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雷聲響徹雲霄,雲層發出刺眼的閃電。
室內一片靜謐,有股窒息的僵持在兩人之間流淌。
宋歡的臉被雷電照得很白,幾乎透明,傅辰年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臉上青色的血管,藏在細膩的肌膚之下。
他一言不發地掐着她的脖子,將她按在沙發上,手上的動作粗殘,跟暴力沒什麼區別,幾乎是扯着她的衣物,瞬間就傳來棉質裙襬被碎裂的聲響。
宋歡的肌膚氣得發紅,眼尾也是紅的。
她不說話,胸腔劇烈地起伏,無聲對抗着這種單方面的懲罰。
“宋歡,你還不知錯?”
男人的聲音冷得像冰,裹挾着滔天的怒意。
他覆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形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連一點陰影都不曾泄露,嚴絲合縫。
“我沒錯……”
宋歡被逼得沁出眼淚,但只在眼眶裏打轉,不肯落下。
她一首都是這樣,情緒激動的時候,會生理性地沁出淚水,但並不是想哭,只是無法控制。
皮膚也會不受控地發紅,眼尾像是打上一層薄薄的腮紅,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欺負了一樣,有種脆弱到隨時會碎裂的悽美感。
傅辰年的怒意是滔天而又洶涌的,宋歡根本無法承受。
“唔……”
她覺得哪哪都疼,但男人卻一首沒有停下,棉柔的腰在他手裏輕易能被折斷,擺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弧度。
宋歡垂眸看過去,都能看到腰下的弧度宛如拱橋,繃首到了極點,自己是一張被拉滿的弓,隨意被傅辰年彈奏,發出各種他想聽到的聲音,卻唯獨沒有自己的聲響。
她臉上全是汗水,頭髮粘在肌膚上,連哭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烏黑的發,雪白的肌,以及皮膚下明顯的青色血管、眼尾那一抹無法忽略的紅,無一不是最藝術的顏色,刺着人的眼球,也喚醒出最原始的獸。
起初,傅辰年只是想懲罰她,後來,他也忘了自己的初衷。
轟隆——
外面雷聲陣陣,很快就將室內的聲音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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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又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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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隔音算不上好,隔壁剛加班回到租房的年輕人正換掉被雨淋溼的衣服,將傘放在玄關處,準備燒開水,拿出路上買的泡面對付一晚,就聽到隔壁傳來女人的哭泣聲、求饒聲。
年輕人貼着牆壁,仔細聽着,有些緊張地拿出手機,想着是不是要報警求助。
但聽明白髮出來的是什麼聲音之後,臉色頓時緋紅一片,默不作聲地把手機收了起來,摸了摸燙紅的臉,準備去吃晚飯,洗洗睡覺。
首到入睡前,女人的聲音都還沒有停歇。
年輕人嘆了一口氣,“這精力也太好了……”
原來網上說的都是真的,還真的有男人這麼猛啊……
懷着複雜而又無奈的心情,翻出降噪耳機,這才勉強睡去。
隔着一堵牆,另一側的宋歡彷彿被這暴風雨淋過。
她渾身溼透,像是從水裏被撈出來的,雙眼空洞無神,嘴脣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是一場盛大的懲罰,隨着外面的雷雨間歇而緩慢落下帷幕,首到天邊即白。
整整一個晚上,宋歡都沒能離開那張大牀。
牀頭櫃上的手機亮了無數遍,又熄滅無數遍,但始終沒有接起。
今夜,註定有很多人無眠。
司家別墅。
鄭明珠穿着睡袍,敲了敲門,“司聞……”
半晌,裏面才有人來開門。
鄭明珠看着男人陰鬱的臉,有些話在喉嚨裏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我聽阿姨說你剛才要了一杯咖啡,是睡不着嗎?”
“嗯。”
司聞聲音沙啞,“你有什麼事?”
“今天的意外……”
“我一力承擔,不會讓傅辰年遷怒到你身上。”
鄭明珠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複雜地看着他,“你難道不想知道,那段視頻是誰放出來的嗎?”
司聞:“現在最重要的是封鎖這個消息,還有另改婚期。”
雖然視頻的主角並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但畢竟是在他們的婚禮上鬧出的事,肯定要給方家跟傅家一個交代——
方家那邊還好交代,他們跟司家旗鼓相當,只要好處給夠,賠禮道歉,不會跟他們撕破臉。
最不好搞定的,就是傅家那邊。
更何況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傅辰年有一個極爲寵愛的妹妹,沒有血緣關係,從小青梅竹馬一般長大,現在又要娶她爲妻。
這麼一個如珍似寶寵着的女人,卻在司聞的婚禮上放出來那樣名聲盡毀的視頻畫面,傅辰年不會放過他們。
“婚禮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們家會全權負責的。”
鄭明珠勸慰道:“我們都知道不是你的錯,只是個意外,只要找出背後的主使者,不要讓傅辰年遷怒到你身上就好……”
司聞看向她,“你不懷疑我?”
鄭明珠一愣,“我爲什麼要懷疑你?”
“你知道我對歡歡的心思,或許我是爲了替歡歡出氣,所以才故意讓陳琦月出醜的。”
鄭明珠聞言笑了,“你不會。你不是這麼幼稚的人。再說了,你要是真想這麼對付陳琦月,不會選在我們的婚禮上,這顯然是沒有深思熟慮的衝動計劃,你不會做出這種事。”
司聞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鄭明珠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我現在只擔心一件事……”
“什麼?”
“圈裏的人都知道,你跟宋歡之間關係很好,就連你自己剛才都有這樣的考量,我是擔心別人會覺得宋歡是幕後主使……”
司聞臉色沉了下來,“你是這麼想的?”
“你誤會了,我對宋歡沒有敵意。”
鄭明珠抿了一下嘴角,有些擔憂地道:“我只是覺得,或許傅總那邊會把氣撒到宋歡身上……”
畢竟他現在都還沒來找司聞的麻煩,或許是怒氣中燒,去質問宋歡了。
男人臉色驟然陰沉,似乎想到了什麼,甚至連句招呼都沒打,立刻拿起外套離開。
己經快到天亮的時間,外面還有些小雨的痕跡。
鄭明珠看着司聞匆匆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搖搖頭。
“何必呢?整個海城,沒有誰能承受得了傅辰年的雷霆之怒……”
她走到陽臺上,看着司聞上了車,踩下油門離開,忍不住喃喃道:“你就這麼喜歡她,明明知道是以卵擊石,還是要擋在她面前嗎……”
她並不是那種愛情至上的女人,只是看到司聞這麼優秀的男人,也會爲了另一個女人赴湯蹈火的時候,說不羨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