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宥時身體僵了一下,擡頭對上了那雙噙着水霧的眸子。
“你放開我,我要睡覺。”
謝宥時渾身躁動難耐,擡手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她泛紅的眼角,低聲哄道,“乖,寶貝,我會讓你舒服的。”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被吻的,俞知意腦袋混沌不清,但對上那雙情欲深黯的黑眸時,她還是本能地搖頭拒絕。
“不要。”
她抵在他胸膛的手用力推他。
溫香軟玉在懷,而且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之際,這個時候被喊停,多少有點殘忍。
謝宥時按耐着情潮,俯身壓下去安撫性地吻她細白的脖頸,柔聲佑哄道,“意意,意意乖,我只要一次,可以嗎?”
“不可以不可以……你放開我。”
俞知意肚子被東西戳得生疼,感覺謝宥時還在貼近她,她就有些惱了,擡手就打他的肩膀,“早知道就不讓你親了……”
聽見她迷糊不清的聲音裏帶着哭腔,謝宥時心神一震,擡眸就看見女人杏眸染上水霧,一臉委屈巴巴的。
謝宥時腦袋驀地清醒了過來。
他怎麼能趁人之危……把人欺負哭?
“對不起,是,是我不好,意意乖,別哭。”
他慌忙從她身上退開,坐起身:“別怕,你不同意,我不會亂來的。”
他說着就想伸手去安撫她,結果手還沒碰到,俞知意就一個翻身抱着一旁的被子,吧唧了一下嘴巴,含糊不清地嘟喃:
“你好吵啊,吵到我睡覺了。”
手還僵在半空的謝宥時:“……”
空氣在尷尬中安靜了幾秒。
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爭氣的某處,再看看趴牀上跟個沒事人一樣秒睡的女人,謝宥時仰頭閉眼冷靜的同時,也在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句:混蛋。
他怎麼能在她醉酒不清時對她……
深深地凝了一口氣,他認命地起身下牀,去了浴室。
一個小時後的浴室。
終於舒坦下來的謝宥時站在淋浴區仰頭閉目讓涼水從臉上衝刷下來。
忽地——
“砰”的一聲,浴室門被打開,謝宥時身子猛地僵了一下,轉頭看向門的方向,隨即……眼睛就瞪直了。
視線裏,女人不着寸縷地走了進來。
她好像也沒發現浴室裏還有一個人,迷迷瞪瞪地就朝淋浴區走來。
燈光下,光潔無暇的胴體白得發光,曼妙的曲線更是……
謝宥時眼睛落在她身上,只覺渾身氣血都在翻涌往下匯聚。
救命。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解決好了,她居然這個樣子出現在他面前?
她是不把他搞死都不甘心是嗎。
謝宥時艱難地挪開視線,正要暗暗做深呼吸調整情緒,女人已赤着腳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淋浴區。
見她踉蹌不穩,謝宥時下意識地扶住她。
“嗯?”
女人半眯的眸子一下子睜大,仰着腦袋看他,忽地朝他彎起了眸子,笑得天真無邪,“好巧啊,你也洗澡?”
“……”
看着梨渦醉人,傻乎乎的女人,謝宥時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剛想說話,女人就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
謝宥時用的是冷水,此刻淋浴區涼氣很重。
看見她冷得瑟縮,謝宥時連忙將水溫調到最高,將花灑移到一旁,熱水灑落地面,四周漸漸騰昇了一層水霧,溫度也隨之回升。
俞知意的腦袋也跟着熱氣發脹。
她迷離不清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同樣赤赤果果的男人的身上。
“帥哥,你身材好好哦。”
她就眼前見到的畫面,給出了客觀的評價,甚至還伸手撫上了他塊狀的結實腹肌。
柔軟的手在他上半身肆意流連挑逗,謝宥時渾身繃緊,額間青筋突突直跳。
“別鬧。”
他握住她企圖往下的手,聲音沙啞至極。
謝宥時盯着不知死活的女人,眼底除了無奈,還有暗涌的欲色。
他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她最好別逼他做禽獸。
“哼,小氣。”
俞知意擡頭看見男人緊繃着臉,目帶警告的模樣,頓時,她的反骨就上來了。
不讓摸?
她偏要摸。
當另一只小手更過分地在胸肌上作亂的時候,謝宥時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擒住她的雙手,沉聲警告:
“再動,信不信老子在這收拾你。”
“你兇什麼兇?”俞知意雙手用力掙扎,“明明是你在我的地盤,你還想打人?”
掙扎不開,她低頭就要去咬謝宥時擒住她的那只大手。
謝宥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他跟一個小醉貓說什麼道理呢。
謝宥時另一只手將水溫調到合適溫度,快速地幫她收拾了一番,然後一把扯過浴巾將人包裹着抱出了浴室……
……
第二天清晨。
俞知意悠悠轉醒就覺得腦袋有些疼,她擡手扶着額頭,惺忪睜眼,正欲坐起來,猛地發現牀的另一邊居然躺着一個人。
俞知意陡然睜大雙眸,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啊!”
謝宥時聽見聲音,劍眉擰了一下,隨時緩緩睜開眼,帶着幾分倦怠地撩眼皮看她。
“醒了?”
剛醒的男人聲線沙啞性感,語調卻非常自然,好像他睡在這裏沒什麼不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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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知意呆了幾秒,後知後覺地扯開攥到胸前的被子,發現被褥下的她是穿着完好的睡衣,她才鬆口氣。
“你,你怎麼在我牀上?你昨晚對我做什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是協議夫妻嗎,你怎麼能……”
俞知意一邊質問,雙手揪着被子一邊往牀邊挪動,卻不想,另一頭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就露了出來,她愣了一下,立馬不敢動了。
她不知道他下半身赤果果不赤果果。
聽見她的話,謝宥時一頓,隨即眯眼看她。
所以……她昨晚是喝斷片,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問你話呢,怎麼不說?”
謝宥時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呵欠才慢悠悠坐了起來,一臉“深受其害”地看着氣鼓鼓的女人。
“我怎麼在你牀上?呵,難道不是你硬拽我上來的嗎?”
“轟”的一聲。
俞知意像是被雷劈了似的,眼睛瞪得銅鈴大,“我拽你?”
被褥滑至腰間,謝宥時恣意地屈起被褥下的右腿支着手肘,戲謔看着她,“不然呢?”
“不可能!”
俞知意雖然對昨晚的事情毫無印象,但拽男人上牀這種荒唐事,她堅絕不認。
“怎麼不可能?”謝宥時挑眉,“你又不是沒有前科。”
“我……”
想着自己之前被下藥強上他的事情,俞知意一時竟反駁不了。
“昨晚你不止把我拽上牀,還恃醉對我行兇。”