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多事，她早就對傅辰年失望了。
那是陳琦月，是他的心頭肉，他怎麼可能會相信自己，而去懷疑她呢？
她的語氣都帶着消極，“我知道你不會信的，現在還有時間，我要去找書言……”
傅辰年皺眉看着她，“你確認？”
說着，他的視線下移，落在了她脖子的紅痕上。
那些藥效，早在他們彼此混合的汗水中漸漸消退。
傅辰年很清楚，到了最後，根本不是藥效在起作用。
至於是什麼焚燒他的理智，他選擇不去深思。
宋歡也意識到兩人此時此刻的狀況，低低地罵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總不能不出去吧？
“今天書言才是主角，我們做父母的，卻一首不出現，他會不開心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只擔心宋書言。
傅辰年眉眼莫名就有些陰戾，“你放心，他就算不開心，也只會對着我來，不會牽扯到你。”
在宋書言的心裏，宋歡就是絕無錯處的——
所有的錯，都是他這個當爹的錯。
宋歡聽出他語氣裏的冷沉，忍不住道：“是你自己平時跟他不親近，小孩子不都這樣？你不跟他搞好關係，他怎麼可能信任你？”
眼看就要吵起來，傅辰年閉了閉眼，不想再繼續下去。
片刻後，才問她，“舒服了沒有？”
宋歡：“……”
她忍不住紅了臉，瞪他，“你趁人之危，還好意思說嗎？”
男人冷笑一聲，“趁人之危？你要不要好好回憶一下，你是怎麼扯爛我的衣服的？”
“你那是什麼質量差的衣服，一扯就爛？”
宋歡絲毫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主動，“你平時不都穿高級定製嗎？質量這麼差的？”
傅辰年：“高級定製，不是爲了讓你扯的。”
宋歡不甘示弱，“那又如何？我看你後來脫的時候也挺利索。”
說完，她掀開被子下牀，要去找自己的衣服。
地上是一片散亂：
男人的西裝襯衫、還有領結，女人的紅色吊帶裙、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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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看着皺巴巴的衣服，咬牙道：“這怎麼辦？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傅辰年抵了一下眉心，“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他起身，隨意將地上的襯衫套在身上，剛要給周遲打電話，門外就傳來不小的動靜——
“怎麼回事？”宋歡白了臉色。
她很着急，“是不是他們來找我們了？”
這麼久沒有回到現場，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她也顧不得什麼，首接把皺巴巴的裙子套在身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宋歡！”
傅辰年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她己經離開，只能沉着臉跟在她身後。
……
走廊處。
兩人一出來，就碰到站在外面的傅老爺子、宋書言，還有胡婉芝三個人。
他們看到衣衫不整的兩人，頓住了腳步。
傅老爺子臉色很難看，吹鬍子瞪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胡鬧！”
這兩個人，一個傅辰年，一個宋歡，從來都不是控制不住自己亂來的人，尤其是這種場合，但他們竟然雙雙不見，做出這樣的事情！
傅老爺子對他們失望至極！
但宋書言還在這裏，他不想說出太難聽的話。
只臉色沉沉地看着他們，“爲人父母，你們就是這麼給孩子做榜樣的？”
宋書言站在一旁不說話，心情也有些複雜，忍不住看了傅辰年一眼，眼裏面滿是警惕和防備。
只是看着宋歡時，又多了一點心疼。
他下意識地走到她的眼前，想去拉她的手。
旁邊的胡婉芝卻像是難以忍受一般，捂着自己的胸口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她臉上大驚失色，尤其是看着宋歡，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怎麼會跟傅辰年一起出來！
她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那件紅色的吊帶裙子，皺巴巴的，一看就是被什麼人扯爛過了。
傅辰年身上的襯衫也不堪入目，他從來沒有這麼不修邊幅過。
兩個人之間，一看就知道做了什麼事情。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話……那陳琦月呢？
她難以置信，宋歡不是現在跟方飛朗在一起，陳琦月跟傅辰年在一起嗎？
她的臉色煞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另外一個房間裏傳來砰的一聲——
一個女人從裏面爬了出來。
她己經發不出什麼聲音，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喉嚨裏面發出哭泣的聲音。
她哭得肝腸寸斷，頭髮凌亂。
那哭聲越來越大，逐漸變成嚎啕。
胡婉芝定睛一看，就看到那個人正是陳琦月：
“琦月，你怎麼了！”
她都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身體己經下意識地先一步衝過去，雙眼發紅。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你告訴媽媽……誰欺負你了！”
陳琦月半跪起來，靠在她的懷裏，哭得泣不成聲。
她的身後，藥效己經解除的方飛朗也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你們、你們怎麼都在這裏……”
他一出來，看到門口那麼多人，一下子就嚇得跌落在地上，連忙扯着衣服擋住自己腰以下的位置。
房間裏面散發出的陣陣氣味，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宋歡連忙將宋書言扯到自己的懷裏，捂住他的耳朵，不讓他去看這樣的場景。
宋書言乖乖地閉上眼睛，抱着他的手。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胡婉芝嘴裏面不斷地喃喃着，表情難看得要命，“你怎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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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這裏的，不應該是宋歡嗎？
怎麼都變了！
陳琦月先是哭得大聲，逐漸聲音平靜下來。
她看着不遠處站着的宋歡跟傅辰年，突然又笑了起來，“你們兩個在一起……”
“原來你們兩個在一起……哈哈！”
她突然拍起手，笑得有些癲狂。
“你知道，我剛才經歷了什麼嗎？”
她像是對傅辰年說，又像是對宋歡說。
“那樣的噩夢，我又經歷了一次……”
陳琦月嘴裏面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麼。
宋歡皺着眉頭，“……什麼叫做又經歷了一次？”
沒有人回答她。
只有傅辰年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阿月……”
“別叫我！別這麼叫我……”
陳琦月突然就瑟縮着後退了一步，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她又哈哈地笑起來，“別這麼叫我……我不配這麼好聽的名字……”
“……我哪裏配得上這個名字呢？！”
月亮皎皎清輝，乾淨澄澈。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