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靖聽完掌櫃的話,氣得一腳把人踹飛出去,撞到門板上,吐血了。
最後還是鄭中旻開口救了掌櫃,“表弟,給他吧。”
“表哥,你說什麼?”皇甫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他表哥竟然幫皇甫勵,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不可能。”
鄭中旻給皇甫靖倒了杯茶,示意掌櫃先出去,“表弟,現在和皇甫勵正面槓上沒有益處。”
“那德慶樓也不能白給了皇甫勵,那和向他求饒有什麼區別。”皇甫勵氣到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眼底冒火,本想端起茶杯喝一口茶降火,但也想越氣,用力把茶杯扔出去,應聲而碎,水飛濺開來。
德慶樓是他飯館中最賺錢的。
鄭中旻當然清楚皇甫靖生氣的原因,“可現在不給,皇甫勵也會用別的手段要去,他說出來的話從不是虛的。”
“我還真不信他敢。”
皇甫靖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一副無須再議的決然模樣,鄭中旻張了一下脣,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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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勵不意外被拒絕的結果,而肖樂澄勸說道,“表哥,要不我們算了?”
“怎麼可能。”皇甫勵嘴角微翹,一抹冷笑升起,淡定歪頭對窗外說,“去把華茵街皇甫靖租的所有店的人都趕走,一個時辰內,當然了,也租金也賠兩倍給他。”
“是。”
一聲落下,一個黑影在屋檐上離去。
肖樂澄甜美的俏臉滿是疑惑,嚥下口裏的肉說,“表哥,你會不會太粗暴了?”
“會嗎?”皇甫勵笑笑反問,俊臉上滿是揶揄,“德慶樓還要不要了?”
“嘻嘻,要,表哥,我是說你做的太對了。”肖樂澄給皇甫勵夾了一塊肉,“快來吃飯。”
本來她也不想要的,但後來一想,她表哥都給她,那她不要好像不太好,矯情過頭了,最重要的是能氣到皇甫靖。
皇甫勵走到餐桌坐下,利落收起扇子,看着碗裏的肉,又想到南璃。
頓時什麼食欲都沒有,放下筷子,“沒胃口。”
肖樂澄和周行天對視一眼,一臉懵。
另一邊回到宮裏的皇甫靖收到他的人都被趕出華茵街的消息又是一陣氣憤。
額頭上的青筋盡冒,面色扭曲,目光猙獰,雙手在書桌一掃,無論多珍貴的東西都掃到地上,應聲而碎,“啊,皇甫勵,你夠狠,竟然我的人都趕走了,賠那點租金算施捨啊,你混賬···”
守在一旁的宮女膽怯害怕地低下頭。
鄭妃還沒走近殿內就聽到兒子的怒吼聲和砸東西聲響,進去後讓其他人都出去,豔麗的臉龐沉下,擰眉道,“阿靖,你又生什麼氣,你別忘了你的身份,還有,不知隔牆有耳嗎?要是讓你父皇和皇祖母聽到你說皇甫勵的壞話可饒不了你。”
“皇甫勵那個混蛋把我在華茵街的店的人都趕走了,我罵他幾句還算好,我想殺他的心都有。”皇甫靖雙手攥緊才勉強把洶涌的怒氣給壓下,不過呼吸起伏還是很大。
鄭妃聞言豔麗又風韻猶存的臉染上一層陰森的冷冰,她兒子是衝動的人,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就發這麼大脾氣,“所爲何事?”
皇甫靖不情不願把事說出來,鄭妃聽完雖不覺得自己兒子吼幾句肖樂澄做錯了,但和皇甫勵現在撕破臉不划算,她就不懂皇帝爲何如此偏愛皇甫勵?
對他的信任有時還超過對太子的信任。
而且她還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你去給肖樂澄道歉,把德慶樓也給他們。”
“母妃?”皇甫靖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他母妃和表哥都是一樣的說法。
“別叫我,沒用,你表哥都給過你意見你怎麼不聽?如果你早把德慶樓給皇甫勵,他就不會鬧得這麼難看。”
鄭妃恨鐵不成鋼看着兒子,要是他有皇甫勵一半的聰明機智,她都無須如此憂心。
“算了,總之你按我的意思去做,一間德慶樓再賺錢也比不過那麼多間店的價值。”
其實鄭妃也很不忿,可誰讓華茵街是寧王府的,華茵街的店就是所有想做生意的人所向往的,每一次拍賣都很搶手。
而且現在連皇帝都不能左右華茵街店鋪的出租情況,因爲華茵街是太祖皇帝賞給皇甫勵的出生禮物,外面的人都以爲華茵街是寧王府,但她知道是皇甫勵一人的。
皇甫勵是個難題,現在的動不得,也降不住,暫時順着。
皇甫靖被吼得無法反駁,所有想說的話也梗在咽喉,讓他渾身不舒服,但他不敢反駁他母妃的話,不得不照做。
在皇甫勵他們三個吃飽後,德慶樓的掌櫃把地契恭敬拿來,喪着臉但又不得不揚起笑容,“勵世子,這是地契。”
皇甫勵沒理會,而是肖樂澄歡快接過,看了看,靈動大眼瞪大,興奮到聲調提高,“表哥,真的是德慶樓的地契。”
“你收下,你喜歡怎麼弄就怎麼弄。”皇甫勵歪頭對周行天說,“你陪樂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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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天點了點頭。
掌櫃提着心,抖着雙手迅速上前攔住想離開的皇甫勵,“勵世子,二皇子問您華茵街店鋪的事,還有賠的租金,二皇子也沒拿。”
可越說他覺得他身上的壓力越大,背脊發涼,整個人像是被籠罩在寒冰的地窖,腰漸漸往下彎,冷汗沾溼背部,要不是雙腳如千斤重,他早就走人了。
皇甫勵視若無睹越過他離開。
掌櫃這才感覺活了過來,喪着臉看向肖樂澄,“肖小姐。”
“錯,現在叫我樂郡主,還有,除了廚子,其他人都可以走了,至於其他的店,告訴你家主子,沒下次哦。”肖樂澄嘚瑟完帶着周行天走了。
傍晚,南璃終於從房間裏出來,對寧溫兒說,“收拾好所有東西,明天搬走。”
“爲什麼?搬去哪?”寧溫兒被突如其來的話給嚇到,頓時覺得手中蘋果不甜了。
“詭影樓找到這裏了。”
還有一個理由是南璃沒說出來的,就是躲皇甫勵,他應該不會再來了,這樣也好,她能專心找真相。
寧溫兒眉頭皺起來,圓溜大眼掠過戾氣,手裏的蘋果被捏碎,糊了一手,“又來?真煩。”
“嗯,雖然不是怕了。”南璃頓了一下又說,“但我們可以住得更好些。”
“好吧,我等一下就去收拾。”寧溫兒嫌棄地看了一眼滿是蘋果泥的手,“不是我浪費食物,詭影樓的錯。”
南璃聞言失笑。
吃了飯的南璃來到書房,葉昊宇已經在等着,“樓主。”
“坐下說。”南璃走到書桌前坐下,葉昊宇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樓主,連齊飛那邊搞定了。”
南璃微翹嘴角,滿意點頭,但瞬間收回,冷聲問,“查到什麼了嗎?”
“顏宗成那邊暫時還沒查到什麼。”葉昊宇眼底的寒氣凝結成冰,“而詭影樓本叫狼嚎,只接殺窮兇極惡之徒的生意,可十八年前,現在的樓主詭影奪位就漸漸變成現在這樣。”
“在北城他們的分部在城北,要怎麼做?”
南璃雙手手肘抵在桌上,十指相對成金字塔形狀,“顏語瞳那邊呢?”
南璃忽然轉移話題,葉昊也也照樣立馬回答,“被那些死人嚇病了,顏宗成把消息瞞下,之後她也讓手下的人送出去一封信,我們的人截下看了說交易取消。”
看來對付顏語瞳還真是要狠點,最好她怕了別再來煩她。
南璃斂下卷長眼睫,伸手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疊銀票放到桌上,“把這些給詭影樓,就算是我殺了那些人的賠償,要是不再糾纏就此算了,如果繼續我奉陪。”
“是。”葉昊宇上前拿起,收到懷裏。
“齊飛給你的名單查到什麼?”
葉昊宇回答道,“剔除了幾個,其他人還在查。”
“先放一下,查完顏宗成再說。”南璃頓了一下又說,“樟城那邊還有新的消息嗎?”
辛輝宇和謝峯還在被審問。
“沒有。”
“好吧,你回去吧。”
葉昊宇點頭後如鬼魅般消失在書房裏。
南璃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可是收着,皇甫勵那張妖孽帥氣的臉龐又躥到他的腦海裏。
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窗邊,腦袋抵在窗框上,看着漆黑夜空上掛着的月亮,皇甫勵,你就此算了,對吧?
她雖然這樣想,但心底卻有一絲不願,只是她盡力忽略。
肖樂澄和周行天回家後才發現皇甫勵還沒回來。
肖素琪立馬拉住肖樂澄問,語氣和表情帶着一絲激動和好奇,“剛才宮裏來人宣旨了,你怎麼變成樂郡主,發生什麼大事了?快給姑姑說說。”
等肖樂澄說完,肖素琪氣憤不已道,“就該要他的店,什麼了不起的,哼。”
不過肖素琪略有所思地想了想,她怎麼覺得兒子這麼生氣是因爲這件事有南璃,以前皇甫靖也欺負過樂澄,他兒子雖然不允許有人欺負樂澄,也會爲她報仇,但動作沒這麼大,這麼粗暴。
“那阿勵呢?”
“不知道,他比我們早離開。”肖樂澄攤攤手。
周行天正對着門外,看到皇甫勵悠閒走進來,“師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