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他又語重心長道:“霜霜,你這麼大了,有一件事也應該告訴你了。”
“其實你不是我和傅瑤的孩子,是我們從福利院裏領養的,傅瑤看你可憐非要把你帶走,你才成了凌家的大小姐。”
“就看在我們養了你這麼久,你也該有點感恩之心,對吧?”
可怕的消息一個接着一個,砸的凌瀟瀟腦袋生疼。
“不可能,你們騙我!我要去找我外婆!”凌霜霜推開他們就想往外跑。
門外早已有準備好的人攔住她的去路,凌天勝似乎早已料到了凌霜霜會是這個反應,他嘆了口氣:“霜霜,你外婆我已經轉移到了更好的醫院去治療,你也要給爸爸懂事一點。”
凌霜霜早已淚眼婆娑,她記得小時候美麗又溫柔的母親,還有對她慈祥和藹的外婆,她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可從小凌天勝就對她不管不問,甚至放任繼母與繼妹欺凌,還像商品一樣要把她賣出去。
這一切好像不可思議,但又有跡可循。
老太太一直是饒有興趣的在旁邊看這戲,等他們一家人停了下來,才開口:“你們可商量好了?”
“嫁還是不嫁?”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凌霜霜的身上。
凌霜霜被壓着,低着頭任由眼淚滑落。
半晌,她咬着牙:“我嫁!”
老太太終於點了點頭:“老鍾,把結婚協議拿過來,讓她簽字。”
壓着凌霜霜的人終於退下,她失去了力的支撐,一下子跌落在地。
“不知二位打算什麼時候讓霜丫頭過門?關於婚禮又有什麼打算?”穆老太太問道。
凌天勝一臉討好:“我們沒什麼要求,您要是急的話,今天就讓她跟你走就是了!”
“好,那就讓她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今晚就跟我回去吧。”
凌霜霜麻木的從淩氏集團走出來,她發現外面本是豔陽高照的天空也都被灰色所覆蓋,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
似乎都在笑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就這樣結婚了,呵。
凌霜霜直直的走着,完全沒有看到拐角處上來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急促的剎車聲,凌霜霜摔倒在地。
奢華的轎車內,穆寒城整個人靠在後座,宛如一個至尊的王,他擡了擡眼皮:“怎麼了?”
“總裁,好像撞到人了。”司機說着解開安全帶下車,看向凌霜霜:“你沒事吧?”
凌霜霜忍着痛,查看自己的腳踝:“沒什麼大事,就是腳扭到了。”
腳踝有明顯的腫起,看來暫時是不能走路了,但這條路好像還要有一段距離。
她有些糾結的問:“我請問你可以載我一段嗎?我要去福陽苑路灣河小區。我走了好久都打不到車,現在也沒辦法走路,如果不順路的話,將我放到人多的路邊上也可以!”
司機猶豫了一下,說道:“稍等一下。”
他走到車窗邊:“穆總,這位小姐……”
“聽到了,走吧。”響起的男聲毫不廢話。
“好!”司機立馬應聲回頭,將凌霜霜扶起,打開了後座,扶她坐下。
剛剛的行爲讓凌霜霜意識到了這個穿着襯衫的男人只是一位司機,而車的主人,現在就在她的旁邊。
車裏很安靜,凌霜霜甚至連一句感謝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穆寒城正在閉目養神。
一向安靜嚴謹的車裏突然多出了一道陌生的氣息,讓他多少有些不適應。
十幾分鐘的路程,凌霜霜捏着自己的衣角,在腦海中排練了很多遍,才終於敢開口:“謝、謝謝你們。”
聲音不錯。
這是穆寒城的第一反應,不知爲何,他又想到了那呢喃的女聲,也是這樣的悅耳。
這樣想着,穆寒城睜開了雙眸。
但還不等他看向這個女人,車已經停下。
“我、我到了,謝謝!”凌霜霜真的十分感激。
她說罷就開門想要下車,誰知緊張讓她忘記了疼痛,忘記了她扭傷的腳踝。
剛一站起,右踝刺痛,兩腳重心不穩,向後跌去。
“啊!”
眼看就要摔倒,凌霜霜卻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力量,緊接着落在一個懷抱中。
她瞪大了雙眼看向接住她的男人,似乎聽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
這個男人,也太帥了吧!
性感的薄脣,高挺的鼻樑,還有一雙冰冷孤傲的雙眸。
說是天神下凡都不爲過!
穆寒城同樣也在打量着她,容貌意外的明豔動人,未施粉黛又多添了一絲清麗,一雙清澈的眸微微發紅。
是哭過了嗎?
穆寒城率先反應,蹙眉看着懷裏嬌小的女人。
“對不起!”凌霜霜趕緊回神,從他的懷裏掙扎起身。
可能有些急躁,起身時不小心撞到了穆寒城,一瞬間,他彷彿又聞到了那一股獨有的馨香。
是香水嗎?
還是她的體香?
爲何會和那一晚的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就在穆寒城愣神時,凌霜霜已經一瘸一拐的下了車,離開了他的視線。
見人離開,穆寒城心中一沉。
凌霜霜單腿蹦着回到了凌家,她推開門入眼的又是一片狼藉,但凌嬌嬌人已經不見了。
只要是剛剛自己打掃過的地方又都有了難以清理的污漬。
凌霜霜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上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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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把她嫁出去了,那這裏再髒再亂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在媽媽去世之後,這裏就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凌霜霜的東西少得連一個行李箱都沒有放滿,她的衣服都已經發白髮舊,大多還是自己有能力之後才又添置的。
最貴重的也只有母親小時候送給她的銀手鐲。
想到這兒凌霜霜擡起胳膊,白皙的手腕上空空如也。她瞬間如遭雷擊,她的鐲子呢?怎麼不會不見了?
她慌了神,重新又將整理好的東西統統抖落,但仍然不見蹤影。
穆氏集團。
凌嬌嬌正緊張地站在穆寒城的面前,看着面前的男人笑的嬌羞:“穆總……”
穆寒城坐在椅子上,審視着她,但這幅姿態怎麼都不能和那晚的女人重合起來。
他從抽屜裏拿出了那只手鐲,掂了掂露在了凌嬌嬌的眼前:“這只手鐲你認識嗎?”
這只手鐲凌嬌嬌當然認識,成天帶在凌霜霜的手上。一只不值錢的銀鐲子,還能讓她當成個寶貝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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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裝似驚訝:“這不是我的手鐲嗎,怎麼會在穆總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