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玲月在四月屋子裏一呆便是一上午,四月叫她去後園子裏與其他同輩玩,她卻要拉着四月一起,四月不去,她便不去了。
四月要看着明夷,外頭雪大,抱着明夷出去怕被風吹,就任由南玲月陪着她。
顧容珩回來瞧見了亦未說什麼,只與四月說了幾句,又去書房了。
下午時,顧容珩又在會客,同僚送來的拜帖一封接一封,四月瞧着顧容珩連假期也忙碌,好似也沒怎麼見到人。
南玲月正勸着四月往後園子裏去,又有老太太院子裏的嬤嬤過來叫南玲月過去。
南玲月好奇問道:“這時候,姨奶奶叫我做什麼?”
那嬤嬤一臉笑意,眼裏笑意不明:“表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大夫人也在的,三公子也要去呢。”
南玲月一頓,隨即笑道:“那好,我這就過去,嬤嬤先前頭,我收拾收拾。”
那嬤嬤便笑着走了。
四月站在旁邊瞭然老太太叫南玲月的用意,對着南玲月笑道:“妹妹要不要快回院子裏重新換身衣裳再去?”
南玲月就伸手理了理裙襬,對着四月笑道:“不用,又不是什麼大事,要特意換衣裳的。”
她說着叫丫頭來給她系斗篷,又對四月道:“表嫂,那我就先走了,等我晚上要走的時候再過來叫你。”
南玲月說着又湊過來朝着四月眨眨眼:“表嫂,我們可說好了,到時候可千萬不能讓珩哥哥一起。”
四月笑:“你放心就是。”
南玲月臉上這才放心,走到庭院裏又對四月擺手:“表嫂,那我走了。”
四月站在廊下看着南玲月清麗的面容輕笑,點頭道:“路上慢些走。”
南玲月應着,這才帶着丫頭出去。
春桃站在四月的身邊,看着南玲月的背影道:“這位表小姐瞧着真討人喜歡,話也多,難怪老太太也這麼喜歡。”
四月笑:“倒是。”
她又看向庭院裏的落雪呵氣:“可惜我始終學不來如她那般對人熱絡,與誰都能親近。”
春桃一聽這話就連忙道:“太太可不要這樣說,那樣的性子也不一定好,您瞧瞧,不也是這個年紀了,也沒找到如意郎君麼?”
四月聽到這裏一皺眉:“阿桃,女子不一定要找到如意郎君才是好的。”
“也別再說這個,你這話叫人聽見了,別人怎麼想?”
阿桃頓了下,再不敢說了,又問:“老太太叫表小姐去做什麼?”
阿桃攏着袖子低頭回屋子:“老太太想撮合南玲月與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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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扶着四月的手笑了笑:“瞧着兩人還有些配。”
“不過那日夜裏撞到三公子的時候,三公子不是說不喜歡錶小姐麼。”
“奴婢看這事難成。”
四月嘆息:“這事也說不準,老太太做主,成不成難說。”
她又去坐在明夷的旁邊,看了春桃一眼又笑:“不過這事也不是我們操心的。”
“你也別提了。”
春桃嗯了一聲,跟着四月一起去逗明夷。
顧容珩一直忙到了天色快沉了才過來,四月看着顧容珩匆匆進來的身影,又看向他披風上肩頭落上的風雪,起身去爲顧容珩解披風。
她看了一眼顧容珩的臉色,低聲道:“玲月妹妹待會兒要叫我出去看戲。”
顧容珩一頓,低頭看向四月:“四月想去聽戲?”
四月將顧容珩解下來的披風遞給旁邊的春桃,才看向顧容珩道:“有些想去。”
顧容珩的確覺得四月好似進顧府後就沒怎麼出去過了,他雖不喜歡四月出府,但見人難得想聽戲,便笑道:“我夜裏將事務都推了,本來也打算今夜帶四月出去的。”
“既四月想去,我叫長林去叫月輝樓留個廂房。”
四月忙伸手握在顧容珩的手上:“夫君也要去麼?”
顧容珩聽了這話就皺眉,眼神深起來,看向四月:“四月不願我去?”
四月最怕看顧容珩這眼神,臉一埋就埋在顧容珩懷裏:“我要與玲月妹妹還有二太太一起,二房幾個庶子也在的。”
她又擡眼看了顧容珩一眼:“夫君當真要去?”
顧容珩挑眉:“瞧四月這話,是不願我陪了。”
四月環上顧容珩的腰:“玲月妹妹說夫君太嚴肅了。”
顧容珩便一下掐在四月的腰上:“我與四月一個包廂,與他們沾不上邊。”
可看戲不就是熱鬧麼,還能討論着戲裏的情節,與顧容珩看有什麼意思。
四月一愣,隨即道:“我想與玲月妹妹還有二太太坐在一起。”
顧容珩臉黑下來:“那我怎麼辦?”
四月扯着顧容珩衣角:“要不夫君看看書罷?”
顧容珩本是推了夜裏的邀約,特意空出來陪四月出去,這會兒四月竟不願他陪,顧容珩心裏不快,臉色也沒好哪裏去,瞧着四月道:“往後別與南玲月走太近了。”
四月不解的問道:“爲何?”
顧容珩臉色不好:“總之少與她來往便是。”
四月看顧容珩也不說個緣由,只讓她少來往,就追問:“夫君好歹說個緣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顧容珩看了四月一眼,抱着人去椅上,瞧着四月臉上懵懂模樣,握着她的手低聲道:“南玲月爲何日日來找你說話?”
“她家裏的事曾來信求過我,但旁人的家務事,我不好管,就回絕了。”
“如今她日日來找你,難道你就沒想過她或許有什麼別的心思?”
四月想了想顧容珩的這句別的心思,擡頭看向顧容珩:“我身上有什麼?”
顧容珩嘆息,將四月抱緊:“我只提醒四月小心些,別太信任人了,南玲月也不如四月想的那般簡單。”
“我再過幾日就要上朝了,四月該防可要防着,往後也別叫她再來見明夷了。”
四月低聲問:“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好?”
顧容珩笑:“有什麼不好的?四月還怕得罪了南玲月?”
“一個寄住來的表小姐,該是她小心翼翼才是,四月連主次都忘了?”
四月只是歷來不會拒絕人,雖明白顧容珩的意思,拒絕起來也是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