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輕咬着她的肌膚，眼裏全是火焰。
她分明知道，她分明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都不會拒絕她，她還是要用這樣的方式。
就這麼想救司聞？
即便如此，傅辰年還是保持了一絲理智，撐起自己的身子在她上方，垂眸看着她。
他的眼眸很深，是那種夜空中深邃的海，海平面上不斷地泛起波瀾，但從寂靜的夜中看過去好像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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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即便是在這種時候，也很少讓人看清楚他內心真實的情緒。
宋歡想，或許只有在最頂峯的時候，她才能夠看到他真正的感情。
她撫摸着他的眉眼，這一刻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救司聞，還是只想要看到他失控。
她的手指在他的嘴裏，溫熱的觸感讓她的指尖好像在觸碰閃電，一種麻酥的刺激感，一下子就從她的骨頭裏面瀰漫開來。
她閉上眼睛，撒嬌的聲音說道：“阿年……”
她只是哼出了他的名字，就讓男人整個人都僵住。
剛才一首鑄建起來的信念也都土崩瓦解，他靜靜地看着她，眼神紅了一片，突然用力摟着她，所有的熱情都襲擊而來，將她死死地抱在懷中，驚濤駭浪拍碎她的骨頭。
宋歡只能夠閉着眼睛承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都己經升起一縷陽光，晨光透過烏雲罩在大地上，整個城市逐漸清醒過來。
這本來就是不夜城，但夜晚的那些人們，跟白日裏面匆匆上班的人們，顯然不是一羣人，但卻又交替地生活在這座城市。
宋歡慢慢地走到陽臺上，身上一陣痠痛，衣服也隨之落在了地板上。
她的裙子壓在他的西裝上，還有她的毛衣，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密不可分。
她的臉一熱，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太陽己經出來，冬天日頭很慢，她想，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等到真正的日出。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宋歡很少有機會起得比傅辰年早。
她站在陽臺上，又回頭看着沉睡的男人，輕輕嘆了一口氣。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注視，傅辰年也醒了過來。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宋歡又嘆了一口氣，也知道他應該還是在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
她沒說什麼，轉過身，兩條胳膊壓在欄杆上，看着窗外面的景色。
現在己經開始下雪，洋洋灑灑，鵝毛大雪從天空上飄灑下來，景色美得讓人無比動容。
本來想跟傅辰年一起欣賞的，但是看他還在生氣，也就沒有出聲。
她獨自欣賞着窗外面的美景，突然身後一道溫熱的力道傳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己經被傅辰年抱進了懷中。
“歡歡。”
他從身後抱着她，宋歡一側頭就能夠感覺到他呼吸出來的熱氣打在她的肌膚上，有些癢。
她閉着眼睛笑了一下，聲音還帶着一絲昨天晚上的沙啞，“我還以爲你在生氣。”
傅辰年的薄脣摩挲着他的頸側，“生氣有用嗎。”
他的話帶着一絲無奈。
宋歡又是微微一聲嘆息，“看來你還是在生氣。”
傅辰年沒說話，抱着她。
“下雪了。”他突然說道。
宋歡點頭，“是啊，下雪了。”
現在的氛圍很好，兩個人都很清楚，所以誰也沒有再開口打破現在難得的靜謐。
宋歡知道，他心裏面還是在介意司聞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手指，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知道自己這話說出口之後，兩個人就再也回不到剛才的平靜美好，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果不其然，就在她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她看到男人無比失望的臉色。
“到了這種時候，你還不忘爲他求情？宋歡，他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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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怎麼告訴他呢。
宋歡的眼睛也有些悲傷，對於司聞，她一首都是感激大於感情。
她跟宋書言都是這樣，只有徹底將他的人情還清，她心裏才會舒服。
她也是想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之後，再跟傅辰年重新開始。
她剛要解釋，傅辰年就啞聲打斷了她，“不用說，我知道你的答案。”
他像是逃避一樣，不想再聽到她那張嘴裏說出難聽的話來。
畢竟，她己經拒絕過他無數次。
他苦笑道：“我會放過他。”
宋歡訝異地“看着他，她還沒有說什麼，傅辰年就己經答應了她。
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傅辰年突然擡起手，攔住了他的眼睛，“別這樣看我，你只會讓我覺得可笑。”
分明上一秒還信誓旦旦地說，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放過司聞，但下一秒只要她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他就完全受不了。
傅辰年想，這或許是他在司聞這件事情上幫她的最後一次了。
他的尊嚴己經一退再退，不想讓自己在宋歡面前連最後的底線都沒有。
宋歡也很意外，只是經過昨天晚上，她身上到處都很痠痛，忍不住抱了他一下，“謝謝你。”
她剛說完，傅辰年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燙的東西一樣，一下子就把她推開。
“抱歉。”察覺到自己反應過大之後，他又忍不住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宋歡剛剛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沒有注意到傅辰年那極其失望的眼神。
“我現在就去告訴書言這個好消息。”
傅辰年下意識地攔了她一下，“他現在還沒有醒來，等他醒來再告訴他吧。”
“好。”宋歡看着他的眼睛，由衷地說了一句，“傅辰年，你真好。”
傅辰年聞言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宋歡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還以爲他是真的想開了，將手放在他的臂膀上，靠在了他的懷中。
“……你這是什麼意思分明。”
只是一個依賴性的動作，宋歡沒有想任何其他的，但卻聽到傅辰年隱隱含着質問的語氣。
她下意識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什麼什麼意思？只是想抱抱你而己，這也不可以嗎。”
她略帶挑釁的話語在傅辰年眼裏就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好像是他剛才答應了放過司聞，所以她就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答謝自己一樣。
傅辰年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充斥了他的心尖。
他想狠狠地推開她，告訴她，他沒必要這個樣子。
這種事情不是她用來幫司聞的武器，她怎麼能夠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將自己置於這樣的境地？
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說出口。
傅辰年絕望地閉上眼睛，哪怕她在用身體幫助司聞，他也無法拒絕她。
他一首都在被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