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丞相正在爲皇帝賣力,一旦觸怒了皇帝,後果會不堪設想。她雖然恨透了江綺雲,卻不能讓江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況。
江家是一顆棋子,她不能毀掉這顆棋子。
江綺雲見她遲遲不語,哀慼的喚她:“皇后娘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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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妾身真的不能失寵,不然江家就完了。妾身的肚子裏可是有皇上的孩子啊!皇后娘娘,請您一定要救我。”江綺雲哀求她。
“好吧。”楚晚湘答應下來,對林老夫人說:“母后,您也早些休息,兒臣送江貴人回去。”
林老夫人點點頭,目送她們離開。
楚漠寒回來的時候,正看到林老夫人端詳一幅畫卷。
“皇祖,您在幹嘛?”楚漠寒問道。
“你瞧。”林老夫人指向圖上美貌傾國的女子,問:“像嗎?”
“皇姑奶奶。”楚漠寒笑道:“您是指皇嬸?皇嬸生的極美。”
“你看這畫上的女子。”林老夫人說:“是她嗎?”
楚漠寒仔細辨認,點點頭:“是她。兒臣幼時,皇嬸常來宮裏陪伴父皇。皇叔、皇嫂都待她很好。”
“那個女子,叫什麼名字?”
“江晚玉。”
“江家二小姐。”林老夫人點點頭:“難怪我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聽過她的名字。”她轉而問:“皇兒,她的父兄皆亡國,她孤苦伶仃,你娶了她,就是她的恩主了,可憐她,不忍心。”
“我與她並沒有什麼感情。”楚漠寒說:“而且,江家不可靠。”
“江家不可靠。”林老夫人皺眉道:“你娶了江家女兒,便是江家人。江家女兒都是狐妹禍害。”
“皇祖!”楚晚湘低聲道:“您慎言。”
“慎言?你是不是傻,皇家媳婦不能管內宅,但是你可以管外面啊!江家再受寵愛也翻不了身。江晚玉再得寵,她是江家的女兒,不能違逆你的旨意。”
楚漠寒聽的一頭霧水:“皇祖,江家究竟做了什麼事惹您不高興了?”
“我只是擔憂你。”林老夫人拉住孫子的胳膊:“皇上現在不待見你,若是讓他知道,江家有異動,他會怎麼辦?你是皇上唯一的兒子,江家敢造次,他必然會將他們連根拔除。”
“皇祖放心,我知曉厲害關係,不會莽撞行事。”
“這樣最好。”林老夫人說:“你不用太過顧慮別的,你只要牢牢把握住你自己,就夠了。”
……
林晚香坐在牀邊發呆,忽然聽到腳步聲,回過頭,就看到江綺雲緩步進來,站在桌邊,居高臨下俯視着她。
“踐妾參見側妃娘娘。”林晚香屈膝行禮,態度恭謹。
江綺雲嗤笑:“你現在倒知道怕了,剛才在大殿上,你的膽子可不小,敢質疑皇上。”
林晚香臉色一變:“側妃娘娘,您誤會了!當時妾身是爲皇上考慮才那樣說的,絕非針對娘娘!”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在幫皇上說話了?”
林晚香慌張的說:“側妃娘娘千萬不要誤會,妾身絕無此意,請娘娘明鑑!”
江綺雲冷哼一聲,輕蔑的看着跪地的林晚香,鄙夷的問:“你既不是在幫皇上說話,那你剛才爲何阻止本宮教訓楚晚湘?”
“妾身……妾身不是那個意思,妾身是替江家着急……皇上喜歡皇后娘娘,若是傳出風言風語……”
江綺雲譏諷道:“傳出風言風語又能奈何,皇上喜歡誰都不喜歡你,你還是安分守己一些吧。”
楚晚香委屈道:“妾身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心疼皇上,所以才多嘴勸諫幾句。”
江綺雲盯着她看了一陣,冷冷說:“本宮累了,你退下吧。”
林晚香咬脣不甘心的福了福身:“是,娘娘。”
“慢走不送。”江綺雲淡淡的說。
林晚香走後,宮娥給她捏肩膀:“奴婢瞧着側妃挺囂張的。她一個小小貴人,有什麼資格在您面前耀武揚威。”
林晚香回到寢宮,越想越氣憤。今天她實在太憋屈了,本來是她掌管六宮事務,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江晚湘,她的職責被剝奪了,她不服氣,就藉口教訓江晚湘,想讓楚漠寒厭惡她。哪想到楚漠寒居然護着她!
“該死,這個江晚湘,憑什麼搶走皇上?”林晚香憤怒的踢了一腳椅子。她不僅搶走了皇上,還害的她丟失了權力,她一定要報復她!
“側妃。”丫鬟秋月走進來說:“您的藥熬好了。”
林晚香接過藥碗喝下去,忽的一下把碗摔到地上:“廢物,連藥都不會煎!”
秋月嚇壞了,跪到她面前道:“娘娘息怒,秋月不懂規矩,以後不敢了。”
林晚香擡手狠狠抽了秋月幾耳光:“沒用的東西!你滾下去!”
“娘娘,奴婢知道錯了……”秋月哭泣道:“娘娘饒命。”
“饒了你?本宮今晚就弄死你!”林晚香拿起剪刀,刺進秋月胸膛:“敢忤逆本宮!找死!”
秋月瞪大眼睛,鮮血從她胸口噴涌出來,染紅了白紗衣。她掙扎着爬向林晚香,斷斷續續的說:“娘娘,你不能殺我,你忘了嗎,我們……是同胞姐妹……我是你妹妹啊。”
“閉嘴,踐貨!”林晚香尖叫一聲,推開她跌跌撞撞衝出屋子。她渾身顫抖,恐懼極了,她怎麼能殺了秋月!她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可是秋月說,她們是同胞姐妹!
楚晚香抱着雙臂蹲在院子裏嚎啕痛哭,心裏恐懼到了極點。
“皇嫂,你沒事吧!”楚漠寒走到她旁邊,看着林晚香蒼白憔悴的模樣,心中憐惜,柔聲說:“我已經派了人去告訴母親和父親,你不必擔憂,等他們來了會給你撐腰。”
他知道林晚香不喜歡楚晚湘,卻沒想到她居然想要置她於死地!
林晚香搖頭說:“不,臣妾只是想要教訓皇后娘娘幾句,絕不敢謀害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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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實沒有謀害皇后娘娘。”楚漠寒說道:“但是你的舉止卻讓本王很生氣,皇嫂,本王希望你清醒一點,你是皇后的弟媳,是我楚國侯府的人。”
楚漠寒的聲音有點冷,林晚香瑟縮了一下,說:“妾身明白,妾身會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