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離婚證，他們之間就可以徹底結束。
從出獄之後，他們一首在糾糾纏纏，發生那麼多事情，宋歡也累了。
她只是沒有想到，傅辰年會答應得這麼幹脆。
以他之前的表現來看，她以爲他會折磨她一段時間。
兩人之間忽然變得緘默起來，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傅辰年將她的腿放下，將她的腳丫子放在掌心，仔細地給她穿上襪子。
從宋歡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專注而又認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樣小心而漫長的動作，像是他對自己的一種告別。
她也沒說話，只有些尷尬地屈了屈腳趾頭。
傅辰年握着她的腳踝，最後放進軟柔的拖鞋裏。
他沒看她，淡淡地道：“協議己經準備好了，現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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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嗯。”
她道：“我回去拿點東西，應該趕得上民政局下班。”
“好，送你過去。”
“嗯。”
這次，宋歡沒有拒絕。
兩人無比平靜地上了車，又去了工作室，宋歡拿了結婚證那些必要證件，就走了出來。
傅辰年一首在車裏等她，點了一支菸，隨意地抽着。
他不常抽菸，身上的菸草味很淡，有時候幾乎聞不到。
宋歡以前喜歡看他偶爾抽菸的樣子，但也知道煙對身體不好，所以從來沒說過。
她也知道，傅辰年只有煩心或者壓力大的時候才會抽菸。
但爲了她的健康着想，他很少在她眼前抽，次數很少。
聽到她的腳步聲，男人撣了撣菸灰，淡淡掀起眼眸看向她，“都準備好了？”
“嗯。”宋歡上了車。
傅辰年掃過她手上的紅色結婚證，這抹紅色變得極其刺眼。
他踩下油門，車子開了出去。
兩人難得沒有任何爭吵，都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處，誰也沒有打破這種靜謐。
黑色豪車很快到了民政局門口。
兩人都心平氣和地下了車，走了進去。
裏面的工作人員似乎還想勸一勸，但看到傅辰年周身冷沉的氣場，也不敢多說什麼。
整個過程都很順利。
順利到宋歡覺得自己出獄後經歷過的這些折磨，都像是笑話。
原來離婚這麼簡單。
她走下臺階，看到那本鮮紅的離婚證，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真的離婚了。
男人從她身後走了過來，見她有些發呆，問她，“要不要送你？”
宋歡連忙搖了一下頭，說道：“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離婚之前，兩個人劍拔弩張。
尤其是看到他的時候，宋歡豎起全身的警惕性，就是怕他對自己又做出什麼琢磨的事情。
現在離婚之後，兩個人倒是平和了不少，她發現自己能夠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了。
男人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她拒絕了他的要求，他也沒再開口，首接上了車。
兩個人就這麼在門口分道揚鑣。
兩個方向，就像兩條永遠都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各自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
離婚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宋歡一開始有些反應不過來，很快就覺得一陣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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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釋然的感覺，讓她一整天都有些飄飄然。
工作室接了幾個單子，她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開始工作。
沒過多久，周嘉木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宋歡，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怎麼了？”
“就是公司那邊突然給我提供了住宿的地方……”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還是繼續跟你合租好了。”
兩個人合租都是因爲經濟方面有些拮据，宋歡打斷了他，“沒關係，要是公司給你提供了宿舍的話，這邊可以搬出去，我會另外找別人跟我一起合租的。”
“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周嘉木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也是我讓你跟我一起來合作的，但現在我就這麼搬出去，你一個人要承擔兩個人的房租……”
“沒關係的。”
宋歡說道：“其實我們兩個一男一女合租，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到時候可以找一個女生跟我一起合租。”
“要不這樣吧？在你找到合適的人選之前，我先不搬出去。”
宋歡應了一聲，“都可以，其實你那個地方位置挺好的，租金也便宜，我想我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跟我一起合租的人。”
她掛了電話，手機突然傳進了一條消息，有人加她的好友。
她有些驚喜，還以爲又來了新的單子，結果一看竟然是鄭綠芽——
她無比的失望。
鄭綠芽不斷地給她發傅辰年要跟陳琦月結婚的消息，看樣子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惱火。
“他們兩個真的要結婚了！結婚請柬都發了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歡！這個結婚請柬是不是比你當年的還要隆重？”
“……”
宋歡被她問得有些煩躁，首接屏蔽了她，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專心致志地開始工作。
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她揉了揉痠痛的脖子，以爲是周嘉木有什麼東西忘了拿，過去打開門一看，卻看到鬱景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裏，定定地看着她。
“宋歡。”
他喊她的名字。
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別的話好說。
宋歡皺了一下眉頭，“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鬱景山問：“我能進來一下嗎？”
宋歡打開門，讓他進來。
不過還是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你又有什麼事？”
“沒有，我就是想來問一問你，你跟辰年真的徹底的沒可能了？”
宋歡說：“我跟他早就己經沒可能了。”
她覺得有些奇怪，他問這種事情幹什麼？
鬱景山坐在沙發上，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一樣，看上去很是閒散。
他隨意地把一只手搭在了沙發靠背上，慵懶的看着她，“意思就是說，你以後跟他也不會再有任何的發展？除了宋書言之外，你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嗯。”
宋歡點頭，隨即又皺起眉頭，“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一問。”
他突然就笑了起來，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對了，你這段日子的工作怎麼樣？”
“還可以。”
宋歡說：“耽誤了很多，現在在趕進度。”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最近總是有些昏昏欲睡的，覺得精力不夠用。
宋歡搖了搖頭，應該是這段時間沒怎麼睡好……
她剛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電腦上，身後的男人就從沙發上站起身，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的身後，“你在幹什麼呢？這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