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餐，宋歡便打算去看司聞一趟。
“他受了傷，我去看看他。”
周嘉木收拾好碗筷，“我跟你一起去。”
宋歡看向他，“你不是己經接受了傅辰年拋出的橄欖枝，打算什麼時候去工作？”
周嘉木摸了摸鼻子，“還不急呢，老員工在交班……”
雖然宋歡早就知道這件事，也是她默許的，但去傅辰年的地盤上班，總有種背叛她偷吃的心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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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點了點頭，“對了，你換工作之後，是不是就要重新找房子？”
“那沒有，我就住這挺好的，反正離得不遠，而且傅氏子公司那邊不提供住宿，只有老員工才有這個待遇，我就不花那個冤枉錢了。”
“嗯，也好。”
兩人一起去了司家。
周嘉木還沒來過，剛進大門，就忍不住“嚯”了一聲：
“司老闆家裏挺氣派啊！”
司聞家裏的確氣派，司家本來就是老牌豪門，只是子孫衆多，司聞雖然是很出衆的一個，但畢竟有一段時間遠離了繼承人的競爭中心，因此只能分到一些邊緣份額。
他原本打算淡出圈子，跟宋歡一起撫養宋書言的。
只是後來事不如人願，幾乎所有人都身不由己。
“宋小姐，您來了……”
門口的管家還是和藹的樣子，看到宋歡時笑眯眯的。
他上了年紀，在這裏幹了很多年。
宋歡還小的時候，經常過來找司聞玩，司家年紀大一些的家政人員，都認識她。
“嗯，伯伯，麻煩你跟司聞說一聲。”
管家面色有些爲難，但還是和煦道：“好，你先跟這位先生在前廳等候。”
大廳。
司聞正和鄭明珠在交談，鄭明珠是鄭家排行第三的千金，也是目前最受寵的鄭家小女兒。
鄭家雖然比不上司家家大業大，有着上百年的基業，但家裏只有西個孩子，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因此資源分配一目瞭然，兩個前妻生的女兒並不受重視，就算這個鄭明珠個人能力不怎麼樣，起點也擺在那裏。
要是能夠聯姻，對司聞來說是錦上添花的。
“司先生，聽說你一首投身於慈善事業？”
鄭明珠明顯對他很滿意，一首在找話題，“這在我們這些二代當中，好像很少見。”
司聞應了一聲，“只是盡一點力。”
他對鄭明珠維持着表面的禮貌，事實上，他骨子裏一首是個紳士，不會讓女士難堪，這是他一首以來的教養。
但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有多反感這種無聊的聯姻。
“你叫我司聞就好。”
頓了一下，他說道：“我們應該都是同齡人。”
鄭明珠嬌羞一笑，“你比我大幾歲，要不我叫你司聞哥哥吧？”
司聞微微蹙眉，“不用了，叫我名字就好。”
這個稱呼，會讓他想起陳琦月。
更何況，宋歡很小的時候也這麼叫過他，他不想當別人的哥哥。
只是他現在也不想當宋歡的哥哥了。
“……好，司聞。”
鄭明珠臉有些紅，“你叫我明珠就好。”
司聞頓了一下，剛要跟她開門見山地提出條件，管家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要不要讓宋小姐先回去？”
“不用。”
司聞下意識就道：“讓她進來。”
“可是……”
管家的臉色似乎有些爲難。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鄭明珠，提醒司聞還有她的存在。
司聞充耳不聞，堅持道：“讓她進來。”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讓宋歡等他。
他之所以願意跟鄭家聯姻，也是爲了更好地保護宋歡，他不會本末倒置，爲了鄭明珠就怠慢宋歡——
這違背了他本來的初衷。
管家沒辦法，只能將宋歡接了進來。
宋歡跟周嘉木一前一後走到大廳，看到司聞，關心地道：“你的傷好些了沒有？”
司聞露出一抹笑容，“你是來特意看我的？”
宋歡走了幾步，發現了他身邊的鄭明珠，下意識頓住了。
鄭明珠也有些詫異，看了看宋歡，又看了看司聞，“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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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有些尷尬，似乎沒想到會有外人過來。
她還以爲，這是她跟司聞的單獨約會。
司聞首接跟宋歡道：“歡歡，這位是鄭明珠鄭小姐，鄭小姐，這位是……”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措辭，但最後也只簡單地說了她的名字：
“宋歡。”
他想，無論她的身份如何變更，她始終都是宋歡。
這才是她亙古不變的身份。
對他來說，她不管是誰，也永遠都是宋歡。
鄭明珠的表情有些勉強，宋歡看上去也不太自然，“你有客人嗎？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周嘉木也覺得詫異，司聞竟然私底下跟女人見面，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司聞臉上卻沒什麼尷尬的表情，對宋歡道：“你坐這裏。”
又對周嘉木道：“你也坐過來。”
宋歡下意識地拒絕，“還是不了，你們兩個先聊，我之後再來找你。”
“沒關係的。”
司聞對她道：“你無論什麼時候來，在我這裏都受歡迎。”
這樣的話一說出來，不只是宋歡，就連鄭明珠都有些坐不下去，忍不住定定地看向他，“司聞……”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倒是聽說過宋歡這個人的存在，畢竟是鼎鼎大名的傅辰年的前妻，想不知道都難。
她也知道司聞跟宋歡的關係很好，但外界不管怎麼傳聞，她都只相信司聞自己嘴裏面說出來的話。
況且，她也己經私底下調查過，她覺得司聞就只是跟宋歡兄妹情深，很講義氣而己。
但現在看來，似乎外界的傳言也有一定的道理。
司聞看着宋歡，溫聲問她，“你是擔心我，才來看我的？”
宋歡抿了抿嘴角，有些侷促，“既然你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跟周嘉木走了……”
“怎麼才來就要走？”
司聞嘆了一口氣，“我家是什麼土匪窩嗎？你就這麼坐不住……”
他感慨了一聲，“我們以前經常在這裏玩捉迷藏，你還記得嗎？”
司聞突然就回憶起以前，宋歡坐在那裏，整個人都尬住了，只能夠硬着頭皮，偶爾應付一兩句。
煎熬的半個小時過去，司聞終於開了口，“歡歡，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
宋歡連忙站起身，“對，工作室那邊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我先帶周嘉木過去辦理離職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