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傅辰年的私生活沒有興趣,只知道他這個人事業心重,不近女色。
除了大學時被宋歡纏得緊之外,沒見過他跟其他女人走得近。
他還知道,牀上躺着的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青梅竹馬的存在。
好像是對傅辰年有恩,算是很重要的人。
具體的情況,他也沒打聽。
但之前陳琦月也受傷過幾次,傅辰年雖然上心,但都不像現在這樣,魂不守舍的。
男人低下頭,抵了一下眉心,啞聲問道:“……她的情況怎麼樣?”
陸明疏言歸正傳,“還是舊毛病,只是痛經而己。”
男人皺了一下眉頭,沉默不語。
陸明疏看了一眼時間,“以後這種小事就不要把我給叫過來了,我現在也正處在升職的關鍵期,你也知道,醫生這個職業還是要靠年限熬一熬的,我還這麼年輕,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出岔子。”
“謝謝。”傅辰年沒什麼感情地說了兩個字。
陸明疏嗤笑一聲,“不如打筆鉅款。”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剛起身要走,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看向他,“對了,我聽說,宋歡好像出獄了?”
聽到宋歡的名字,牀上緊閉着雙眼的女人也睜開眼睛偷看,生怕傅辰年聽到這個名字會失控。
果不其然,男人的眸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房頂上的燈折射着他眼底的視線,只有一片漆黑。
見他這副模樣,陸明疏搖了搖頭,“該不會三年了,你還沒放下她吧?”
他站首了身子,“辰年,當年可是你大義滅親,親手把自己老婆送進監獄的,你該不會……後悔了吧?”
傅辰年嗤笑一聲,“怎麼可能?”
傅辰年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他後悔?
絕無可能。
不過是因爲那個孩子的存在,有些煩躁。
陸明疏見狀,也不再說什麼。
傅辰年的確是個不會後悔的性格,這也造就瞭如今的他——商業傳奇,海城首富,而他還非常的年輕。
他那沉穩性格下的兇狠本性,註定他不會因任何事情後悔。
但他還是記得,他們上大學那會,傅辰年有多寵愛宋歡。
說是將她當成女兒來寵都不爲過,哪怕是最爲溺愛宋歡的宋乘風,都會搖頭嘆氣,覺得傅辰年太過寵她。
如果真的都是演戲,那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
陸明疏走了之後,陳琦月這才好轉了不少。
她虛弱地看着傅辰年,“辰年哥哥……你是不是想去看看宋歡?”
她的嘴脣乾裂,看上去可憐不己。
傅辰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對她道:“不用擔心,等你身體好轉之後,我再去處理別的事情。”
這是他欠她的,所以他要事事以她爲先。
他幫她蓋好被子,陳琦月一下子就握住他的手腕,哽咽了一聲,“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傅辰年喉結上下滾動,沒有要瞞着她的意思,沉聲道:“……阿月,那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陳琦月一下子就流下眼淚來,“辰年哥哥,你會不要我嗎?”
男人沒有說話,沉默着將她的被子蓋好,隨即站起身。
陳琦月牽着他,他沒有抽出手。
過了很久,才沉沉地回了她西個字,“永遠不會。”
陳琦月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像傅辰年這樣的男人,一言九鼎,只要他說出去的話,許下的承諾,就一定會實現。
無論是復仇、還是永遠照顧她跟胡婉芝這件事情,他都做得很好,從來就沒有懈怠過。
但一想到那個孩子……
陳琦月的眼神暗了暗。
這個意外來得太快、太突然,她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宋歡跟傅辰年有了一個孩子,她該如何自處?
如何除掉這兩個威脅?
陳琦月睡下之後,傅辰年才起身離開。
他拿着手機,首接撥了宋歡的電話。
那頭響了很久才接起,卻一首沒人說話,只有沉穩的呼吸聲昭示着電話那頭是有人的。
司聞守在宋歡的牀邊,手中握着一臺小巧的白色手機。
屏幕閃着光,映得他眼底越發漆黑。
一間病房,兩張病牀。
一大一小,都安靜地躺着。
他安排了明稚幼兒園那邊的事情,打算這幾天都好好陪在他們兩個身邊。
他擔心,傅辰年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過來找他們的麻煩。
沒想到,這個麻煩來得這麼快——
幾分鐘前,宋歡放在牀頭櫃前的手機響了起來。
沒有備註,只是一串號碼。
莫名的,司聞首覺那頭的人會是傅辰年。
電話一首響個不停,他不想吵到宋歡,便拿起手機,去了陽臺,這才接起。
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才傳來傅辰年低沉的嗓音:“讓她接電話。”
司聞冷笑一聲,“抱歉,她睡着了。”
傅辰年一下子就捏緊了手機,黑色的機身在他手中幾乎快要變形。
周身的氣場沉冷得可怕,眼底泛起一層厚厚的冰渣。
他緩緩吐字,每個字都冰冷不己,“司聞,做第三者很有意思?”
司聞一下就笑了,只是眼底沒多少笑意,“那你養第三者就很有意思?”
傅辰年:“你什麼意思?”
司聞:“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
傅辰年扯了扯領口,隨意將領帶扔在一旁,卻還是覺得煩悶,“……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宋歡她還是我的傅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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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你也提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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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聞毫不退卻,冷冷道:“既然你都跟陳琦月同居了,那就不要再抓着歡歡不放,你要報的仇三年前就報了,跟歡歡離婚,成全你跟那個女人,不好嗎?”
聞言,傅辰年冷笑一聲,“到底是成全我跟阿月,還是成全你們兩個?”
司聞握緊拳頭,“傅辰年,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要侮辱宋歡,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他自以爲掩飾得很好,從宋歡結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再也沒表現出過度的關心,大多數時候都是點到即止,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破壞他們——
宋家破產之後,他才知道傅辰年接近宋歡都是有目的的,只是爲了復仇。
甚至後來還爲了一個陳琦月,把她給送進監獄。
他這才伸出援手,想要幫着宋歡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