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總得有一個理由。”禾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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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安瞥眼,“你長得好看,這算嗎?”
“……”這個答案很膚淺,但禾婧知道,這就是周祈安的答案。
靜默了片刻後,禾婧不打算再問了。
周祈安卻是閒不住了,東一句西一句,總是說不完。
禾婧沒出聲,就安安靜靜聽着。
快要到家門口,周祈安忽然停下來,“你還覺得我無聊不?”
“沒有。”禾婧搖頭,“之前是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麼會一直執着於我。”
“現在你知道了?”周祈安驚訝。
“你說的,方圓十里,沒有誰長得比我好看。”禾婧微微一笑。
周祈安直覺不妥,但又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到家了,我回去了。”禾婧沒說其他的。
周祈安看着她進屋,眉頭依然是緊緊擰着。
進屋後,禾婧回頭看一眼,大門關上了,什麼都看不見,她很清楚的。
周祈安的答案也是真心的。
挑不出錯誤來。
只是……
她想要的,可能更多。
禾婧低眸,在心裏嘆了嘆氣。
上一世,她有出色的樣貌,卻是成爲了打罵的理由。
——
周祈安想不明白,轉身走了,但沒有回河邊,他去了山裏的養豬場。
養豬場每天都有人守着,防的就是怕被人看到了,好提前轉移。
周祈安來的次數不算多,總是在早晨殺豬的時候來。
這會兒出現了,着實是有些意外。
楊老頭剛抽完一口菸絲,見人愁眉苦臉,揚了揚眉角,“頭一回見啊。”
“楊叔,你說女人都在想什麼?”周祈安蹲下來,拒絕了楊老頭遞過來的煙盒,“我媽聞到煙味就咳嗽。”
“我不抽菸。”
楊老頭知道,就是習慣了,見到人就分根菸。
他自個兒點燃了,吸了一口,再吐出來,“孝子啊,每回你都說不抽。”
“不是什麼大事兒。”周祈安也不喜歡煙味,陳芳蘭聞到煙味就咳嗽也是事實。
“惹你媽生氣了?”楊老頭還不知道河口村的事兒,他家住在上邊的上河村。
周祈安又很少說自家的事兒。
兩人聊得最多還是養豬場的豬。
“沒。”周祈安搖頭,挑了一些重點說。
楊老頭聽得眉頭直皺,“不樂意,那就換一個。”
“我說你,又不缺錢,大把年輕姑娘喜歡。”
“何必執着這個?”楊老頭連連搖頭,“你換個人,就在她面前,看她着急了,自然就來找你了。”
周祈安覺得不行,“她是城裏回來的。”
“城裏回來就高貴一點兒?”楊老頭冷哼,“要是過得好,她還會從城裏回來?”
“我看啊,肯定是有什麼事兒,才不得不回來。”
楊老頭擺擺手,“這個女人不行,你換一個。”
周祈安不想說話了,起身吐了一直叼在嘴裏的草根,“我管她有什麼事兒。”
“反正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楊老頭擡頭看去,“聽老人言,算了。”
“不得。”周祈安拒絕了,“你看着,我回去了。”
“唉。”楊老頭看着他走遠的背影,連連搖頭嘆氣,“傻小子。”
“人家就是看不上,才一直吊着你。”
“要是能回城,第一個就是撇了你。”
周祈安回去了。
到河邊守了一下午,抓到了兩條大鯉魚,都有六七斤重。
旁人瞧見了,眼饞得很。
又見他往禾家的方向去,更是讓人八卦了。
“又送去給禾家啊?”
“你對禾家也太好了吧?”
周祈安笑了笑,說:“沒多好,就兩條魚,我家也吃不完,正好可以送過去。”
其他人聽了,笑了笑,這魚是好東西,吃不完可以醃製起來,曬乾了,什麼時候吃都可以。
說是吃不完,那都是假的。
周祈安就是想送給禾家那剛回來的親閨女。
那禾婧長得是好看,村裏不少單身的年輕人都看上了,只是礙於周祈安大張旗鼓地追求,這才沒敢動手。
周祈安一路客氣地拎着魚到禾家,是石春蘭出來拿的魚,沒瞧見禾婧。
周祈安還往裏面瞄了兩眼,讓石春蘭給發現了。
“婧婧去後山菜地摘豆角了。”石春蘭解釋,“家裏的酸豆角做得好。”
“再多做點兒。”
提起酸豆角,周祈安就想起正事兒來,“石姨,我媽也想做。”
“你們家是怎麼個做法?”
“我說不準,你到家裏來。”石春蘭讓他進屋,“等會兒婧婧回來,你瞧着怎麼做。”
“好。”周祈安爽快答應下來了。
禾婧和廖紅梅,還有許招娣兩人去摘豇豆了。
後山的菜地一大片,種的都是豇豆。
這一會兒全部摘完,也有十幾二十斤。
“這麼多豆角,醃得來嗎?”禾婧有些擔心。
廖紅梅笑着,“放心,家裏的缸夠大,絕對管夠。”
“做好了,我還想送點回家,讓我爸媽也嘗一嘗呢。”許招娣說。
禾婧知道了,這也和她當初的想法差不多。
酸豆角做得好,也要有人氣,回頭做成小罐子賣出去,才有人願意花錢買。
十幾斤的豇豆,三個人分一分,每個人抱着幾斤回去。
走一路也出了一身汗。
剛到家,廖紅梅就看到周祈安,轉頭就給禾婧使眼色。
許招娣瞧見了,誒嘿了一聲,抱過禾婧的豇豆,拉着廖紅梅先去廚房。
“婧婧,家裏來客人了,你去招待,我跟大嫂收拾就行。”
許招娣交代完,拉着廖紅梅快步進廚房。
石春蘭看見她們三回來了,笑了笑,跟禾婧說,“祈安又送了魚過來。”
“你想想今晚怎麼吃。”
“什麼魚?”禾婧看過去,又收回視線。
“鯉魚。”周祈安說,“有兩條。”
“那不成,你得帶一條回去。”石春蘭嘖了一聲,“六七斤重呢。”
“都做好了,再帶回去吧。”禾婧提議。
周祈安覺得甚好,“可以啊。”
“我跟我媽都不擅長做魚,上回的魚,煮了魚湯,還是一股泥腥味。”
“我媽說,給狗都不吃。”
石春蘭放聲大笑起來,“芳蘭要是知道你在外面這麼詆譭她,回頭雞毛撣子夠你吃了一頓了。”
“不會。”周祈安搖頭,“這會兒我學會了,下回她就跟我學。”
“捨不得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