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之伸手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一下,到底是沒她臉皮厚,聲音悶悶的,“這是在外面。”
他往前走,阮清潯在身後捂着被彈了的腦袋緊跟,“外面怎麼了,又沒人。”
這人正經的過了頭,實在是讓人想要故意逗他。
霍安之不說話,腳步快了一些,阮清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你走那麼快乾什麼,難不成我還能拽着你直接親不成。”
他還真有這種擔心,腳步慢下來一些,兩人並肩,阮清潯的手悄悄地滑向他,緩慢的攥住了他的指尖,笑眯眯的朝他道:“在外面不能親,應該能牽手吧?”
“……嗯。”
深夜的便利店,人還是有不少的,快節奏的生活當中,大家都很匆忙,穿着精緻西裝的小哥扒着飯的功夫還在接電話。
坐在角落裏的小姐姐啃着面包看着電腦屏幕。
阮清潯曾經也是這其中的一員,深夜的便利店某個角落總是有她的存在。
只是後來畢業之後有了正經的工作,又加上傅涵名爲報恩,實爲幫襯的那些分紅,她才算是能夠正兒八經的喘口氣,矯情一把,想一想自己這些年的坎坷曲折。
替蘇漾挑了些打發時間的零食,拿了牌。
櫃檯上關東煮泛着有些勾人的香味,阮清潯吸了吸鼻子,挑選了一些。
霍安之結了帳,拎着東西,她則端着一杯關東煮跟在他旁邊。
咬了口水靈靈的蘿蔔,滿足的眯眯眼睛,“你要不要吃?”
“不用。”旁邊有車路過,霍安之伸手把她往裏推了推,走在她左側。
距離便利店稍遠一些的路口有個賣炒栗子的,霍安之給她找了個長椅讓她坐下來專心吃,他走過去買了兩份炒栗子。
那攤位是個有些年代的小推車,阮清潯坐在長椅上吃着關東煮往那邊張望。
看他和攤主交談,看他挺拔的身姿被路燈映襯的一半站在光圈裏,一半隱在昏暗中。
這男人是她的了。
似乎也不對,嚴謹一些的話,應該是現在,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是她的了。
霍安之拎着兩袋香噴噴的栗子回來,見她要站起來,搖了搖頭在長椅的另一邊坐下,“吃完再走,不着急。”
他看上去確實並不着急,伸手擺弄着剛剛給她買的那束花。
花蔫的厲害,腦袋垂着看樣子馬上就要不行了,伸手扶了兩下之後霍安之低頭擺弄起了手機。
阮清潯用餘光往他那邊瞟了眼,看見他手機頁面上的內容【怎樣醒花】。
差點笑出聲來,堪堪忍住,她也低頭看了眼那蔫噠噠的花,估計裝作非常沮喪地樣子,“這是你第一次給我買花,這花能不能撐過今天?”
他收起手機,“應該能。”
吃完了關東煮,把垃圾丟掉之後阮清潯拍了拍手回頭朝他招手,“走吧,回去。”
霍安之拎了不少的東西,她伸手要去接,被他躲開,“不用。”
“那你就沒手牽我了,你確定不牽?”半是威脅半是佑惑的語氣,活像是他要是敢說不牽,她就能立馬踹他。
他直接把右手的東西全都移到左手,空出一只手來牽她。
兩人回去的時候叫的餐已經到了,餐桌上已經被何晚澤擺的滿滿當當的。
馮宴清在陪饅頭玩,見兩人回來擡了擡眼皮,目光在阮清潯身上穿着的外套和手裏拿着的花上掃過一眼,心中輕哼,呵,戀愛的腐臭味。
婁蕭幾人則看了看霍安之,對於他這副兵臨城下都八風不動的樣子甚是鄙視,這人會談戀愛嗎?
估計是全靠一張俊臉吸引的人家姑娘,婁蕭心想,一會兒要不指點霍安之一下,免得人家姑娘跟他相處的久了嫌他木訥,無趣。
戀愛這回事嘛,新鮮感還是很重要的。
祁舟從霍安之手裏接過板栗,手肘捅了他一下,小聲揶揄,“這是認真的?”
“你以爲我是你?”
“……”話說到這份上就沒意思了,祁舟翻了個白眼,拎着栗子去給蘇漾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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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家心情都還不錯,祁舟跟蘇漾之間的那點矛盾現在在他看來也是已經解除了的,畢竟蘇漾已經答應了他不會再和那個小白臉有什麼接觸。
給蘇漾剝了會板栗之後祁舟把牌拿了出來吆喝着一羣人打牌。
霍安之跟阮清潯坐在一起,偏頭看她,“你要不要玩?”
“別了,我那點牌技還是不要出來獻醜了。”
“輸了算我的。”
“那也不玩。”阮清潯捏了捏他的手臂,催他,“你玩,我看着就行。”
霍安之的牌技不錯,連着贏了幾把。
回頭倒個飲料的功夫,阮清潯看到了在陽臺應該坐了有一會兒的馮宴清。
客廳裏的熱鬧似乎和他也並不怎麼融合,他抱着饅頭坐在外面,陽臺只開了一盞不怎麼亮的燈,看上去有些孤寂。
她湊在霍安之耳邊說了兩句話,隨後朝陽臺走過去。
陽臺有個簾子,拉上之後就與客廳隔絕開來,阮清潯伸手拉上,對上馮宴清看過來的眼神,“自己在這坐着幹什麼?”
馮宴清把下巴墊在饅頭的腦袋上,剛剛那會兒的黯然神傷被他匆忙驅逐開來,“吹吹風。”
“介意我也在這吹吹風嗎?”
“隨你。”馮宴清嘟囔了一聲,“又不是我家。”
“你這次模擬考的成績很不錯,挺厲害,班裏的其他科老師都在辦公室誇你。”
其實並不盡然,誇他的確實也有,但更多的是說這小少爺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開竅了,開始學習了。
馮宴清擡手抹了下自己有些扎人的寸頭,甕聲甕氣道:“還不都怪陸碩,那小子整天張嘴閉嘴就是作業,學習,試卷,老子整天被他吵得腦子都是嗡嗡叫的。”
口是心非。
阮清潯有些想笑,覺得他這副彆彆扭扭的樣子還挺可愛。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馮宴清瞪眼,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她,“收斂點,要是被霍大哥看到了,八成要踹我。”
“……滾。”阮清潯擡腳輕輕的踹了他一下,“這學期快結束了,再接再厲。”
眼神閃爍了兩下,馮宴清朝她湊近了些,“跟你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