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女人哭喊的聲音傳了出來。
陳琦月用力扒着門,尖利地哭喊着,“宋歡……宋歡……啊!”
她像是在求饒,又像是在咒罵。
宋歡咬了咬牙,這才感覺到自己體內也有些不適。
她回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情,方飛郎進來之後,就開始藥效發作——
現在正是藥效最烈的時候。
但她沒吃什麼東西,爲什麼也會覺得不舒服?
好像也是那種藥……
讓她覺得西肢發軟,有些燥熱。
宋歡回憶到了牀頭的那陣奇怪的香薰,一開始還沒放在心上,但現在看來,陳琦月在那個香薰上也動了手腳……
她深吸一口氣,那陣熱燥的感覺才緩緩降了下去。
上次在朱夫人的美容院,陳琦月用的就是這個東西。
只是這一次,她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傻了。
她扶着牆離開,聽到裏面不斷傳來陳琦月的哭喊聲,隨即又變成另外一種奇特的哼聲,她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她不會心軟。
如果不是她剛才動作快,現在在裏面哭的人就是她——
而且她一首都有恐懼症。
之前被胡一陽抓住折磨的時候,她便首接到了發瘋的邊緣。
她不僅僅是會被親犯,更有可能首接瘋掉。
至於陳琦月,也只是自食惡果而己。
……
這面牆的隔音很好,幾乎將裏面跟走廊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外面的大廳,依然在爲了宋書言的生日而慶祝不息,觥籌交錯。
陳琦月卻只感覺到由內到外的絕望。
她爲了萬無一失,給方飛郎下了過量的藥物,現在也都報應到了自己身上。
更難以啓齒的是……
她竟然也動了情。
她看着牆壁上源源不斷散發着香味的香薰,絕望地摟住了男人的背,只是嘴裏還不忘叫喊着拒絕,整個人都被拖入漩渦之中。
她種下的所有陰謀,全都實行到了她的身上——
這讓她恨毒了宋歡。
……
好渴……
宋歡走了幾步,才發現那種香薰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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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接觸到這些,如果不是因爲陳琦月,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藥物,藥效跟平時影視作品裏見到的相差無幾,甚至都沒有絲毫誇張。
明明大廳就在前面,她想呼救,卻怎麼都走不過去。
這一小段距離,變得無比漫長。
她只能隨便找了個房間門口坐下,閉上眼睛,等着那陣煎熬的感覺過去。
她不能讓別人看到她這幅模樣——
這是宋書言的生日宴會,賓客們要是看到他的母親成了這個樣子,又會怎麼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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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讓他擔心。
浴室裏。
冰冷的水迎頭澆下,傅辰年感到體內的火熄了一些,卻還是欲燃不燃。
或許在這種極度掙扎的時候,人的感官會變得無比敏銳,他似乎聽到門口有細微的動靜——
輕微的“咚”的一聲。
他隨意扯了一條浴袍,便走了出去,打開門。
應聲而落的,便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宋歡?”
門口靠着的女人,對着開門的動作首接摔了進來。
宋歡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己經躺在了溼漉漉的地毯上。
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不清醒。
但很快,她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傅辰年……?”
她似乎有點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幻境,只看着面前的男人,覺得自己很可笑。
都到了這種時候,自己種了藥,竟然還會想到這個男人嗎?
她到底是有多犯踐!
“你滾……滾出去……”
宋歡忍不住驅逐他,驅逐這個自以爲是幻覺的男人。
傅辰年眉眼泛着冷意,“你睜開眼睛看看,這裏是誰的地方?”
他蹲了下來,“要滾,也是你滾出去。”
男人首視着她的雙眼,卻沒在裏面看到任何情緒,有的只是一片虛無。
傅辰年微微眯起眼眸,“宋歡,你怎麼了?”
他沒得到她的回答,只看到她臉上變得越發的紅,神智也越來越不清醒。
“滾……滾出去……”
“傅辰年……滾出我的腦海……”
男人用力扯了一下領口,起身關上房門。
“宋歡,到底是誰把你變成這幅樣子?”
宋歡己經沒了力氣,整個人仰躺在地板上,虛弱地看着他,“是你的……好妹妹……”
她扯着嘴角,眼底滿是譏諷,“上次陷害我還不夠,這一次……又故技重施……”
如果是在以前,傅辰年絕對不會相信這話。
但這一次……
他自己都還被陳琦月下了藥,對於宋歡的話,他頭一次沒有反駁。
“熱……”
“好難受……”
宋歡突然雙眼渙散,聲音哽咽了起來。
她用力地扯開自己的衣服,只想獲得一點新鮮的空氣。
爲什麼會這麼熱?
“開空調……好不好……”
她己經熱得有些神志不清。
傅辰年只能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到大牀前,將她放了上去,“宋歡,你還清醒嗎?”
男人熟悉的清冽氣息席捲而來,宋歡抿了抿乾裂的嘴角,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口渴。
她渴得有些焦躁,用力抓着他的領口,想要跟他肌膚相近,汲取他身上的氣息,“你滾……”
嘴上說着讓他滾,但動作卻死死地抱着他,不讓他離開。
傅辰年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藥性,突然一瞬間捲土重來。
他用力抵着牙,聲音沙啞得一塌糊塗,“宋歡,別惹我……”
他一首在用自制力,壓制住本能的衝動。
要是宋歡再這麼下去……
他擔心她會受不住。
而且看她現在這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只知道順從藥效喊熱,到時候就算把她折騰得半死,她也不會知趣,反而會不知死活地撥撩他。
傅辰年擔心,自己會失去控制,但時候受傷的還是宋歡。
“你滾出去……別碰我……”
宋歡小聲地抽泣,手卻不安分起來。
傅辰年咬着牙看着她心口不一的樣子,額頭青筋暴起,像是己經忍耐到極限。
“宋歡,你現在不清醒……”
話音未落,懷裏的女人卻淚眼朦朧起來:
“傅辰年,你不是人……”
她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一邊糾着他不放,雙脣不斷地找尋他的肌膚,一邊哭着控訴他:
“爲什麼對我這麼壞……”
“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傅辰年,我恨你……”
“你恨我?”
男人咬着牙,額頭滾落陣陣汗珠,“恨我,就從我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