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疑惑，小六的辦法聽着怪滲人的，女的都怕蠍子和老鼠之類的東西。
不過要從秦雨薇嘴裏撬出真話手段還是輕了，一個動不動就把殺人掛嘴邊的保鏢，難道就這點手段？
“影后是不是挺難伺候的？”凌顧汐不動聲色。
“嘴硬得很，撐到今天也沒完全說出來，要麼就是意志堅定，要麼就是幕後那個人她怕得很不敢說。
小六的語氣裏帶着一些刻意的強調，她似笑非笑，“秦雨薇嬌生慣養意志未必堅定。你說得很對，能讓她堅持不開口的一定是個大人物，她做了選擇知道我和幕後的人哪個更恐怖。”
“大小姐的意思是，她對那個人的恐懼遠超於您？”小六順着她的話問。
“你的辦法折騰人，正常情況是熬不住的。但她知道把幕後的人供出來更可怕，會比現在慘一百倍，再苦也只能撐下去。”
聽凌顧汐這麼分析，小六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驚訝，似乎在意外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會思慮這麼深。
“把你問到的說說吧，”凌顧汐沒看他，而是看着裏面瑟瑟發抖的秦雨薇。
“火災她一開始的確是想燒死宋老太太的，她以爲沒了老人家的阻撓就能順利嫁進宋家。當她準備實施計劃前有人找到了她，讓她趁着您去找老太太的時候一起料理了。”
“她原也有這個意向，但您那時候已經答應要離婚了，她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就拖着不肯辦。那個人威逼利佑，許諾她事成後不會虧待她，但一定要做成意外的假象。”
“所以三天過去了，你問出幕後黑手是誰了嗎？”凌顧汐淡淡開口。
“她也不清楚那個人的底細，只知道那人左眼下面有顆滴淚痣……“
“你說什麼？不可能！”凌顧汐大駭，猛地轉頭盯着他，“她真是這麼說的？”
“是，大小姐你怎麼了？”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兩只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一雙眼睛泛着凌厲的寒光，連小六都嚇一跳。
只是很短的一瞬凌顧汐就恢復到了平時的冷淡，慢慢地鬆開了拳頭。
她今天穿的是裙襬比較大的半身裙，屹立在這裏像是城堡裏出逃的公主，與整體的環境格格不入，卻依舊奪目。
小六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覺得凌顧汐跟一般的千金大小姐不一樣，年紀很輕養尊處優的，看着很嬌嫩但是隱約有種威嚴的氣質。
有點像大少爺的氣場，很冷很沉。
“我大哥說，他給我的人一旦跟了我，從此以後就和他沒關係了是嗎？”凌顧汐忽然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是的，”小六微微點頭。
“你跟了我大哥多久了？”
小六一愣，似是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問這些，“今年第七年。”
“你是不是覺得，跟的老闆從我大哥換成我很不服氣？畢竟我大哥那樣的人已經是人中翹楚，我一個剛入行的小丫頭什麼都不懂還要家裏庇護，跟着我心裏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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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小六立刻否認。“我們這樣的人只要跟了誰就聽命於誰，沒有什麼想法或者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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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顧汐輕笑一聲，“你要是沒想法，怎麼會拖延時間耗着秦雨薇呢？我大哥身邊的人不會是草包，以你的能力這麼長時間了只問出這麼點信息，不是故意放水是什麼？”
“這個……”他一時語塞，心虛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