了揮,“明天見。”
關上門,阮清潯立馬捏了捏糰子的小肚子,又揉了揉小黑的肚皮,嘆了口氣道:“說實話,他的腹肌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一塊了,不然爲什麼不給看。”
“唉。”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霍安之回到家的時候何晚澤還沒睡,正在客廳裏抱着手機跟人打電話,見他回來朝這邊看一眼,對着手機裏道:“回來了,要不你跟他抱怨去?”
一聽就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何晚棠,霍安之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不打算接,結果何晚澤直接跑過來把手機塞給了他。
上次對着何晚棠潑硫酸的人已經被抓住了,確實是她的黑粉,並且還是個正在讀高中的未成年學生。
當事人一點不認爲自己做的有錯,即便是已經到了警局,嘴裏依舊不乾不淨的罵着何晚棠,讓她滾出娛樂圈。
何母對於這件事情非常生氣,特地找人給警局那邊施了壓,即便這是位未成年人,但也是需要爲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解開襯衫的扣子,霍安之半垂着眼皮,耳朵邊上是何晚棠唧唧歪歪的抱怨聲。
“哥,你找的那保鏢真可靠嗎?”
“可靠。”
“但是,但是,”何晚棠吞了吞口水,往那邊大半夜站在陽臺上練拳的人看上一眼,“我總覺得他一拳就能把我砸死。”
她今天走路的時候出神差點摔跤,被這人伸手扶了一把,被攥住的小臂到現在那一圈還有些泛紅。
“……”霍安之揉了揉眉心,“他是保鏢,不是殺手。”
何晚棠扁扁嘴,“但他真的看着好凶,哥,他以前是個打手嗎?他耳後的那道疤,是不是打架打的?”
“不是。”知道自己不說清楚何晚棠定然要胡思亂想放不下心來,霍安之便道:“他是特種兵出身,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當初出任務時留下的,他之所以願意去給你當保鏢,是我花了一個人情換來的,你就老老實實的聽他的,懂了嗎?”
“懂了。”何晚棠小聲嘟囔,“你早說啊,害我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我老是覺得他像是黑社會的。”
尤其是那種黑拳場上打拳的。
這邊安撫好何晚棠,剛把手機丟給何晚澤就又對上了他充滿了希翼的眸子。
霍安之抿脣,“有話就說。”
“哥,我親哥,我這兩天出去一趟,晚上也不回來,你別跟我媽說行嗎?”
走過去接了杯水,霍安之嗯了一聲,“你去做什麼?”
這樣一問何晚澤立馬來了興趣,他倒也沒有瞞着霍安之的想法,畢竟霍安之是個很講信用的人,說了不會告訴他媽,那就一定不會告訴。
於是他興致勃勃道:“有個電競戰隊那邊想讓我加入他們,我想過去看一看,當然,我沒說現在就加入,高考之後也可以。”
“嗯。”霍安之點頭,“不早了,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門鈴一響,阮清潯甚爲掙扎的從牀上爬起來,打開門是過來接狗的蔣黛。
見她這睡眼惺忪的模樣嚯了一聲,“昨晚這是徹夜未眠?”
“也差不多。”在夢裏摸了一夜腹肌的阮清潯去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覺得蔣黛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便也問道:“你這是昨晚也徹夜未眠?”
蔣黛立馬嗔她一眼,嬌羞道:“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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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怪她嘴踐唄。
抱着兩只狗膩歪了會,蔣黛坐在沙發上,等阮清潯洗漱完出來,撐着下巴看她,“你發現我今天有什麼變化沒?”
“一來就看出來了,妝化的不錯,穿的也這麼正式,今天有什麼活動?”
“有個面試。”蔣黛搓搓手,“你給我傳授點經驗唄,太長時間沒面試了,我有點緊張。”
阮清潯動作一頓,停下來看她,她確確實實從蔣黛眼裏看到了忐忑何緊張感。
這個曾經從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裏,大大咧咧的告訴她自信是成功的基石的女人,如今因爲一個面試而感到緊張。
其實她緊張似乎也沒有什麼錯,畢竟距離她辭職專門替何詡調理身體也過去兩年多了,這兩年,她完全是脫離職場的。
可阮清潯總是想起當年剛畢業時去面試,蔣黛眼裏不曾裝過一點緊張的模樣,她分明是驕傲自信的。
她沒說什麼,託着下巴很是認真的盯着蔣黛看了一眼,看的蔣黛心裏有些發毛。
看着看着阮清潯朝蔣黛走過去,替她整理了下領子,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還真沒什麼可以傳授給你的,畢竟你得知道,當年你可是年年都拿獎學金請宿舍裏的人吃飯的。”
蔣黛立馬仰了仰脖子,雄赳赳氣昂昂道:“說得對,面試肯定能成功。”
她要去面試的是一傢俬人培訓機構的外語教師,蔣黛的口語能力當年就是班裏頂尖的,一般情況下,只要不出什麼意外,阮清潯覺得面試指定是十拿九穩的。
於是她便笑了下,“等你的好消息,回來之後請我吃飯。”
“好。”
她沒有問起何詡,蔣黛也沒有提起自己找工作的原因。
蔣黛這人向來藏不住心事,每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立刻告訴阮清潯,兩人一起拿主意,現在之所以沒有和阮清潯提起,很大的概率是她自己其實也說不清楚。
她跟何詡之間牽牽扯扯吵吵鬧鬧這麼多年,早已經不是一句說散就能散的了。
阮清潯不是個情場小能手,甚至只能算是個小菜雞,自然給不了她什麼指點,她也清楚。
除此之外,事實上她也說不出何詡做錯了什麼,兩人之間分明還有感情,分明愛到了骨子裏,可就是還不能有結局。
她想結婚,但何詡說再等等。
是,她知道何詡小時候的經歷不好,但她已經努力在讓他走出那些創傷了,她花了那麼久的時間給他療傷,可爲什麼還要繼續等?
蔣黛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她突然厭倦了,疲憊了,不願意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