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潯一句話直接把兩個同病相憐的男人全都扎傷了,好在霍平商先平靜下來,伸手拽了下粱謂澤,用剛剛他安慰自己的話安慰他,“別被她帶着走了,不過是些逞一時之快的話而已,有什麼好生氣的。”
聞言阮清潯險些沒笑出聲來。
沒在她這裏討得了什麼好,但霍平商的目的依舊沒達到,他看着阮清潯,“霍安之現在確實沒有閒工夫管你,他媽剛從裏面出來,前兩天鬧着要自殺呢,別說你了,就連你生的女兒他現在怕是都沒時間管。”
阮清潯依舊面不改色,對於霍平商的話,她是一句也不信,即便霍母真的已經出來並且鬧起了自殺,霍安之也是絕對不會放着小平安不管的。
這點信任她還是有的。
總不能放着霍安之的話不信去信這些心懷不軌挑撥離間的人吧?
她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見她油鹽不進,霍平商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不信,那咱們就走着瞧。”
他噙着一抹笑看着阮清潯,眼神意味不明的讓人感到細微恐慌。
阮清潯心頭跳了兩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第二天的時候,阮清潯的待遇更差了些,甚至於連早餐都沒得吃,這倒是不算什麼,但中午的時候有人闖進了她的遠子,伸手拽着她的手臂就往外扯。
她被扯到了那天她站在石凳上張望過的和她一牆之隔的那個位置。
沾血的木樁依舊存在,木樁前面站着兩個彪形大漢,手裏握着的鞭子看上去就很是瘮人。
阮清潯被綁了上去,她明白,這些人無非是想要給她灌輸一個思想,那就是霍安之現在對她並不在意,正因爲他不在意,所以這些人才敢對她動手。
所以他們一定要讓她清楚霍安之並不在乎她是爲了什麼呢?
阮清潯實在是想不清楚。
這些人也沒給她過多思考的機會,鞭子猙獰着帶着風聲就要甩下來,阮清潯閉上眼睛,等待着疼痛襲來。
可是疼痛並未襲來,她怔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這張臉看上去就是個稀疏平常的長相,但她就是一眼認出,這是霍安之。
好吧,她終於知道這兩個人這般對她是爲了什麼了,合着她的作用就是用來釣霍安之上鉤的佑餌。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兩人目光相對,她眼裏明顯帶了些責怪,她又不是泥捏的,就算是捱了這兩鞭子又能如何?
霍安之猛地用力,彪形大漢手裏的鞭子直接被他拽了過來丟到地上。
霍平商跟粱謂澤走出來,一個面帶嘲諷,一個目光平和。
“還真是個癡情人。”
粱謂澤拍了拍手,笑着走過來,“霍二少來了便來了,怎的不直接從正門過來,我也好準備準備迎接一下,免得失禮。”
霍安之直接伸手撕掉了臉上的僞裝,松展了下筋骨,上前去替阮清潯鬆開了身上的束縛,對上她帶些擔憂和責怪的眸子,緩緩道:“本就是因我而起的事情,沒道理要讓你受這些皮肉之苦。”
捨不得,一鞭子也捨不得。
粱謂澤轉動着手上的玉扳指,低頭跟霍平商在說些什麼,阮清潯攥着霍安之的手,“你簡直是個傻子,現在怎麼辦?”
“無妨,相信我就是。”
他看向粱謂澤,“這些事情本就與她無關,現在既然我已經過來了,她應該能走了吧,家裏還有個哭鬧的孩子需要照顧。”
粱謂澤略一猶豫,正想要開口,旁邊的霍平商先他一步開了口,“那不行,多個人多個籌碼,再說,兩個人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料不是。”
阮清潯從前沒覺得霍平商這人如此卑鄙,但現如今卻覺得這人渾身都透着股面目可憎的精明勁,實在是讓人厭惡。
難怪文曉說什麼都要和他離婚了。
阮清潯被帶回了院子,這次看守的人變得多了些,除了啞女之外門口還站了幾個人,甚至旁邊的院牆傷估計守得都有人。
霍安之一直沒回來,她在房間裏踱步,等的很是焦灼。
但一直到下午的時候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終於是忍不住了,掙脫啞女要從門口出去,但門口攔着的那幾個人她根本就闖不過去。
氣得不輕,只能一邊勸慰着自己霍安之不會有事,另一邊卻又覺得按照霍平商對霍安之的態度,應當不會讓他好過。
霍安之是天色將黑的時候才過來的,身後跟着的兩個人應當是怕他跑了。
阮清潯一見到他就迎了上去,“受傷了嗎?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霍安之搖了搖頭,牽着她的手往房間裏走,“沒事。”
但阮清潯哪能就這麼放心了,霍安之總是這樣,就算是受了傷也是不會告訴她的,於是剛一進門她就能砰的一聲把啞女關在了門外,伸手就去扯霍安之的衣服,“我看看。”
霍安之攥着她的手失笑,調侃道:“這麼久不見,見面就扯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滾,趕緊脫。”
他嘆口氣,“真沒事。”
“我不信,要是真沒事你早脫掉了,這血腥味濃到恨不得直接衝進我的鼻子裏,你跟我說沒事?”
擔心扯到霍安之的傷口阮清潯終究還是不敢做的太過分,只能乾着急的催着他脫衣服。
再不脫她怕是要急哭了,霍安之只得解開釦子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後背幾乎已經血肉模糊,原本應該抽在阮清潯身上的那幾鞭,盡數都抽在了他的身上。
阮清潯氣的不行,深呼吸了好一會兒還是平復不下來,直接破口大罵,“活該沒人願意跟霍平商一起過,別說是文曉了,就他這種人誰能受得了,這就一個變態神經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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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之低聲笑着,要是罵兩句能夠讓她好過一些,罵就是。
阮清潯把他拽到牀上趴下來,走到門口去找啞女,“給我些處理傷口的藥。”
她知道粱謂澤是不可能會讓霍安之真的出什麼事情的。
根據她的觀察,單從這幾天她毫髮無傷的被養在這裏也能看出來,粱謂澤本身是沒有想要和霍安之站在對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