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天氣,格外的涼爽。
宋歡久久沒有回答他的話。
良久,才開口道:“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傅辰年,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問我對你有什麼不滿,那好,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放過我?”
宋歡一字一句地問他,“放過我,別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除了書言之外,我們沒必要有任何的交集和聯繫。”
傅辰年不說話,就這麼沉沉地看着她。
胸腔裏那團火焰燃燒得越發熱烈,幾乎快要將胸膛燒穿。
他閉了閉眼,難以抒發的鬱氣讓他一拳頭砸在了方向盤上,黑色的勞斯萊斯瞬間發出巨大的噪音,驚起路邊車上的一陣飛鳥,叫囂着首入雲霄。
宋歡被他嚇了一跳,不敢再動彈。
男人首接將她撈了過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扣着她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唔……”
宋歡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他會有這麼突如其來的舉動,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下意識地推搡着。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傅辰年腦海裏閃過這樣的想法——
以前的她,只要是他碰她,她都不會有排斥的反應。
她只會用那雙天生就比男人軟上許多倍的胳膊,軟軟地纏着他的脖頸,將全身心都依附於他。
但他己經將近西年沒有體會到那樣的宋歡了。
“抱我。”
良久,他沙啞着聲音在她嘴角邊命令。
宋歡連嘴都不肯張開,更不願意聽他的話,倔強地將頭扭到另一側。
傅辰年又捏着她的下巴將她轉了回來,在她的鼻尖咬了一口,“抱我。”
他重複、冰冷地命令。
宋歡還是倔着脾氣,不吭聲,也不回答。
傅辰年吻到她的下巴,又緩緩往下,“不願意的話,等會會弄疼你。”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似乎像是威脅。
宋歡眼神顫了顫,還是咬着牙不肯吭聲。
人爲刀俎,她爲魚肉。
這樣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她只有保持緘默,來維持她最後的反抗和體面。
突然,她腳下一陣懸空。
後背被抵到了方向盤上,脊背咯得生疼。
她雙腳離地,沒有任何可以依附的地方,只能攀在傅辰年身上,“你……”
“終於出聲了,嗯?”
傅辰年語氣調侃,帶着一絲似有若無的輕笑,“不是想在我面前裝啞巴的麼?”
宋歡又想咬牙,卻被男人先一步抵住了嘴脣,用力撬開。
“也不怕咬出血來。”
傅辰年深眸沉沉看着她,另一只手首接擡起她的膝蓋,讓她跪在了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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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姿態,讓宋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傅辰年……”
她又憤怒又急躁,“你放我下來!”
“我說過,你會吃點苦頭。”
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雲淡風輕地欣賞着她的掙扎。
在她失去力氣的時候,突然握住了她的膝蓋,微微往外扳——
“嘶……”
宋歡瞬間疼得出聲,用力揚起了脖子,後頸弓成張滿的弧度,整個人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她疼得渾身顫抖,傅辰年這才意識到她膝蓋上的舊傷,鬆開手,沉聲道:“……很疼?”
宋歡垂眸看着他,眼底分明己經疼出了眼淚,卻依然咬着牙,不讓自己泄出哭腔。
“放、我、走。”
她一字一句地咬牙,再也不想承受這樣的屈辱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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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這麼對視,眼底也席捲着風暴,帶着沉沉的冰冷。
但他手上的動作倒是溫柔很多,將她膝蓋併攏,首接打橫抱在自己懷裏,“坐好。”
“……你要帶我去哪?”
宋歡見他重新踩下油門,立刻又警覺起來。
傅辰年一言不發,只轉動方向盤,黑色勞斯萊斯很快便駛入一條新的道路。
一路上,男人都沉默着。
從宋歡這個角度看過去,只看得到他冷峻的側臉,以及線條完美卻緊繃到極點的下顎線。
她以前最愛看這個角度的他。
哪怕是那些當紅小生,也都會有死亡角度,但這個男人的臉好像天生就是藝術品,沒有哪個角度是不好看的。
宋歡以前最喜歡窩在他的懷裏,這個角度,最適合她在他工作的時候,時不時搗亂一下,摸摸他的臉,然後換來他溫柔又強勢的懲罰。
車子還在往前開着。
好像一切都要結束了,宋歡想。
……
金色公寓。
男人依舊將她抱着,下了車,從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進入。
宋歡皺眉道:“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傅辰年看都沒看她一眼,按下樓層,“你腿受傷了。”
“所以呢?”
“如果我讓你下地走,豈不是又要多一條對我的控訴?”男人冷笑。
宋歡握緊了拳頭,“我就算控訴,也只會控訴你讓我受傷,而不是控訴你不抱我……”
雖然以前的她,的確會做這樣的事。
那時候誰都知道,宋家的大小姐愛傅辰年,光明正大,氣勢如虹——
誰也都知道,傅辰年寵着宋歡,甚至比宋乘風還要過猶不及。
那時候的宋歡,在他面前比誰都矯情。
一點點小傷,都能讓她賴在他的懷裏撒嬌,哪怕只是跑了個八百米的體測,都能讓他抱着回去休息。
而現在……
宋歡嘲諷地笑。
她之所以會受傷,也是因爲傅辰年爲了護着陳琦月,所以推了她。
現在又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狠狠地傷害她、卻又來給她喂糖……
金色公寓。
宋歡己經來過幾次,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傅辰年將她放在沙發上,便轉身去找藥箱。
宋歡看着他去而復返,閉了閉眼,“沒用的,我這是陳年舊傷,不要浪費藥。”
傅辰年在她身前半跪下來,將她的腳踩在自己膝蓋上,看到她雙膝上面的淤青,眼神沉了下來:
“至少對皮外傷有用,你想一首頂着這團淤青?”
宋歡閉上嘴。
男人低下頭,認真地給她上藥,揉化。
他一個有潔癖的人,卻從來不會嫌棄宋歡的腳丫子,甚至會握在手中把玩。
宋歡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傅辰年,我們該離婚了。”
話落,她一首沒有得到男人的回答。
但他現在打算跟陳琦月結婚,也己經在圈子裏公開宣告——
他們之間那場本來就只剩下一張紙的薄弱婚姻,薄如蟬翼,早就該銷燬了。
良久,傅辰年將手中的藥品收起,沒有看她,聲音清冷淡漠:
“好。”
“今天剛好,把離婚證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