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發佈時間: 2025-01-14 00: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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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玉是歷來都怕他着大哥的,這會兒聽顧容珩這似笑非笑的話,頓時就有了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

他就落下一句:“沒事,沒事。”

“大哥,我只是路過這裏而已,就先回了。”

說着顧懷玉越過顧容珩就想要打着馬虎眼走。

錯過身時,顧容珩一把拉住顧懷玉的手腕,側頭看向顧懷玉那張有些慌亂的臉:“就不跟我進我院子裏坐坐?”

顧懷玉下意識裏就忙拒絕:“我還有好多事呢,再過幾天就要走了,我回去收拾收拾。”

顧容珩挑眉:“你倒是勤快起來了,哪回不是母親給你收拾的。”

顧懷玉就道:“這不我也不能事事勞煩母親……”

顧容珩鬆了顧懷玉的手,不想再聽他胡掐,只落下句:“往後無事,別往這邊跑。”

說着就大步往院子裏走。

到了璟暄居,顧容珩對着門口的丫頭問:“太太在哪兒。”

那丫頭就忙道:“太太在裏屋裏的。”

顧容珩便往裏屋去。

他掀了簾子走進去,一眼就見着四月靠臥在貴妃榻上,手指間的書早已滑了下去,正半眯着眼好似睡了,又好似在發呆。

那一張芙蓉面慵懶柔美,幾縷細發落在那月白衣衫上的肩頭,襯的人如月梢上落下的白蘭花似的。

顧容珩的神情暖了暖,幾步走過去就坐在了四月的身邊,伸出手將四月搭在腰間的手指握在了手心裏。

那手指細嫩光滑,摸在手裏軟綿綿的,叫顧容珩愛不釋手。

四月這才發現顧容珩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她的身邊。

她的神情微微一驚,心裏頭沒來由就是一慌,看向顧容珩道:“夫君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往常裏,顧容珩多是在天黑了才回的,有時候甚至深夜才回,幾乎很少見他下午就回了的。

顧容珩見四月看向他,那雙眼眸裏還帶着倦懶,一雙細眉溫婉秀麗,臉頰還被旁邊的炭火烤出了兩分紅暈,堪堪牡丹春色,那眼下淚痣勾的顧容珩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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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勢將四月抱在了懷裏,聞着鼻尖的馨香,嘆息着將四月按在了自己懷裏。

他揉捏着她的手指問:“四月今日心情可好些。”

四月埋頭在顧容珩的懷裏,細聲嗯了一聲又沒了話。

顧容珩又從懷裏拿出個金玉鐲子出來,那鐲子裏頭是白玉,外頭是黃金刻的雕花裹在上面,精巧無比。

顧容珩擡起四月的手給她戴上:“這是現在宮裏時興的樣式,就叫人給你也做了一個,快兩月才做好,應是襯你的。

可不是相稱麼。

四月那手腕又細又白,那白玉鑲金的鐲子在那手腕上又富貴又秀氣,大小也剛剛好,實在是美不勝收。

顧容珩瞧着十分滿意,又低頭看向四月垂着的臉頰:“等過些天我再叫人給你做一只這樣的簪子,插在你發上定然也是好看的。”

四月看了眼手上的鐲子,自己的手腕被顧容珩託着,在他寬長的手掌心內顯得有些小。

她默默抽回了手,更加乖順的靠在顧容珩的懷裏:“謝謝夫君。”

顧容珩還沒好好看四月的臉,見四月只埋在他懷裏,不由伸出手去擡起四月的下巴,笑着問:“四月想怎麼謝我?”

四月怔怔看着顧容珩的眼睛,想着他每回便是這樣。

她閉了眼,仰着頭湊上去。在顧容珩臉頰上親了一下。

顧容珩深深看向四月:“四月,你喜歡鐲子麼?”

四月點點頭,臉頰上仍有紅暈:“喜歡的。”

顧容珩就捧着四月的臉:“爲何四月的臉上看不到歡喜?”

“要是四月不喜歡,下回我讓人做些其他樣式的過來。”

四月一愣,隨即臉上扯了笑意:“夫君想多了,夫君送我的東西我都喜歡。”

顧容珩這回滿意了,吻了吻四月的額頭,又問:“剛才我在院子外頭見着顧懷玉了,可是懷玉來過了?”

四月的身上一僵,又別過頭去看着地下:“沒有。”

她手指攪着袖口,又看向顧容珩:“許是三公子路過吧。”

顧容珩看着四月的神情,笑着嗯了一聲,對着四月道:“去看看明夷麼?”

四月聽了這話,想到自己一下午也沒看過明夷,點了頭就從顧容珩腿上站起來。

這時候外頭的簾子匆匆被人從外頭打開,接着就見春桃一臉慌張的往屋子裏走。

只是她才走了不到兩步,就見着了屋子裏的顧容珩,臉色又慌了慌,連忙低着頭喊道:“大公子,大太太。”

四月看向春桃:“你先去外頭吧,我和大公子去看看明夷。”

春桃誒了一聲,轉身就要往外走走,身後的顧容珩卻叫住了她。

顧容珩站在四月的身邊皺眉道:“慌慌張張的進來,忘記規矩了?”

春桃連忙一下子跪下去:“奴婢走急了,大公子恕罪。”

四月一看,連忙站到顧容珩的面前道:“春桃跟慣我了,是我有些縱容了,我後頭教她就是。”

說着四月正打算回頭叫春桃先退下去,卻見顧容珩走到了春桃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跪着的春桃問:“沒有主子叫你,你這麼慌張進來做什麼?”

春桃的後背都涔出了一層冷汗,當真沒有想到今日大公子會天還沒黑就回了。

又聽顧容珩的聲音低沉冷冽,她看着地面不敢擡頭,就顫抖道:“奴婢,奴婢……”

“奴婢是看明夷小公子醒了,就想讓大太太出去瞧瞧小公子。”

四月過去將春桃拉了起來,對着顧容珩道:“春桃平日裏做事細心,這回可能看我在屋子裏呆久了太悶,就進來叫我去看明夷。”

說着四月靠在顧容珩懷裏:“夫君知道春桃一直伺候我,她也不知道夫君在的,平日裏與我親近,大咧咧慣了。”

顧容珩低頭看着四月握着他的手靠在他懷裏,乖巧柔順的模樣,只是那雙眼卻不曾看向他,只用眼神示意着春桃出去。

顧容珩抿緊了脣,看着春桃出去的背影,默默攬在了四月的腰上。

他看着她:“我覺得四月今日總是在躲着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