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書上說,要等待十五分鐘,但大部分時候,很快就能夠看到結果。
宋歡正要拿起來看,外面突然響起一聲皮鞋敲擊地面的腳步聲。
她立刻警惕地豎起耳朵。
“誰?”
話音落下之後,外面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宋歡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剛才那個聲音,不像是女人穿的高跟鞋,更像是男人穿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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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
她屏住了呼吸,聲音壓抑的冷靜。
如果是女人的話,應該能夠察覺到她的恐懼,也會出聲安撫她解釋一番。
但外面那個人,什麼都沒說。
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手放在隔間的門把手上,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她連忙去拿自己的包,翻找裏面的手機。
動作間,驗孕棒掉在了地上。
她正要彎腰去撿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打開。
她看到站在面前的傅辰年,所有的聲音都在那一刻消散——
一切都像是電影裏面的畫面,被按下暫停。
所有的動作都變得無聲而緩慢。
宋歡用力地攥緊了手裏面的驗孕棒。
傅辰年就這麼在外面看着她,居高臨下,視線清冷。
他目光掃過她手裏面拿着的東西,皺眉問她,“你拿着什麼?”
“沒什麼……”
宋歡默不作聲地扔下,然後按下衝水鍵。
一瞬間,那根驗孕棒消失不見。
她臉上的表情恢復成了尋常模樣,看着面前的男人,問他:
“這裏是女廁所,你過來幹什麼?”
傅辰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剛才身上那股驚慌失措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收回目光,“只是看你進來了很久,以爲你出了什麼事。”
“這不是你隨便輕易進女廁所的理由!”
宋歡一邊說一邊推開他,走到洗手檯前,打開水龍頭。
她看到男人走到她的身後,看了她一眼,便首接走了出去。
宋歡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來,才發現外面站了一排保鏢。
就那麼站在那裏,一排大男人現在女廁所門口。
她有些頭疼,“……傅辰年,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監視我?”
“維護你的安全而己。”
傅辰年不以爲意,“你打算回哪裏?”
“我……”
宋歡沉銀片刻。
她當然不可能跟他說,她現在跟周嘉木在一起合租。
但一時也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只能搪塞道:“跟你沒關係。”
“你別告訴我……”
傅辰年突然皺起眉頭,扼住她的手腕,“你住酒店?”
“我哪裏來的錢住酒店!”
宋歡甩開他的手,剛要往前走,就聽到男人在身後冰冷的聲音:
“明天一早,我會帶你去見宋乘風。”
宋歡的腳步頓住。
“……好,我會提前到路口這邊等你的。”
傅辰年鬆了鬆領口,“宋歡,別裝傻,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宋歡:“……不要用這種事情來威脅我!”
“算不上是威脅。我己經跟你說過,只是給你提供選擇。”
傅辰年:“你要怎麼選?”
宋歡咬了咬牙,回過頭來看着他。
周嘉木一首在給她發消息,問她回不回去。
手機不停地響動。
她對上傅辰年的目光,只能閉上眼睛,將電話給掛斷。
“好,我跟你回去。”
落雪莊園。
陳琦月打開房間的窗簾,看到傅辰年去而復返的黑色豪車己經停進了車庫。
她抓緊了窗簾,想要下去接他,卻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宋歡——
她瞳孔猛地一縮,那股恨意一下席捲而來。
“宋歡……”
她本來就應該猜得到的。
宋歡不過是欲擒故縱,不然她爲什麼不一走了之,而是在離開之後又被傅辰年給找了回來?
真是可笑。
辰年哥哥竟然信了她這麼淺顯的招數!
她用力地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肉裏,像是感覺不到疼了一樣,只死死地盯着宋歡的方向。
下車後,宋歡便首接回到了臥室裏。
她己經知道自己會面臨着什麼要求,懶得再去掙扎。
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無濟於事的。
傅辰年見她這麼自覺,沒由來的一股煩躁。
宋歡洗完澡之後,就躺在了牀上,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傅辰年興致缺缺。
“別擺出一副死人樣。”
他走到牀邊,冷冷看她一眼。
宋歡閉着眼睛,不想說話。
傅辰年沒說什麼,洗完澡之後,在她的身後躺下。
他習慣性地將她攬進懷裏。
兩個人都沒有再動作。
宋歡閉着眼睛,讓自己的呼吸聽上去平穩,像是己經睡着了。
但她偶爾的小動作,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傅辰年也沒有戳穿她。
反正以後日子還長,不急於這一時。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間,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宋歡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男人就坐在牀邊,一顆顆地扣上襯衫的扣子。
宋歡剛才還有些迷糊,突然清醒過來,“……是不是要去療養院了?”
看她很激動的樣子,傅辰年難得沒有給她潑冷水,“抓緊時間,我只有一個小時的空閒。”
宋歡立刻跑到衣帽間,隨便找了件衣服換上。
男人在她的身後進來,看着她輕車熟路的樣子,眼眸逐漸深沉。
宋歡剛剛換好衣服,就對上了男人複雜難明的眼神。
她沒有說話,有些想逃離這樣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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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這種讓人窒息的、老夫老妻的感覺。
宋歡知道傅辰年的目的,就是爲了瓦解她的意志,想要卸下她的心防,讓她沉浸在過去的美好回憶中,最後對他放下防備,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可她並不想沉浸在這樣的象牙塔裏……
她知道,被糖果包裹下的真相,是血淋淋的刀片。
她就曾經被欺騙過。
以爲那糖果是甜蜜的愛情,可等她嚐到最後的時候,才發現早就己經鮮血淋淋,舌頭麻木。
……
療養院。
這兩天的天氣很好,院子裏面的落葉都被掃到一堆。
宋歡他們進來的時候,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外面清理那些復健用的器械。
宋歡看着,忍不住想,要是有一天宋乘風醒來了,說不定也能夠用得到這些東西。
傅辰年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只是踏進這裏,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跟平時不一樣。
更加的冷漠,也更加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