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自尋死路

發佈時間: 2025-01-11 13: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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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霍母眼裏的光彩似乎一瞬間消散變了幅模樣,愣愣的看着他,“早知你這樣,早知你這樣……”

剩下的話會是什麼呢,無非是早知你這樣,我那時候就不會生下你這類的話,但對霍安之來說這種話是最爲沒有意義的。

他也未覺得自己做錯,思緒收回,發覺自己攥着阮清潯的指尖攥的似乎有些緊了,連忙鬆了鬆。

阮清潯對此倒是並不在意,“我聽霍平商說她鬧着要自殺。”

“無非是一些想要讓我手軟的手段罷了,隨她鬧去。”霍安之定下神來看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漠?”

“那你呢?”她反問道:“我對家裏人的態度還沒有你的好,甚至連提都不願意提起,想必他們提起我的時候也是咬牙切齒恨到不行的,你也覺得我冷漠嗎?”

當然不。

霍安之謂嘆一聲,不顧後背上的傷痛直接把阮清潯擁入了懷裏。

向臨冬從前半開玩笑似的說過一句話,說他和阮清潯像是兩個同病相憐渾身帶刺的小刺蝟,這才彼此吸引擁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但他並不這樣認爲,他不認爲自己和阮清潯是渾身帶刺的刺蝟,倒覺得正是因爲她太過柔軟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那些人傷害她的機會。

這並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正如他跟阮清潯曾在深夜討論過關於小平安的教育問題,霍安之在這方面向來放鬆的很,覺得應該順應孩子的天性,發揮她的特長,不必拘束着她,一切只需要以她開心爲前提便足夠了。

阮清潯卻眉頭緊鎖着表情始終凝重,她開了口,霍安之方知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

他生下來就是個男子,所以對於很多女孩子遭遇過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不多,雖然知道女子在這世上索要面臨的危險要比男子多一些,但卻並未真真切切地在腦子裏去想過。

大抵人都是有僥倖心理的。

可阮清潯是女子,她很清楚這一切,她清楚自己當年在閣樓上看到父親和情人廝混時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和場景。

她清楚自己年幼時村子裏那個尾瑣的光棍時常盯着她從頭看到腳時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有多讓人厭惡和恐慌。

她清楚在面臨一些欺凌的時候女孩子的力氣不足更難以反抗。

她清楚這世上有許多躲藏起來的危險和暗中窺伺的陰暗心思是朝着女子來的,正如本該是孟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孟曦瑤卻被人賣去小山村的林家當成童養媳一般養着一樣。

她身爲女子,所以更爲恐慌,生恐這一樁樁,一件件地危機有一絲一毫的落在自己女兒身上。

“等她再長大些,讓武伯教她些功夫。”

阮清潯深深的嘆了口氣,“我覺得養個孩子實在是太難了。”

兩人對視一眼,深切的贊同了這個觀念,養孩子確實是一件太難的事情了。

霍安之在這裏呆了兩天,倒是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粱謂澤也沒阻攔阮清潯問下人要藥,所以霍安之身上的傷好的還挺快的。

知道房間裏有竊聽工具,所以兩人平時的交流還算注意,也還算正常,反正阮清潯想親或者想要耍一耍流氓的時候並未避諱過所謂的竊聽器,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倒是霍安之時不時的被她弄了個大紅臉。

嘎嘣嗑着跟啞女要來的瓜子,阮清潯剛曬了會兒太陽就聽到外面又吵吵嚷嚷起來,於是又興致勃勃地搬了個凳子直接站在牆頭地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繼續張望過去。

啞女的臉色鐵青,被她氣的恨不得能張口說話。

霍安之從房間裏出來,啞女立馬扭頭看過去,帶些氣惱地眼神中明晃晃的含着一種情緒,讓他管管阮清潯。

這兩人是在被軟禁,可偏偏一個兩個的把日子過的跟度假似的。

霍安之上前走到阮清潯旁邊擡手替她扶了扶凳子,“看什麼呢?”

眨巴了兩下眼睛跳下來,阮清潯牽着霍安之的手走回來,“霍平商跟粱謂澤好像吵架呢。”

並且這兩人吵得還挺兇。

霍安之似乎對這些早有預料,點了點頭把她拉回房裏,“正常。”

這兩人之間的合作鈕釦不過是共同的利益罷了,所謂的信任也是基於利益的前提之下,所以很容易就會對彼此產生懷疑,隨後分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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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之猜的並沒錯,現如今霍平商跟粱謂澤產生矛盾的事情並不複雜。

粱謂澤看上去依舊是那副陰沉沉的模樣,面上寡淡得很,只是手裏攥着件吊墜一樣鮮紅的物件,時不時的把玩兩下。

“你對那個女人的縱容是不是過了頭了,你讓她外出,就不怕她把這裏的消息帶出去?”

“我有分寸。”粱謂澤有些微微的不悅,“我的私事你就不用管了吧。”

霍平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頭一次覺得自己選擇跟這個人合作似乎有些莽撞和愚蠢了,這些極易陷入在兒女情長之中的人,做事情最是拖泥帶水不爽快。

“私事?現在這種緊要關頭上你把這些事情叫做私事,萬一那個女人把這裏的消息帶去了外面給了那些早就想要把你剷除的人,到那時候你看看這些還算不算是私事,你想死,我可不想要跟你一起去送死。”

“放心,我說了,我還不想死。”

他的生活剛剛有了點希望,左喻青近來對他雖然看上去依舊是沒什麼耐心,繃着臉沒什麼笑意,但他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兩人之間現在和從前是不一樣的。

他知道的,青青一直都是這樣一個容易心軟的姑娘,只要他捧上一顆真心,她鐵定是能夠看到的。

粱謂澤眼裏含上了細微的笑意,眼角眉梢帶着的全是柔情。

這種模樣在霍平商看來簡直愚不可及。

即便粱謂澤真的愛那個女人,但那個女人對他恨之入骨,他這樣把自己的安危交付在一個女人身上,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沉着臉想,看來自己要再做些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