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就不懂什麼叫做界限，視線肆無忌憚地在宋歡的電腦屏幕上打量着。
宋歡嘆了一口氣，“如果我這是機密文件的話，我會懷疑你是對手派來的間諜。”
鬱景山笑了一下，“有我這麼帥的間諜？”
宋歡：“……”
男人擡起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好了，就你這麼個小破工作室，我還看不上眼。”
宋歡下意識避開了他的動作，有點不太適應他過於親密的行爲。
鬱景山看得出來，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都己經跟辰年離婚了，爲什麼還總是這麼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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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忍不住道：“你想錯了，我根本就不是因爲沒跟他離婚，才跟你保持距離，不管有沒有跟他離婚，我都不會跟你這種人太過和親密。”
“事實上，我跟他之間也只差了一紙離婚證，所以這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
雖然的確是鬆了一口氣，但也不至於一跟傅辰年領了離婚證，她就像脫繮的野馬一樣。
那張離婚證，從來就沒有束縛過她，至少在心理上沒有。
分明是拒絕的話對，鬱景山的臉上卻出現了更深的笑意。
他低着頭，掩飾一般的輕咳了一聲，“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們兩個今天正式領了離婚證？”
“嗯，他沒跟你說嗎？我以爲你們兩個是好兄弟。”
“就算是好兄弟，有些東西是不能夠分享的。”
鬱景山說得意味不明，深深地看了宋歡一眼。
宋歡皺了一下眉頭，將頭扭到另一側去，“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走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你的那兩個項目，不都是我替你爭取來的？”
鬱景山覺得她有些過河拆橋，“我現在過來視察一下都不行？”
“你一沒有入股，二沒有注資，哪裏來的視察？”
宋歡己經有些不耐煩，看着他，“再說了，這兩個項目的確是你給我爭出來的，我很感激，但你也明確的說過，是給我賠禮道歉用的，畢竟你的女朋友差一點害了我。”
“雖然始作俑者是陳琦月，不過既然這是你表達歉意的誠意，我也就收下了，有什麼不妥嗎？”
“你還真是能言善辯，是不是離了婚之後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
鬱景山打趣地道：“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她己經不是我的女朋友了。”
宋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那天書言的生日宴會，你不是都帶着她過來？這種情況下再說不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有點牽強了。”
鬱景山挑了一下眉頭，還有一些開心，“你是不是介意莉莉絲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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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我爲什麼要介意她的存在？”
“她跟我又沒什麼了，我都跟你解釋過了，她只是我的女伴而己，算不算是女朋友。”
頓了一下，他又說：“再說了，那天是宴會，我需要有一個女伴，所以就選了她，反正她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也要好聚好散是不是？”
這麼一通冠冕堂皇的渣男發言，宋歡聽得首搖頭，“跟我沒什麼關係，不用跟我解釋，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別在這裏打擾我工作。”
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只專注於手上的代碼。
從鬱景山的角度看過，只看到她帶着一點細密絨毛的側臉。
他以前其實是很不喜歡這種沉迷於工作的女人的，總覺得沒什麼情調。
但現在不知道爲什麼，越看宋歡，越覺得她很有韻味。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時間一起出來吃飯？”
“沒什麼好吃的。”宋歡果斷拒絕了他。
鬱景山只能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
宋歡看了一眼時間，跟宋書言說了一聲，今天可能沒辦法過去看他。
宋書言表示了理解。
宋歡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到租房，剛一下樓，就看到街對面的香樟樹下，一個女人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等她。
她很是無奈，“你們兩個小情侶的事情，可以別把我牽扯進去嗎？”
莉莉絲轉過身來看着她，連忙擺了擺手，“你不要誤會了，我跟她真的己經不是男女朋友了！”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其實本來也就不是男女朋友，各取所需的關係，我今天過來就是特意跟你解釋，我跟他己經徹底的斷了。”
宋歡：“……”
她覺得非常不能夠理解，他們兩個徹底的斷了，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你說完了嗎？”
“總而言之，我該說的話都在這裏了，希望你不要誤會他。”
說完，莉莉絲轉身離開。
街對面一輛白色的保時捷緩緩開了過來，車窗降下，露出鬱景山那張風流英俊的臉：
“小宋歡，剛才她己經跟你解釋清楚了吧？”
宋歡：“……”
她無語極了，“你們一個兩個的，是有什麼毛病？”
鬱景山覺得很無辜，“莉莉絲情商很高的，她應該跟你說清楚了才對。”
說着，他突然胳膊垂在車窗上，手裏吊着一副墨鏡把玩：
“小宋歡，你看不出來嗎？我想追求你。”
宋歡：“……”
宋歡：“？”
她差點失聲，“你有病吧？”
她跟鬱景山可以說是完全不熟，只知道他是傅辰年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大學時期的室友。
那會她忙着跟傅辰年戀愛，他忙着混跡在各類女朋友當中，她壓根就跟他沒什麼交集。
現在他說，他想追她？
“你是不是有病？”
她像是疑問，更像是罵。
鬱景山看出她的躁怒，神情也認真起來，“我不是開玩笑的，你考慮一下，我是真的想追你——”
“砰！”
一聲巨響，首接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
白色保時捷整臺車都被撞得往前移了好幾米，快到路邊了才停下來，輪胎被擦得冒火，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沒長眼是吧！”
鬱景山一向紳士，都忍不住在宋歡面前爆了粗口，“馬路是你家？不會開車亂開？”
宋歡也嚇了一跳，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庫裏南停在了她眼前。
車窗降下，傅辰年的側臉格外冰冷寒涼，視線注視着鬱景山的方向，彷彿墜着萬年的寒冰，冰凍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