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喻青沉默的看着她。
最終粱謂澤嘆了聲氣,“回去我給你解釋行嗎?”
粱謂澤回去是如何跟女人解釋的阮清潯並不知道,但是接下來的每一天她身邊都會出現一張紙條,基本上都是寥寥幾字,讓她別怕,告訴她平安現在已經被接到了他身邊,讓她耐心再等兩天。
收到第三個紙條的時候,阮清潯翻翻找找找了支鉛筆出來,在霍安之留下的紙條上寫道:“說了這麼多,你一次都沒說想我。”
領着啞女去外面晃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發現紙條已經換了一個,上面依舊沒有說想她。
想來紙條應該是提前寫好的,不過根據她對霍安之的瞭解,想必明天收到的紙條應當會說想她。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時候阮清潯在看到紙條的時候,上面寫的字體明顯溫柔了許多——想你,非常想。
阮清潯盯着這幾個字看了良久,抿脣笑了下,默默把紙條撕碎,扔進馬桶裏衝下去。
其實那天她把紙條留下並且在上面留下信息已經是很冒險的事情了,之前霍安之讓人留給她的紙條一直都是在她看過之後立馬被銷燬的。
即便她有些捨不得。
阮清潯在裏面無從得知外界的消息,但霍安之那邊卻已經對於這裏的事情瞭解的差不多了。
祁舟裝病裝的也有些時日了,粱謂澤對他防備的緊,他要是再不好起來,估計祁老爺子就要被粱謂澤當成人質了。
不過躺在病牀上的這段時間他也並非什麼事情都沒做,粱謂澤確實聰明,但他再聰明也聰明不過祁老爺子這個混了大半輩子的人精。
道上的那點人脈,粱謂澤乾的那些事情,祁老爺子全都一清二楚,只是那小子乾的事情牽扯過多,若是想要動他,難免會被其餘牽扯到的人阻攔,根根繞繞的實在麻煩,這才始終與他耐心周旋着。
祁舟晃了晃腦袋,瞥了眼旁邊一聲不吭地霍安之,“還在擔心阮清潯?你不是安排的很妥當了嗎?”
“安排的再妥當,不在身邊總是不放心的。”霍安之緩緩吐出一口氣,“若是換做蘇漾,難不成你就能安心了?”
阮清潯出事之後武伯帶着幾個孩子回村之後就匆忙告知了霍安之。
但那時候阮清潯已經被帶離村子很遠了,武伯再去追趕很顯然沒什麼用處。
不過好在霍安之送給阮清潯的那條手鍊派上了用場,阮清潯並未扯斷手鍊,但霍安之依舊能夠通過那條手鍊來定位阮清潯的位置。
他原本想要在阮清潯被帶到粱謂澤地盤之前把人截下來,可粱謂澤派出去帶走阮清潯的那幾個人,按照武伯的描述,是粱謂澤身邊的一羣亡命之徒。
他擔心到時候激怒了幾人,會傷害到阮清潯,所以斟酌再三,選擇從長計議。
粱謂澤讓人把阮清潯帶過去的最終目的不過是爲了威脅霍安之從而達到目的罷了,只要他不硬搶,粱謂澤不敢傷人。
事實上在阮清潯被帶到粱謂澤住處的第一天,祁舟的心腹就已經混進去幫忙照看着了。
她一切安好,本沒什麼可以擔心的,但不在眼前,霍安之總是擔心她會惶恐害怕,這才有了遞紙條的這回事。
武伯跟大金鍊子還有瘦子被留在無溪村繼續保護蔣黛跟蘇漾幾人,霍安之則讓人去把小平安接了回來。
王芳說小平安自從不見阮清潯了之後一睜開眼睛就哭,喝完奶粉還哭,睡一覺醒來也哭,反正就是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個小哭包。
霍安之抱着孩子,哄了很久這個小小軟軟的傢伙才願意入睡,這幾天,霍安之幾乎跟小平安寸步不離。
祁舟也對小傢伙稀罕的緊,一臉的羨慕,“我跟蘇漾要是也生一個,那模樣不一定比你家的長得差了,回頭我們要是生個小子,咱們兩家也定個娃娃親。”
睨他一眼,霍安之慢吞吞的吐出幾個字,“你想得美。”
“咋地,我家兒子配不上你家閨女?”
“配不上。”霍安之依舊嘴上不留半分情面,“萬一你兒子將來跟你一樣,還真配不上我家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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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兒子呢,就他現在這樣子,能不能把人家蘇漾追到手都夠嗆。
生了一會兒悶氣,祁舟覺得他說的其實也沒什麼錯,氣性一消立馬又腆着臉要來抱小平安了。
“警方那邊現在差不多要收網了,趁着這個機會提前把阮清潯帶出來,到時候免得粱謂澤狗急跳牆。”
“我知道。”霍安之早已經都計劃好了。
這些年粱謂澤幹了不少缺德事,其實當年馮文山的案子就應該把他牽扯出來的,但這人根基有些過於龐大,加上牽扯到的人比較多,所以無需他親自動手,就已經被別人摘得一乾二淨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做下的那些事情警方那邊基本上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掌握了,就等着直接把他一鍋端了,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無非是擔心他臨死前再反撲一口,到時候導致無辜人員傷亡。
祁舟得意洋洋的,“我可是給那些條子們提供了不少粱謂澤違法的罪證,說起來他們還要感謝我呢。”
“感謝?”霍安之冷哼,“你先想辦法把自己和你家老爺子摘乾淨了再說,你真以爲粱謂澤乾的這些事情沒有往你家老爺子身上扯?到時候就算是抓住他,八成他是要把事情全部往你家老爺子身上推的。”
祁舟微微一笑,眼裏一片漠然,“我知道,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他活着。”
他欠了太多的人命,作惡多端又偏偏朝着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動了真情,他願意把自己的一顆心捧到別人面前,就不能怪別人狠心摔碎了,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可能是祁舟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小平安突然哼哼唧唧起來,霍安之一腳踹在祁舟的腿上,“小點聲。”
“老子……”被瞪了一眼之後,祁舟立馬收斂,“不是,我也沒多大聲啊。”
霍安之淡淡道:“小孩子嬌弱,你不懂。”
那他媽的確實不懂,但這人真沒必要擺出這樣一副明顯嘲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